兰妃只看了一眼,便将东西狠狠砸向孟昭歌。
    “这是什么?你竟然敢私下和太子来往,真是不守妇道!”
    佛串掉在地上,被宇文期捡起,他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木头珠子,狐疑道:“母妃,你在说什么?”
    兰妃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笨的要死。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
    “你问问你的好媳妇吧!”
    宇文期起了身,又要牵住孟昭歌的手:“好,那我回去再问她。”
    兰妃:“……”
    “你吃错药了吧。”期儿之前还对孟昭歌百般抵触,现在就心疼成这个样子了?
    她倏地站起身,冲到宇文期面前,将他手中的那串子拿起,在他面前晃。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宇文练,当初从外边求来的心爱之物!紫檀佛串!”
    “宇文练就把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了孟昭歌,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兰妃气冲冲的说着,眼神凶狠的像亲眼看见了宇文练和孟昭歌偷情般。
    宇文期蹙了下眉,有些不解,“母妃,你说什么呢,这哪儿是什么紫檀佛串,这不就是最普通的一个柳木珠串吗。”
    此话一出,孟昭歌也愣了一下。
    她这才敢去看一眼那手串,果真从上面察觉出了不对劲。
    紫檀很名贵,和柳木区别还是很大的。而且这珠串打磨的也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便宜东西。
    难不成…是如愿察觉到了什么,先帮她换了?
    毕竟包装的盒子,还是原来那个。
    兰妃仔细看了一眼手串,方才她太冲动,如今一看,也从其中看出了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兰妃问责方嬷嬷。
    方嬷嬷忙道:“回娘娘,王妃房中就这么一个手串,奴婢就先拿回来了。”
    兰妃:“……”
    她恨铁不成钢:“本宫让你找小叶紫檀佛串,你拿这个破柳木的干什么啊。”
    方嬷嬷怯生生:“奴婢也分不清紫檀和柳木啊……”
    “母妃,这总能证明儿媳的清白了吧。”孟昭歌适时的接上一句。
    兰妃气得没吱声。
    宇文期眉心一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妾身陪同母妃去御花园,不慎听到有几个妃嫔在议论什么,说听到慧嫔跟父皇告状,说太子曾送妾身紫檀佛串做礼。”孟昭歌说着,吸了吸鼻子。
    闻言,宇文期当即低斥:“荒唐!”
    又指责兰妃,“母妃怎会相信这种话,昭歌都未曾和太子见过几面。”
    兰妃被儿子说到脸上,非常不悦,可这事儿到底是她理亏,也只能虚张声势道:“本宫…本宫也是被那些个小贱人误导了。”
    宇文期无奈的沉默,他没法和自己母亲计较。
    他带着孟昭歌离开万安殿。
    可到了殿门口,孟昭歌却不走了。
    “怎么了?”宇文期停下脚步。
    孟昭歌眼底藏着厉色,抬起眸,狠狠道:“王爷,妾身什么都没做错,今日却被这样羞辱。”
    宇文期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抱歉,昭歌,是母妃太冲动。”
    “不,不是母妃。”孟昭歌纠正他,眼底带着执着,“是慧嫔,是她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的。”
    宇文期没想到她不提兰妃,反倒一针见血,记恨的是罪魁祸首。
    这让他松了口气,便安慰她道:“但慧嫔现在是父皇的宠妃,而且父皇应该也没有相信。”
    “王爷,你不要同我说这些!”
    孟昭歌眼圈通红,执拗地说道:“父皇信不信是父皇的事,慧嫔却的的确确诬陷我了!若王爷愿意,便和妾身一起去乾坤殿同父皇说清楚。”
    “你要直接去找父皇?”宇文期一惊,拉住她的手腕。
    孟昭歌甩开他的手,“若王爷不愿意和我一起,便先回府。”
    很直截了当。
    她气势汹汹的往前走着,正是乾坤殿的方向。
    可背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孟昭歌脚步停下,回眸,看见了宇文期充满柔情的眼底,那里面有一抹无奈。
    “我陪你一起。”
    ……
    乾坤殿,龙椅上的褚帝,正批阅着奏折。
    慧嫔孟常宁站在他的身边,替他磨墨。
    就算他现在正在忙公务,年迈的帝王也要让新宠陪伴在他身边。
    这时,太监进来通传:“陛下,荆王和王妃娘娘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两口子来做什么。”褚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传。”
    站在一侧的孟常宁,眼珠子转了转。
    荆王夫妇走进万安殿中,孟昭歌扯着帕子擦了下眼角。
    褚帝一眼就注意到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是怎么了,荆王欺负你了?在万安殿找兰妃评理还不够,来找朕了?”
    “父皇,儿臣求父皇做主!”
    孟昭歌一下子跪在地上,开门见山的哭诉:“今日儿臣陪伴母妃游玩,忽地听到几个妃嫔在传儿臣与太子殿下有私情,说什么太子曾送给儿臣佛串。若非母妃明察秋毫,儿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宇文期也道:“父皇,此等流言若传出去,非同小可,还请父皇严惩散布流言之人。”
    褚帝闻言,也是十分意外,眉心一皱:“宫中竟有此荒谬流言,朕会派人查清楚,找到传谣者后重罚,给你们夫妇一个公道。”
    孟昭歌叩首,面无表情,继续道:“儿臣谢过父皇,既然要严惩,那便先惩慧嫔娘娘吧。”
    “什么?”
    褚帝反应迟钝,脸色有些沉,“小六媳妇儿,朕知道你生气,但也不要血口喷人,这和慧嫔有什么关系,她今日一直陪着朕。”
    而孟常宁则轻蔑地扫了一眼孟昭歌。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还敢来告状,太可笑了,陛下怎么可能帮她。
    对褚帝的偏爱,孟常宁是很自信的。
    孟昭歌正想再言,身侧的宇文期却忽而也跪在地上,定定道:“父皇,御花园中的几个妃嫔,亲口所说,是从慧嫔这里听到的传言。”
    褚帝脸上闪过迷惑,“什么?”
    他看向一边的孟常宁,迷茫地问:“有此事?”
    孟常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委屈巴巴地道:“哪儿有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因为您宠爱臣妾,那些人惯会嫉妒,在外头编排我呢。”
    又阴阳怪气地冲着孟昭歌说:“姐姐,咱们可是姐妹,你就这么轻信外人嚼舌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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