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儿,你何苦……”云寒还待再劝,见及郎飞一脸坚毅,又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诶!对了,不如这般。”呆子蹭上来,对着二人嘿嘿一笑,道:“木云子那老东西不是言说将飞哥儿逐出丹脉么?不若来我们御脉,师祖对飞哥儿的地灵根可是垂涎许久了!”
    “呆子!休得乱说。”郎飞眉头一皱,嗔道:“我郎飞今生今世只有一个玄羽师父,若想让我改投他门,痴心妄想!”
    “不去就不去,还不兴人说说么!”呆子嘟囔两句,摊摊手,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飞哥儿,你想怎么地?”
    郎飞闻言也不答话,只是一言不吭。三人沉默着一路上行,走至紫蕴殿时,远远的就见几个人奔来。
    “公子,你没事吧!”雪娅、方清寒、王子服一起跑来,不及跑到跟前,远远的便出声呼喊道。
    几人碰头,郎飞淡淡一笑,道:“还好有几位师兄相助,我没事!”
    “那就好!”几人这才安下心来。转眼看到呆子二人愁眉不展,他又问道:“现如今,我等该如何行事?”
    云寒摇头一叹,将刚才三人一路走来所言重述一遍。
    听罢,一时间俱都沉默起来,末了王子服忽然出声道:“山上不能待,那何不去山下?飞哥儿,只要下山躲些时日,待二老出关,再另谋对策不迟。”
    云寒略一沉思,亦点头赞同此言。“对,飞哥儿,不若你先隐于市井几日,想那金钟山总不至于敢将丹门地界扫荡个遍。”
    郎飞闻言,舒眉道:“也好,如今只能这样了。”话罢,转头又看向雪娅。沉吟道:“雪娅,你随清寒留在山上吧,木云子抓不到你的把柄,定不敢将你怎样。”
    “师弟,你放心吧。”方清寒眼中带着几分不舍,柔声应是。
    雪娅摇摇头,坚辞道:“不要,我要陪公子一起。”
    “雪娅听话。”郎飞劝道:“此行下山,毕竟不知吉凶,若我一人,还可随机应变。但若再添雪娅,万一路遇歹势,岂不天绝你我?”
    想到自己半点修为没有,诚如郎飞所言,只能成为他的拖累。雪娅眼睛泛红,微微颔首,道:“既如此,那雪娅谨遵公子之言,但求公子一路小心,定要平安归来。”
    郎飞点点头,遂转身,同上山巅,不走正门,偏向后山小径行去。
    一炷香时间,走到分别出,未免人多生变,郎飞打算辞别众人,独自抄小路,去到山下凡俗人间暂避风波。
    几人不免又一番叮咛嘱托,郎飞尽谢了,却转身,才几步。半空突然闪出一人,飘飘落下,至郎飞身旁,道声:“师弟!”
    郎飞一愣,转头瞧,却见是那松云子与碧云子。不禁愣了愣,问道:“两位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松云子呵呵一笑,道:“为兄有事下山,正巧偶遇师弟,不若结伴而行,如何?”
    “偶遇?你二人下山公干,为何不走正面山门,却要转行小路,若说偶遇,鬼才信。王子服前时去天御峰搬救兵,怎可能瞒过你们,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猫腻。”看着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的二人,郎飞暗自嘀咕。不过想及二人与自己关系匪浅,断然不会坑害自己,郎飞也只好憋着一肚子的好奇,任由二人陪同,向着山下不疾不徐的走去。
    须臾,山脚在即,见二人仍如保镖一般不离不弃,郎飞有些哭笑不得。
    “两位师兄,你二人不说下山公干嘛?为何还不快去?”
    松云子打个哈哈,道:“师弟,前时闻你昏迷,有五十日未见,为兄委实想念,不若结伴多行两步,且叙叙旧,聊聊天。”
    “这一路走来,你二人只情东张西望,哪有攀谈半句,何来聊天叙旧一说。”这二人心思如何,他们不说,郎飞也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
    三人如闷葫芦一般复行片刻,郎飞渐感不耐,欲要着恼时,碧云子突然间脚步一顿,皱着眉,对拐角一巨岩处喝道:“何方高人?出来叙话,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
    “哈哈哈……”伴着一声震耳的笑声,巨石后跃出一人,站在石面指定他三人道:“嘿嘿,时隔不久,松云师兄,咱又见面了。”
    “是你?”郎飞定睛一瞧,那巨石上所立彪悍道士不是别人,却正是两月前成丹庆典上前来道贺的武都子。
    “武都子,你要干什么?”
    听得郎飞所言,武都子哈哈一笑,道:“我要干什么?小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哼,干什么,当然是要取你顶上头颅,来报往日之恨。”
    “武都子,你好大的狗胆,就不怕因此惹起宗门纷争?”松云子面色渐冷,一步上前,走到巨石不远处,厉声喝道。
    “宗门纷争?嘿嘿,松云师兄,你骗谁呢,这小子眼下已非丹门弟子,即便我一掌毙了他,你丹门又能怎样?师出无名,能耐我何?”
    “你……你怎么知道?”松云子微微愣了愣,顷刻间回过神来,一脸戒惧的看着武都子。
    武都子仰天长笑一声。“哼,这都要归功于你丹门的木云师兄,若不是他差人通知,担心事态生变,着我应眼线所报在此等候,我又怎会得此雪恨良机。”
    松云子脸色一变,忍不住骂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碍于他是师兄,又是丹脉之人,不然……”
    “嘿嘿,不然怎样,松云师兄,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这小子既然已被丹门除名,你何必还要处处相护,不若依了师弟之言,做个顺水人情,将他让与我来处置可好?”
    “笑话!武都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让给你?你也配?”
    “你!”武都子登时大怒,闪身跳下巨石,站到三人身前,阴着脸,冷到:“既如此,不吃敬酒,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哈哈哈哈……”碧云子好似听到笑话一般,指定武都子,道:“武都子,凭你一人?想跟我俩放对?痴人说梦不是?”
    武都子闻言,突又缓了缓颜色,举臂拍拍手,不咸不淡的道:“碧云师兄?这话,你说的有些为时过早了。”
    武都子话音刚落,三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武都子身旁多了三人。
    “方鹰?二长老?”一眼撇及武都子身旁二人,郎飞惊呼一声,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松云子与碧云子也是一愣,感觉二人身周透出的肃杀,不由得面色有些不好看,急运力道蓄势防御。
    “嘿,小子,记性不错,还认得我们俩。”方鹰不怀好意的望着郎飞,鹰目中狠历之色愈浓。“小子,没想到在珉国让你逃过一劫,以致让我二人落到眼下见不得光的田地。今日,左右不能逃了你,定要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二长老上前一步,鸠面含恨,道:“大哥,还跟他们废话什么,一早的上前,将其拿了,捏扁搓圆还不任是咱们说了算。”
    三人遂并肩上前,向着郎飞等人逼近。
    “师弟,你先走,由我二人挡住他们。”碧云子上前一步,将郎飞挡在身后,面无惧色的迎向三人。
    “两位师兄……”郎飞心中一暖,顿步犹豫不决。
    见他这般,松云子叹口气,道:“师弟,我二人虽胜不得他三人联手,但拖住一时不成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他们要得是你,只要你平安走脱,他仨也只能无功而返。”
    话罢,松云子又向着正东方向一指,说道:“师弟,你记得向那处逃,行得五七百里自有脱困之机。”
    郎飞一怔,不解道:“师兄,那方尽皆穷山恶岭,虽是一时藏身之处,但绝不是长久避难之所。为何……”
    眼见那三人逼近,松云子不耐多言,肃然道:“师弟,听为兄的,让你去你便去,莫要这般犹豫。”
    “老三,将那送还于他。”松云子说完,扭头又对身旁的碧云子吩咐一声。
    碧云子点头答是,不待郎飞反应,大手朝天一挥。郎飞只觉眼前一花,紧跟着,接连两声熟悉的怒吼传来。
    “小白儿?小羽儿?”见得眼前情形,郎飞嘴角一翘,一手抱着小羽儿,一手摸着小白儿,欢喜不尽。
    “还不快走。”正此时,远处传来交手声,松云子与碧云子并两只灵兽,对上武都子三人。
    方氏二人都是炼精后期,武都子也是炼精中期。虽然松云子与碧云子各有灵兽共同御敌,但他二人受限于炼精中期的修为,即便能挡住一时,也断然不可持久。
    “诚如师兄所言,武都子三人的目标是我,一旦我走脱,他们亦没了争斗的意义。”想到这,郎飞咬咬牙,翻身上了小白儿虎背。将小羽儿放于肩头,冲松云子二人深望一眼,随后调转方向,一路向东,绝尘而去。
    “众位师兄的恩情,郎飞绝不敢忘。松云师兄!碧云师兄!师弟走了,你们……你们珍重!”东方处,郎飞的告别随风而至。
    弹指后,东看去,一片飘渺,再不闻半分声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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