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苏浅说的柔柔淡淡,并不多硬狠,可是秦诺却是心中不可抑制的慌了一下。
    苏浅这话,有些冷清。在这个时候,若是她大吵大闹,骂他打他,或许都会好一些,可是偏偏这样的冷漠,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来之前,秦诺想过无数个可能,也打定了主意该怎么办,这事情不管主动被动,终究是自己不对,苏浅若是要打要骂,也只得陪着笑脸。铁心玉与他,如今便是良心上的一道责任,若是苏浅能容得,那自然是好的,若是容不得,也只能再想办法。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苏浅给他的回应,却是这样。
    “我……”秦诺支吾两声,看着苏浅冰冷的眼眸,有些慌乱,抓着她的手,微微的颤抖:“浅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体谅我……”
    苏浅轻轻地拿开秦诺的手,心中冰凉一片,淡淡的声音中,连着心,也凉了下去。
    这便是这个年代的男人么,对于他们来说,婚姻中便根本不存在一对一的概念,他专一,便是种难得的施舍,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你会体谅。
    “体谅?”苏浅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怎么还能笑的出来:“秦诺,我若是找了别的男人,然后告诉你,我也舍得不他,他也为我做了许多,你能体谅吗?你觉得,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怎么样?”
    “浅浅……”秦诺没想到苏浅会说出这么一句,支吾了一下,脸色清清白白:“这怎么……”
    “这怎么一样是吗?”苏浅轻轻摇了摇头:“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心,和你看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心,是一样的。你会怎么痛怎么妒忌怎么觉得忍无可忍,我也一样。如果我可以很坦然的接受铁心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不在乎你,可即使你能接受我不爱你留在你的身边,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这一辈子。”
    苏浅这一番话确实让在场的众人意外,易飞扬无声的叹息一声,转过脸去。苏浅和红月,这是何等的像,甚至于,比起当年飞扬的红月,如今看似温和的苏浅,其实骨子里,还要强上三分。
    难道今夜,又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悲剧。
    “浅浅。”秦诺在苏浅冷清的目光注视下,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搭上她的肩,急道:“浅浅,浅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铁心玉,你要是不能接受,我马上就把她赶走……浅浅,我只要你一个,从来都只要你一个啊。”
    苏浅伸手覆上秦诺的手,然后将他拿开自己的肩:“秦诺,若是你真的宁负天下人也不愿负我,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会处理好了再来找我。若是那样,便是你错了,便是你被天下人不容,我也会和你共同进退。可是现在……你负的只是我,秦诺……我只能说抱歉。”
    那页颤抖着单薄的休书在风中抖成一团,秦诺不接,苏浅拿着一角,道:“闲王爷,洛国法律,妻子能否单方面提出离婚。”
    离婚这个词,让林梵愣了一下,却马上明白过来,有些尴尬道:“洛国法律,若女子提出仳离,不论何事何因,皆要判三个月监禁,以示……。”
    林梵有些说不下去,他也说不清以示什么,以示男女之别吗?男人休妻,有无数的理由,可是女子休夫,似乎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就算架空,古代也还是古代啊。苏浅有些了然淡笑。
    林梵心中一涩,上前几步,朗声道:“浅浅,你若是决意已定,我便让洛国,废了这条法令。规矩这东西,本来就是说了算的人定下来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受那样的委屈。”
    这样一条法令,本不是什么江山社稷根本,林梵虽然无权说制定或者废除,可是若他坚持,皇兄也不会为这事情如何。
    林梵的话,说的坦然,虽然对着别人的妻子,却没有一点的感觉不妥。苏浅看了看他,只觉得下一步,他很有可能侃侃笑道,他的怀抱,随时敞开。
    苏浅笑了笑,心道这一趟冲霄山脉之行,还不知道有没有回程,现在想这个问题,有些太早了。可是见林梵那样,却是应道:“便是三月监禁,换自由之身,也是值得的。闲王爷,就劳烦你做个官证,我于秦诺,从此断绝夫妻情谊,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苏浅说的正色,却不妨秦诺厉声道:“我不许。”
    “秦诺,你没有资格说不许。”苏浅终于也冷下了脸:“不管你和这个女人,是为什么有了关系,这事情,终究是你对不起我。可是,并不是你说对不起,我就一定要说没关系。秦诺,我们终究一场夫妻,好聚好散,若是还有机会再见,也还能坦然相对。我如今心平气和,可你不要以为我就真的无所谓,我并不是温和柔顺的人,你若是逼我太甚,对谁都没有好处。”
    苏浅的声音虽然冷,却并不大,可一字一字的重重击在红月的心上。
    那日的月色,似乎比今日还要明亮,那日自己的心情,却比这还要痛。不管是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做错事的人,为什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要求体谅。
    手在身边握紧了拳,又再松开,红月突然的提高了声音:“说得好。”
    苏浅有些诧异的转过头去,却见红月拍了拍手,走了过来。
    虽然冷厉,可是却带了丝调侃的笑意,红月竟然朝着苏浅拍了拍手:“说得好,苏浅,我倒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有骨气的女子,闲王爷对你另眼相看,果然事出有因。”
    不知红月何意,苏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红月斜睨了秦诺,却对苏浅道:“苏浅,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背叛的男人,怎么样,要不要我……替你杀了这两个人?”
    红月的话,说的理所当然,苏浅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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