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殿周胜仙的事情过后,王皇后宫里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有些压抑。
    其他宫殿则是谣言四起,有说刘乃桃不祥的,有说其他嫔妃争宠企图加害皇子的,更有意思的是说向太后想换个好看点的皇后。
    王皇后跟没事人似的,该请安的请安,该出巡的出巡,没有太多变化,似乎那些谣言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刘乃桃不行,她听说自己居然被人诬告不祥,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道找谁出气。
    听小黄门私下嚼舌头,郑王两个嫔妃自从进了官家那里,守宫砂依然完好无损。
    虽然皇上看着向太后的面子封了称号给了名分,可眼下的情况让小黄门的头头们左右为难。
    听说官家和郑王两个嫔妃晚上睡在床上聊天来着,刘乃桃越想越想笑,皇上他还是挺可爱的。
    在各种考核中悉数过关的刘乃桃,并没有获得进入坤宁殿正殿执勤的资格,她收到的只有两个字:待决。
    皇上自从小殿下受惊吓之后,来坤宁殿的次数明显增加了,不过刘乃桃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没法靠近。
    王皇后也变得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似乎她与其他人之间总隔着一层纱,让人捉摸不透。
    远远地送走皇上,刘乃桃回到自己寝室独坐,看着空空如也的周胜仙的床铺,暗自垂泪。
    “刘乃桃,圣人让你去一趟。”正殿的女官过来,看着刘乃桃还没就寝,传完话扭头就走了。
    夜深人静,小殿下已入睡,现在这个时候找我何事?刘乃桃整理好迅速来到了正殿。
    “你们都下去吧!”王皇后屏退左右,只留刘乃桃独自一人站在她面前。
    “是。”
    “圣人,您……”刘乃桃原本以为逃离刘清菁冷宫,会避免很多无谓的纷扰。现在看来,似乎踩进了更大的旋涡中。
    “现在就我们俩,我们说说心里话吧,就当是醉话胡话。你从刘清菁冷宫过来,有没有带着什么任务?”
    王皇后拔下发钗,秀发滚落,长发及腰,语气很是平静,甚至带着一分慵懒。
    “任务?圣人,妾身没有接到任何任务,她只是说好好干,报答官家圣人。”刘乃桃确实不知有什么任务。
    扑闪着大眼睛,刘乃桃不那么紧张了,率性而为回答着,眼前的圣人不再是白天的严肃模样,不再高高在上,反而有点像姐姐。
    “你这样挺好,我们来个无话不谈,异想天开如何?”王皇后笑道,刘乃桃天真无邪的笑脸伪装不来。
    “好啊,不过圣人可不要秋后算账……”刘乃桃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全依你,你说刘清菁不甘寂寞整这些动作,图什么?想做皇后,我这个位子吗?”
    刘乃桃细细品味,以自己为突破口,吸引皇上注意,然后再把她自己送进来?
    ”疯了吧,她想做第二个武后?”刘乃桃想到这里,惊道。
    “你别说,我以前还没往这方面想,你说得有点道理,哈哈哈,这样很多事情就合理起来。”
    王皇后爽朗大笑第一次见到,刘乃桃一脸懵逼,这也行?
    “郑王两个嫔妃的事情,你怎么看?”王皇后喝了一口茶,接着问。
    “这个,这个妾身不敢妄加揣测,应该是官家还没准备好,那些事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嘛!”
    “只要官家与大娘娘没有矛盾就好,别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大局。”王皇后倒是清醒的很。
    “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全,这些事妾身想都没想到。”
    刘乃桃明显长了一点心,暗暗在心里记下来。
    “那你想不想做皇后,做这六宫之主?”王皇后扔下一个重磅问题。
    “啊?这……”刘乃桃眼神很是精彩,哪个女人不想母仪天下,长伴君侧。
    期待满满的刘乃桃一想到刘清菁冷宫的凄惨情景,又想逃离禁宫,去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想是想,可是又害怕,对吗?”
    刘乃桃点点头,自己还是别说话了,万一被人听了去,就麻烦了。
    “我听人说,皇后得用男人的视角去想问题,不能用女人本身的。”
    刘乃桃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圣人,您说得太高深,太深奥了,臣妾听不懂。”
    打了一个哈欠,王皇后示意刘乃桃退下:“行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回去睡觉吧。”
    “遵命,圣人,您早点休息。臣妾告退。”
    回到寝室,刘乃桃躺下却睡不着。看着周胜仙的床铺,希望那些身外之物能带给你好运吧。
    刘乃桃和韦氏收集整理周胜仙的遗物,王皇后心疼她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头七过后均让她家人随她一起埋葬在周胜仙祖坟后边。
    那边墓地通常穷人居多,平日里少有人来往。
    这几日送葬队伍十分庞大,引起了附近一家猎户的注意。
    这户人家姓朱,年迈的父母有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子尚未婚配,名叫朱真。
    朱真除了打猎,没啥别的本事,好吃懒做,把他父亲盗墓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总幻想着有朝一日发个大财。
    周胜仙的棺材很是精致名贵,朱真老远就能看出不是俗物,猜想棺材里面绝对有大量的陪葬珠宝。
    要是能把这个搞到手,自己还打毛线的猎啊。
    一到半夜,附近方圆几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朱真琢磨了好几个晚上,计划终于成行。
    月黑风高夜,挖坟好时机。
    朱真去盗墓的路上必须经过一个屠夫家,他家养着一条大狗,日夜以牛羊大骨投喂,十分凶悍。
    那狗认识朱真,见他路过,抬头竖耳并没有吠叫。正要低头继续睡觉,大狗突然见他丢来一物。
    大狗嗅了嗅,熟悉的肉香隐隐窜入鼻孔,尾巴摇动,眼睛里人性化的喜意表露无遗。
    嗷呜一口咬住,大狗回窝享受去了。
    趁着大狗回窝,朱真顺利抵达坟场。
    乱坟岗下葬之人皆是贫苦民众,有的甚至草草掩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
    这家最近厚葬的坟地在最北边,后边有个大土坡,前面不远有小溪潺潺环绕。
    朱真点头四顾赞道:“的确是个风水宝地,方圆几里就属这个位置最佳了,不过,嘿嘿。”
    风水宝地不假,被贼惦记也是真的,朱真根据经验四处张望,确认无异常后,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各种家伙事。
    新坟既容易辨认,又容易开挖,吹亮火折子,抡铲开干了起来。连续半个月无雨,土地颇显干燥,一铲子下去,干脆利落。
    一个时辰过去,朱真已经挖到棺木,黑色的棺木安静地躺在那里。盖板上一个凹痕,正是朱真刚才用力过猛,铲到了顶盖留下的。
    朱真挺直身姿,揉了揉老腰,此棺下葬甚深,此刻他整个人已经处于地平面以下。
    除了铲动的声音,喘息声和附近夏虫鸣叫,再无杂音,想来也是挺吓人的,朱真握紧工具,为了发大财,心一横,开始起钉开棺了。
    蔡王府。
    刘友瑞听说郑王两个嫔妃的事情后,立即找了个机会溜进了蔡王府。
    蔡王赵似正想着如何离间分化向太后与赵佶,这不就有文章可做了嘛。
    立刻将一个有经验的小黄门白颚叫了进来,蔡王赵似附耳交待他如此如此,白颚领命而去。
    “友瑞啊,这次你干的漂亮,桌上的银子是给你的一点意思。”
    蔡王赵似遣散左右闲杂人等,留下刘友瑞叙话。
    “为殿下分忧解难,是小人的福分,这太多了吧,小人不敢收。”刘友瑞扫了一眼,那一盒银锭至少也有五百两。
    他拿着这笔钱足够去乡下购置田地当地主了,再买两个美妾,尼玛我也是人生赢家,刘友瑞心里美滋滋滴。
    “可惜的是没有做到一箭双雕,少有遗憾呐。”蔡王赵似对这些黄白之物不太感兴趣,只想着谋夺帝位。
    “的确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除掉周胜仙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没人泄密不是,殿下的大业,在徐徐图之不迟。”
    刘友瑞媚笑道,人已走到桌边,拎起了银锭盒子。
    “道士们都安排好了吗,他们是幌子,让相公和梁勾当务必准备周全,下次的机会难得。”
    眼看向太后就要还政给赵佶了,蔡王赵似越来越心急。
    他派往辽国的密使,根本都没有见到辽国国君,就被一个辽国守将捉住,经历严刑拷打,没有其他情报价值后,被遣送回了大宋。
    白颚从蔡王府出来,很快回到他的住处,开始摊开纸笔,给皇上写起了表章。
    福宁殿。
    向太后听内侍的官员私下抱怨,郑王两个嫔妃的事情,直接来到了福宁殿。
    将郑王两个嫔妃叫到跟前,守宫砂果然完好。
    “官家,老身已将两个心肝宝贝赏赐给你,为何一直不肯接纳呀?”向太后老脸紧绷,过来兴师问罪。
    “大娘娘,看您说的哪里话,朕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接纳呢?”赵佶让内侍退下,亲自走到向太后身后给她按起了肩。
    “你们一直没同房吗?”向太后看着没有外人了,单刀直入。
    郑王两个嫔妃耳根一红,看着赵佶,这可如何作答……
    赵佶手上动作微微停顿,笑道:“朕最近很喜欢和她们相拥而眠,只不过国事繁忙,倒下便睡着了,倒是忘了大事!”
    向太后耸耸肩:“少给老身打马虎眼,今晚上就给老身把事办了,听到没有,那些个奏章晚几天批,没所谓啦!”
    “别停啊,舒服……”向太后闭眼一笑催促道。
    “大娘娘,您放心,今儿个就办,明天您来检查,可好?”
    赵佶看着两个女子粉面含春,答应了下来。他担心再不办事,宫中各种添油加醋的消息会满天飞了。
    最主要的是,已经有人在鼓噪向太后与皇上的不合传闻了。
    被逼到这份上,赵佶答应晚上直接把郑宝琴拿下。
    向太后听那些不合传闻耳朵都起了茧子,过来直接拿捏赵佶,多少男人抢着上,他还在那里犹犹豫豫,莫非皇上真的跟她不是一条心?
    那她费心费力扶持赵佶当皇帝做甚。
    得到保证,向太后回了宫,剩下的就看赵佶的了。
    王月宫说是要回寝宫取一些东西,离开了福宁殿,赵佶让人备酒,却发现下人们都被郑宝琴遣退了。
    “怎么,官家,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要借酒壮胆嘛?”郑宝琴吟吟笑道。
    “非也,我们两个得喝交杯酒,然后,嘿嘿。”赵佶丢下没有批完的奏章,拿起酒杯悠悠地走向郑宝琴。
    “官家好坏……”
    刘乃桃和赵佶分处两宫,吹灯拔蜡之际,坟场那边挥汗撬棺的朱真正在认真地起着最后一颗棺钉。
    将棺钉收好放在一边,朱真双手祈祷念了三句咒语,用力推开了棺盖。
    借助火折子的微光,棺材里面黄金白银反射着迷人的光芒。
    双目禁闭,四肢舒坦,双手叠放腹部的女人,安静地躺在棺材里。
    枕头边,脚下和腰间分别摆放着众多的财宝首饰,朱真见状大喜。
    今天又是发财的一天!朱真搓了搓手,拿出一个布袋子,开始往里装金银细软。
    一个布袋装满,又打开另外一个布袋,今天的收获真是太爽了,够半辈子吃喝玩乐了吧。
    搜刮完金银珠宝,整整两个包裹沉甸甸的,朱真看见女子身上的衣服也极为奢华,扒下来绝对可以卖出高价,贪心不足地拔扯起来。
    管她那么多,剥下来再说。
    朱真说脱就脱,弯腰费了半天劲才脱完上半身:“这谁给穿的寿衣,怪麻烦的,咦?”
    脱衣服的时候难免会触碰女人的躯体,朱真看见两个挺拔凸起之物,裸露在夜空之下火光之中,心头猛然一荡。
    使劲揉捏着,发现手感极好,朱真暗骂一句真是便宜阎王爷了。
    等他脱掉下半身衣物,发现女子连例假带都很齐全,这厮竟贪婪到全部拿走,一片不留的地步。
    打包完毕,朱真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再也控制不住,扑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朱真正要兴奋地喊叫,突然发现,女人一直紧闭的眼睛,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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