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见她强撑着推着他,又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得与元诩对视,拱手道:“拜托元老板了。”
    元诩还礼,道了声放心。
    陆南星转头看向他,“你为何不去祭拜元老伯?”
    元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待见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疑惑,这才明白她问为何不去祭拜父亲。
    之前是她从来不问,他也并不愿提起那桩令他从小痛恨到大的往事。如今,面对她时,已然做不到敷衍亦或是欺骗。
    微暖的夜风夹杂着熟悉的海蛎子味儿,与她并排坐在一起,却头一次令他欲言又止,双手紧紧扣住膝盖,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说出他的身份,她会不会即刻起身离开,从此与他再不相见。
    陆南星虽说整个人在虚脱中有些眩晕,却仍旧能感受到他异常的沉默,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只是随口一问,若有苦衷也能理解。”
    元诩闭了闭眼,艰涩说道:“在你这儿,我没想瞒着任何秘密。我只是担心你听完我的家世后,再也不理我了。”
    陆南星终于力气不支,逐渐靠在他身上,喃喃道:“怎么会,你可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
    “我……”元诩头一次见她如此主动,来不及欢喜,就见她的头顺着他的手臂滑落至怀中,像是失去了意识。
    “喂!你醒醒!”他焦急地轻拍她的脸颊,只觉得她浑身冰冷的不像样。
    “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啊!你别闹……”不管他如何摇晃,怀里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元诩凄厉地吹了声哨,双手托起失去意识的陆南星不管不顾地向冲下去,一路上遇见了他的手下,失控地大喊:“快去套车!另外派人去将月港所有大夫全部带到县衙!再派一拨人马去泉州请名医!”
    白束正与贺云往回走,听到不远处像是元诩撕心裂肺地声音,他一张脸瞬间惨白,撇下一脸怔忡的贺云飞身就往元诩的方向疾奔而去,入目便是元诩怀里不省人事的陆南星。
    “你对她干什么了!”白束额间青筋爆出,努力克制自己动手的怒气,伸臂就要从元诩怀中抢走陆南星。
    元诩扭身躲过,目眦欲裂地骂道:“我只会比你更在乎她!她说话间人就晕了……她晕倒在我怀里,我怎能看着她有事!你别惹我,我现在慌的六神无主,谁敢从我怀里把人抢走,我杀了谁。”他犹如一头疯狂的狮子,抱着陆南星跳上了马车,大声喊着:“快!快点!”
    第一百零二章
    贺云牵来两匹马, 白束看都没看骑上就追随上马车。
    要不是怕抢夺间伤害了少主,他从未怕过任何人。一路上他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联想到昨日收到花不只被看押的消息, 是否与少主有关?接替花不只的人, 还未查清身份。
    “调兵!”他心中警铃大作,扬起衣袖放了一只信号弹。
    这是首领危机才能发出的信号,半柱香后他四周来了七八名下属, 惊慌失措地问:“头儿, 发生了何事?”
    白束的马速并未减慢,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马车, “少主昏迷不醒, 阿大和阿二速回应天, 向大帅告急。阿三去找高兴,让他亲自跑趟应天, 你们分道去送信, 我担心花不只出问题后, 咱们被金庭盯上了!”
    几个人听到少主昏迷, 也是神色凛然,纷纷应喏后消失在黑夜中。
    待一行人疾驰回府后,沈慈恩见陆南星人事不省地被抱了回来, 膝盖一软强行扶着门框看着元诩风一样地将人放在床榻上。
    她强撑着疾步走至床前颤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眼眶随即红了。
    元诩无暇回应, 听闻大夫来了,犹如阵风般直接将人拎至床前, “赶快给我号脉!”
    大夫也被他疯狂的模样吓得额头险些磕在床帮上, 哆哆嗦嗦地将手指搭在陆南星纤细的皓腕上, 强撑着让自己静下心来。
    “怎么样?!”
    “小人看看不出……这位姑娘是是……”
    元诩不等他说完,扬起一脚将其踹在地上, 直接拎起另外一个人,按在床榻边上,怒吼道:“你来!”
    以至于换了三四个大夫,都说从脉象上看顶多像是受凉,并无别的发现。
    元诩眼尾泛红,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这个结果,大吼着对着身侧的其中一名大夫,连踢了两脚,骂道:“你们这帮酒囊饭袋,都给我滚!”完全露出了土匪的本性。
    白束朝着起初还避讳男女大防,这会子听到元诩将所有大夫轰出来,也顾不得的贺云说道:“贺三爷,我想带着少主回应天。此处太危险了,花不只被秘密看押,我担心朝廷的人发现了咱们的计划。”
    元诩刚要断然反对,听到他提到了花不只被秘密看押,他表情从暴怒寒戾转至惊喜,整个人犹如疯了那般,拦在白贺二人身前,“我知晓如何解了!你们等着,我去接阿娘过来。她应该是中了萨满的符咒!”
    白束与贺云还有沈慈恩听闻他的说法后,纷纷一惊,联想到自家少主被灌符水,以至于后来大帅被算计,均与萨满脱不开干系,当时也是大夫无法诊断出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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