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眼想招呼兄弟们一起上。但马彪在他们手里,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马大哥,你先松开手。咱们看看老太爷有什么指示,再来找他们说道。”
    马彪冷哼,“兄弟,你好大的手劲啊。”
    王利也是冷哼一声,“马马虎虎,对付你足够。”
    马彪跟着马大眼回身。
    “彪老大,这几人不易对付。用讹诈那套不太管用。我看咱们不如…”
    马大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眼你说的对。咱们就这样办。”
    马彪装模作样,跪在空棺材前痛哭。
    “大人,这人不是普通百姓。他手上的劲大的出奇。”王利悄悄对潘小安说。
    “告诉兄弟们,摆开战斗的阵型。”潘小安说。
    王利向后面摆了两个手势。后面的亲卫兵,就把马向后一退,错开道路。
    这样是为了让马有奔跑的助力,可以不用拥挤的进攻。
    “彪老大,咱们要赶快动手。我看他们要逃。”马大眼眼睛确实毒辣。
    “告诉兄弟们,给他们来硬的。马上行动。”
    鼓乐手猛然将唢呐吹的震天响,想用此来干扰马匹。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战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战马。
    战场上的厮杀声,它们都不害怕,又怎么害怕这小小的唢呐声?
    马大眼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那撒纸钱的,抬汤罐的三人走上前。
    纸钱袋里,汤罐里都是装的灰粉。他们用来迷敌人的眼睛。
    这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打法。从这点上看,就知道马彪是个什么货色。
    “大人,小心他们施毒。”王利是捕快出身,最懂这些下三滥伎俩。
    “一会我跌下马,你们就开始动手。我估摸着那罐里装的是灰粉一类东西。”
    潘小安摸了一下黑枣马的眼睛。黑枣马便把眼睛闭上。
    同一刻,那三人果然撒起灰粉。
    “哎呦,我的眼睛”潘小安捂着眼,疼得掉下马。
    “大功告成,一击而中。”三人高兴。
    “胆敢打劫朝廷安抚使,明威大将军。实乃罪该万死。”
    王利率先拿出弓弩,向那三人射去。
    “…大将军…”三人脑子还没转换过来,就感觉胸口被贯穿。
    他们嘴里吐出血,连个“啊”字都没喊出来。
    后面的亲卫开始打马冲锋。莫前川跳下马挡在潘小安身前。
    “小安哥,你没事吧?”莫前川满是自责。
    他还以为,潘小安真的被灰粉迷了眼睛。
    “前川,别紧张。不用苦肉计,咱们怎么能在徽地杀人?
    这种越权办理,可比山匪的危害还大。我也只是气他们不过而已。”
    原来,潘小安一行离开小食店之后,沿途询问了三四个村庄,十几位老农。
    这些人多数都被马彪,或者马捕头欺负过。
    还有很多村民只是骂,不敢指名道姓的骂。
    潘小安便知道,马捕头与马彪在此地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马彪实在没有想到,这十几个人,战斗力怎么就这么强。
    自己这四五十个弟兄,刀刚抽出来,就被他们射杀殆尽。
    “你们打仗怎么不用刀?你们的弓箭去哪里了?”马彪大声质问。
    “马彪你恶贯满盈,活该身死。”潘小安从地上站起来。
    “你抢了王家的儿媳,还打死了他的儿子…”
    “你夺了李家的货物,还打断了人家的腿…”
    “你抢了刘家的羊群,还打瞎了人家的眼…”
    “够了,这些都是我马彪做的。我马彪是英雄好汉,做过的事情,我都认。”
    “你算什么英雄?你算什么好汉?”潘小安慢慢走到马彪面前,“你只是一只过街老鼠。”
    马彪狂怒,他举刀向潘小安砍来。
    莫前川一枪便刺穿了马彪的胸膛。“你算什么英雄?”
    这边战斗刚刚结束,马捕头便带着十来个兄弟,向这边赶来。
    马捕头在万寿山的柳树林里休息。他约莫时间差不多了,便赶来分赃。
    他怕马彪把马上的金银,偷偷藏起来。
    这些坏人之间,可没有真心结交那一说。他们都各自藏着十八个心眼。
    马捕头看到眼前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满地的尸体。两匹马在路边吃草。
    “头,没有见到那伙人。只留下这两匹马,马大彪也不见踪影,估计是去追他们了。”
    “头,这马的褡裢里,都是金银。怎么办?”
    马捕头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带上马去万寿山。”马捕头吩咐。
    “头,这里有个小布包。”
    马小五把布包拿给马捕头看。
    马捕头打开布包一看,立马吓傻了眼。
    一本官凭,上面写着:钦赐:大宋安抚使潘小安。
    后面盖着鲜红的大印,徽宗皇帝的玉玺。
    徽宗皇帝的玉玺是个五足鼎。按照金木水火土排列。
    寻常人别说仿造,就是见也没有见过。马捕头曾经在府衙见过一回。
    “哎呦!咱们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马捕头哀呼。
    “前方贼子,竟敢抢夺战马,抢夺安抚使大人的官印凭证。快快下马受死。”
    王利与莫前川打马而来。
    “官爷,我们是太和县的…”
    一支弩箭穿过马捕头的胸膛。他身旁之人,转眼间就倒下一片。
    “饶命啊,饶命啊…”马小五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你们是哪里的土匪?竟敢抢夺朝廷命官的官印凭证?”
    “不敢,不敢。我们是县衙的捕快。”马小五嗓子都急哑了。
    “捕快?你们既没有戴范阳笠,又没有穿捕快衣。
    大天白日你们不在衙门当差,埋伏在万寿山上袭击朝廷命官。
    你们不是土匪反贼,还能是什么?”
    马小五第一次感觉百口莫辩的难处。
    往日在衙门口,他们常常让人说不出话。大棒交加之下,他们就得到了利益。
    现如今,被人诬赖。才知道这其中滋味,如此难熬。
    “小人句句属实。咱们可以去知县衙门对峙。”
    “好,咱们就去衙门口对峙。”
    知县衙门在太和县南街。知县徐郎正在后衙听戏。
    这戏带着黄梅调,是从鄂地黄梅县传来。
    徐郎家乡就在黄梅县,对于这个戏腔他尤为着迷。
    这出戏讲述的是:唐代卫国公李靖,在淮北惩治恶霸的故事。
    “你说什么?”徐郎看着衙役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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