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是权谨来了吗?
    一定是!
    “唰唰唰-”
    下等学员满含希望地转头,朝声音响起的那个方向投过去目光。可在看清来人的身影之后,那饱含希望的眼里一片失落。
    不是权谨。
    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少年。
    少年的鞋底边,染着一点泥土。他站在正中央,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与监狱老大对视着。
    “我找你。”少年说。
    监狱老大嘴角含着冷冰冰的弧度,他撩了少年一眼,铁面无情地回答:“你不够格。”
    被万人紧紧注视的少年迈开步子。
    一步一步。
    步伐沉重地朝监狱老大走过去。
    “哗啦。”
    挡在少年周围的人都下意识让开路,露出一条直达监狱老大的路。少年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监狱老大看。
    “我是不够格。”
    “不再有万人敬仰的身份。”
    “不配叫你一声老大。”
    “不能冠上世界主宰的权家二字。”
    “但是守在她身边,我有资格。你有吗?老大?”七曜站到男子的正对面,他垂下的指尖微颤,看着男子的目光满是错愕。
    七曜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抿紧唇,外人看起来显得他可冷静和镇定了,可只是七曜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惊骇和汹涌。
    他看着被自己叫了几十年的老大。
    再重复了一遍:“我找你。”
    “可以。”监狱老大站起身。
    丢给裁判一句话后,便起身离开比赛场:“比赛正常进行。”
    上万观众的眼睛都随着监狱老大的身影转动,七曜跟在他身后。明明是身份悬殊的两人,在这一刻,气势却是那么地贴近。
    七曜和老大离开现场,两人走到一处视野空旷的地方。
    老大双手背负在身后,脸背对着七曜。
    “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
    七曜当场就笑了,只是那笑意一直没有达底:“你先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老大?还是权家使臣?”
    被七曜紧盯的男子没有回话。
    他一直都是那疏离冰冷的模样,就好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的质问。
    “如果你来,就是找我说这些,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老大声音空幽飘然,语气带着一种恍然如梦、不太真实的感觉。
    有些像电视剧里,神佛说话的音调。
    七曜走到老大的正对面。
    抬头,与他对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可能是权家吩咐的,就是你!权家根本就不知道她还活着,只有你知道。”
    “老大。”
    “我不明白啊,为什么你回了一趟权家,就变得连我和她都不认识了?我以为是你有苦衷,可现实告诉我......没有。”
    他就是单纯地不认七曜。
    七曜没有注意到。
    在自己说出苦衷这两个字的时候,对面的男子有半秒的愣神。
    但很快,老大便恢复成那副身份尊贵的神情。用绝情又冷血的话回答:“权家没变,我也没变,是你变了。”
    “在选择丢弃身份,在她身边演一个傻子的时候,就变了。”
    “我只是做了一件,我应该去做的事情......”
    老大还准备说什么。
    七曜便蓦然出声,用冷笑而深沉的语气,发自于肺腑地朝他低沉质问:“所以你就在封帝-征服上,安装引爆装置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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