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真的成过好几次亲么?”
    “三次。最后一次,是金老板主动和离的。”
    “嗯?为什么?”
    听到白锦儿这样子问,陶阳的表情出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因为白锦儿甚少在陶阳的脸上看到这种神色,但是凭借多年的察言观色的本领白锦儿判断,
    这种表情叫作,尴尬。
    “此事隐秘,”
    “不好大肆宣扬。我也是那日他们两位长辈喝醉了说话肆意,才听见一二。”
    陶阳不说还好,一说,别说白锦儿了,孟如招和石玉宁也登时将整个身子凑过来,三人呈包夹之势将陶阳围在中间。
    “说说嘛说说嘛,”
    “这儿又没有外人。”
    孟如招一双好看的凤眼里熊熊燃烧着名为八卦之火的火焰,就是石玉宁这个男性,瞧着陶阳的眼光也好像恨不得挖个底朝天的架势。
    陶阳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会引来这两人莫大的兴趣,一时间很是无奈。
    “这始终是人家的家事,我不好......”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白锦儿,被眼神围堵的他渴望能从白锦儿这里获得一点支持。可是这一转过来,
    就看见白锦儿也瞪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好奇地望着自己。
    陶阳只觉得呼吸都有些许的停滞了,
    他抿了抿唇,
    压低了声音。
    “听说,”
    “是那女子不洁......”
    “不洁?什么意思?”
    “嗐,不洁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石玉宁只听一句就明白了,他拿着扇子把身子往后一样,扇子在自己手边呼扇呼扇地拍着,
    “就是在外面养男人了呗。”
    “哦,原来是这样。”
    听了石玉宁的话,白锦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孟如招却听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小声啐了一口,抬起自己面前的茶杯。
    “不过这长期夫妻分离的,总难保发生这样的事情,”
    另一边的石玉宁依旧是满脸的无所谓,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虽说是夫妻,但是这平白日头里不见的,就是再怎么深厚的情谊,总是要慢慢磨没的。心中存留的,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惦念罢了,”
    “这样子的情,面对日日夜夜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又怎抵的半分呢?”
    “话不能这么说,”
    这时候,白锦儿开口了,她看着石玉宁,似是很不满意石玉宁说的话,撅起了自己的嘴:
    “虽说是有你说的这种情况的存在,但是,也有能持身不乱,禀着初心的人啊。”
    “哦?”
    瞧着白锦儿十分认真的表情,石玉宁微微一笑,
    “这么说,丫头是觉得,世上当真,有不会被距离消磨的情么。”
    “我相信啊,”
    白锦儿朝着石玉宁点了点头,
    “虽然这样子的事情少见,但是,我还是相信有它的存在。”
    少女只顾着和石玉宁进行观点上的辩论,没有注意到坐在她身边的少年,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捧着茶杯的手,有了微微的僵硬。
    “世人常道日久生情,”
    “世人也道从一而终。”
    “睁眼闭眼都能瞧见的人,难道不比守着一个聚少离多,甚至是不知归期的人来的好么。”
    “可若是有些东西只有那个离人给的了,又何须贪图一时的欢愉呢?”
    “你还太年轻,不知道女人的年华,是耽搁不起的。”
    “感情上等一个人,不代表着我的生活也因此止步了。”
    “不怕以后后悔么?”
    “若是自己下定的决心,又何谈后悔一词。”
    “就这么怕别人议论纷纷么,”石玉宁手中的纸扇轻轻点在自己的胸前,他瞧着白锦儿,问出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意有所指,是带着半调笑的认真。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闻言摇了摇头,将口中已经剥离的干净的瓜子皮,吐在了掌心之中,
    “不是怕别人议论,”
    “只是怕自己和自己议论。”
    “哈哈哈哈,好一个只怕自己和自己议论,”
    石玉宁坐直了身子,“唰”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合拢收了起来。
    他看着白锦儿,满眉眼的笑意,
    “傻丫头,”
    “只是不知道此后,你还记不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我的记性向来很好,”
    白锦儿对着石玉宁咧嘴一笑,
    “我可还记得咱们刚见面的时候,”
    “某人还告诉我自己是浪里白条呢。结果下水扑腾半天,”
    “连一条鱼都没抓到。”
    “......”
    石玉宁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我说,你能不能记一点好事儿?”
    “例如那次你喝醉了差点在大街上脱光,还是老赵把你打晕了抬回家这种事情?”
    “......三郎你管管她!”
    ......
    几人从公厅出来,白锦儿看了一眼伏在陶阳背后,醉的迷糊的石玉宁,叹了口气。
    “明知道这人酒品奇差,”
    “我们竟然还放任着叫他喝了这么。”
    “这也没办法不是,”
    孟如招将手中的外披递到身旁的银瓶手上,瞟了一眼石玉宁,撇了撇嘴。
    “若不是老赵和他阿爷去了外地,非得把老赵也叫来才是。在他喝的正高兴的时候就应该把他打昏,最起码还乖巧些。”
    “晚后便各自在屋中用饭吧,”
    孟如招打了个哈欠,
    “我想去小憩一会儿。”
    “丫头你想吃什么只管和那些人说就是了,我们三人的花费都是一律算的。”
    “噢,”
    在谈到钱这件事情,白锦儿显得异常的乖巧。
    “那三郎,你就把这醉鬼丢房里去了。把门搭上不用管他,等他醒了到时候肚饿,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陶阳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孟如招的说法。于是三人带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石玉宁,迈步朝二楼的反向走去。
    刚上楼梯,就瞧见上面下来一人。
    这人,白锦儿他们还都认识,
    正是陈家的五姑娘,陈康念。
    几人碰头,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孟二娘子,白小娘子,”
    “还有陶三公子,”
    陈康念的视线一一从面前的面孔上扫过,瞧见趴在陶阳身上的石玉宁的时候,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四郎,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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