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队长在这时候也开了口,“何同志,今天你立了大功,我一定如实上报。以后有用得着我的,你尽管开口。”
    他原本也想跟何大清多交流交流,毕竟何大清是个冷静又果敢的人才。
    要是能收编,还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可惜,人家志不在保城,他也不能强求。
    何大清客气的笑笑,“功劳不是我自己立的,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可不能贪功啊。”
    “而且这种事情,但凡是有血性的国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几句话见人品,何大清说完,在场的人几乎都很赞赏的看着他,心里也都默默记下了何大清的名字。
    何大清不是很习惯在这样的场合寒暄,他问了下自己存折的事,银行工作人员给送过来,何大清收好之后,跟这些人道了别。
    傍晚,他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把大包袱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回家要有回家的样子,而且到那边得用千年陈酿,用大包袱做遮掩,就当是他从保城带回去的,也算过过明路。
    何大清随后又买了两个包子,吃完上了火车,满怀期待的朝着四九城方向。
    如今的火车还是绿皮老式的,车窗玻璃能够打开,里面并没有空调。
    说实话,虽然出行人员并不算多,但味道也是真不好闻。
    这会儿大家都不计较,不管带的什么东西都弄到车厢里面来。
    何大清前面的大婶子就拎着鸡鸭上来了,火车还没开动呢,鸡屎鸭粪的就拉了不少,味道可想而知。
    偏偏有些人还不在意,看着鸡屎鸭粪还能咽的下馒头。
    天气热,脱了鞋子翘着脚的也大有人在,空气里的味道啊,实在难以形容。
    何大清之前还不清楚为什么有人说,眼睛被味道熏哭了,如今也算是见识了一把。
    真能熏哭。
    他尽量靠着窗子,甚至脑袋对外,鼻孔呼吸着外面的燥热空气。
    但即便这样受点儿罪,何大清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四九城那边可比保城发展的好,现在趁着有机会做生意,赶紧多赚些。
    将来小心度过那十年,再在国家遍地开花的时候,多囤几个四合院,人生剩下的岁月直接躺平就好了。
    何大清想的很美,也因为一路的畅想,火车上并不觉得枯燥无味,渐渐地还忽略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
    十个小时后,火车彻底停靠到站。
    四九城到了!
    虽说才早上四点来钟,但天已经隐隐有了鱼肚白的颜色。
    何大清背着小包袱走出车站,并不着急回家。
    毕竟这个时间大多数人还没起床,就这样回去,搅扰邻里睡觉,不道德。
    “何大清同志,哎呀,真是你!”
    听见熟悉的声音,何大清抬头一看,竟然是年轻时候的杨厂长。
    他有些诧异,“杨厂长,你怎么在这儿?”
    “哈哈,还不是来接你这个大英雄?何大英雄,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杨厂长的话让何大清更是懵逼。
    “这什么意思啊?从何说起啊?”
    何大清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
    昨天上午在保城他救了人,还帮忙抓住了匪徒,更是护住了保险箱里的秘密文件。
    当时他虽然说了不贪功,但上边实在想给颁个奖什么的,他也是相当乐意接受的。
    当初的何大清在四九城走的不体面,如今回来能有个荣誉,也算是往脸上贴金。
    那些背地里戳脊梁骨的人也能收敛一些。
    何大清心里想了许多,明面上依旧不改神色。
    杨厂长原本跟何大清交情不错,哪怕当初何大清跟白寡妇闹出那些恶心事,杨厂长依旧把何大清当朋友。
    如今何大清回来,他更是像对待老朋友一样,热情的不得了。
    “老何啊,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还跟我装呢。”
    杨厂长说着,拍了拍何大清肩膀,示意他边走边说。
    “昨天傍晚我接了保城那边来的电报,说何大清同志英勇无畏,在银行那边勇抖敌特……”
    杨厂长说话声音不大,似乎并不想路人听见。
    何大清耳力好,能清晰的听见。不过,“敌特”这个字眼儿让他的心脏狂跳两下。
    不是匪徒,是敌特!
    这样的话,他这个功劳可真的大了!
    说来也是,普通匪徒怎么可能去打科研资料的主意?
    他当时也是,想到了这个性质,没想到这个称呼。
    “那边应该了解了你的情况,说是你愿意的话,回来就让你来轧钢厂食堂上班。”
    “跟之前一样,还是主厨。”
    “因为立功的原因,加上你的厨艺,特聘你为咱们食堂主任。”
    何大清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惊喜。
    他眼睛圆瞪,“那之前的食堂主任呢?我直接去还是……”
    “今天你才回来,先办理入职后回家休息休息,明天正式上班,我给你开个迎接大会。至于之前的食堂主任,我会调任他去别的工位,放心吧。”
    杨厂长爽快的说出决定,这里面不光有上边的安排,也有他自己的安排。
    何大清了解杨厂长的为人,感谢了他之后,俩人一起走出车站。
    杨厂长的车在外面等着,何大清更是感激的看了看杨厂长。
    “厂长啊,话不多说,来日方长,咱俩看以后的。”
    何大清随着杨厂长一起进了车里,俩人朝着轧钢厂前进。
    入职表杨厂长那里就有,不用惊动别人。
    何大清填写好入职表之后,跟杨厂长道了别。要不是陈酿还没装瓶,他都想现在就送杨厂长一些酒水喝了。
    离开厂子,天已经亮了。
    六点的街道还显得有些冷清,不过街上的摊儿贩开始了一天劳作。
    冒着热气的蒸笼掀开,肉香味儿夹杂着白面的香味儿扑鼻来。
    就在包子摊儿对面,两个要饭的互相依偎,眼馋的咽了咽口水。
    何大清还是第一次见要饭的,不过他并没有同情心泛滥,毕竟他不是圣人,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最关键的是,帮了这俩,会有更多的要饭人员跑他面前手心朝上。
    何大清呼了口气,拐弯儿走进了熟悉的同锣鼓巷。
    终于回来了,这里的一切好像并没有改变,他脑海里依稀存在六年前离开这里的景象。
    “咦?你是,何大清?”
    二大爷刘海中圆滚的身子从自行车上下来,语气带着看热闹的情绪,“呵,白寡妇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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