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觉得,何大清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被生活逼出来的。
    他忽然又点儿同情,不过看见那些酒菜,同情又放下了。
    人家何大清吃的好喝的好,用得着他心疼?
    他一个月就那点儿工资,家里好几张嘴等着吃喝呢。
    “老何啊,以后你常住这里,咱们哥俩儿一定好好相处。这样,到时候有机会把老易弄下来,我选你当一大爷。”
    “到时候啊,你是一大爷,我是三大爷,这大院儿就我们俩说了算。”
    闫埠贵这话是说到何大清的心里了,何大清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四合院这种多住户的房子,一般都会选管事大爷管事。
    虽说福利什么的没多少,甚至是没有,但受人尊重,而且说出去也相当有面儿。
    一顿饭,两人吃的相当满意。
    等何雨柱在食堂下班回来,桌上还有一碗鱼汤以及几块鸡肉。
    “柱子,这是你爸特意给你留的。”
    闫埠贵很有眼力劲的帮何大清说话,他笑笑,然后跟何大清打了招呼直接去了前院。
    这时间留给何大清他们父子俩独处,闫埠贵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房间里,何雨柱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还是何大清杵了杵他,“傻了吧唧,快吃,吃完刷碗。”
    何雨柱回神儿,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他留饭。
    而且这饭菜有鸡有鱼的,伙食还那么好。他还看见了一条鸡腿了呢。
    “出息。”
    何大清白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何雨柱大口小口吃完饭,又麻溜去收拾。
    何大清跟他说了说晚上下班早回来,应该会开大会。何雨柱没当回事,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大会是针对他们家开的。
    傍晚。
    闫埠贵匆匆跑来报信儿,“老何,去前院开会了,老易叫大伙儿过去了。”
    何大清应声,朝着西屋方向看了看。
    易中海憋了好几个小时没露面,这会儿是憋到极限了吧。
    他让闫埠贵先走,俩人不能走太近。
    “我随后就到,叫上柱子。”
    闫埠贵点头离开,何大清去屋里叫了何雨柱,父子俩慢悠悠往前院挪步。
    此刻,大院儿的邻居们几乎都到了。
    易中海端着大茶缸子,坐在四方桌前面等。
    刘海中坐在他左手边,一幅官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大的领导呢。
    闫埠贵戴着眼镜,坐的倒是随意,仔细看他的眼里也有看好戏的劲头,不过看的好戏不是何大清的,而是易中海的。
    “行了,我先说两句。”
    圆胖的刘海中站起来,“大家都到了吧,今天开会是想说个事儿。大家都看见了,中院的何家何大清回来了。”
    “今天开会的具体内容呢,大家请一大爷给说说。”
    说完这开场白,刘海中就看向了易中海。
    他坐下,易中海站起来,那四方脸明明看上去很正派,可讲出来的话却十分咄咄逼人。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何大清的去留问题。大家都知道,六年前,何大清跟一个寡妇跑了,丢下俩孩子,不管不问。”
    “当时那件事影响很大,我们四合院的名声也被牵连。如今他回来,如果是探亲,我们欢迎,但是如果是常住,大家得好好讨论讨论。”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看何大清的时候也都是幸灾乐祸,甚至还有鄙夷的。
    何大清早就做了心理准备,面对这些人的态度,他毫不慌张。
    但何雨柱却十分受不了,他感觉何大清回来给他抹黑了。
    于是看向何大清的时候,他也面露不善。之前因为何大清给他留饭的那点儿感动也早就荡然无存。
    哎,他真是不该回来。
    何雨柱这一想法才生起,就听见易中海继续开了口。
    “我先说说我的个人想法,我觉得何大清不能住在这里。”
    “他六年前能跟寡妇跑,不能保证不会再跑一次。当初咱们四合院里没有适龄青年还有姑娘,影响了名声就影响了。”
    “但是现在,咱们四合院里,适龄青年跟姑娘多了,大家都到了婚嫁年纪。要是有谁过来打听,到时候打听到咱们大院儿出了这种人,谁还愿意嫁进来?谁愿意娶咱们大院儿的姑娘?”
    此话一出,大家更是排斥起了何大清。
    甚至有些情绪过激的还站出来指着何大清的鼻子骂,“你想祸害谁就祸害谁去,别来四合院里影响我家儿子娶媳妇!”
    “何大清,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当初走了就走了,回来干什么!”
    “不是寡妇香吗?不是就喜欢寡妇吗?这是被寡妇踹出家门了,没地儿住了?”
    何大清虽说不计较这些人的态度,但别人都指着鼻子骂了,他再不出声,会显得很窝囊。
    “你们家儿子娶不了媳妇关我什么事!我是他爹还是他祖宗?”
    何大清冷着脸,怒瞪那人,“我何大清行的端做得正,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某些人心理清楚!”
    “中院那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想什么时候回来住就什么时候回来。”
    “我是老何家的人,你们只是邻居,我的名声什么时候作用那么大,可以影响你们了?”
    “易中海,你也别忘我头上扣帽子,今儿我就把话放这里,我就代表我们何家,谁家都不代表,不管我丢脸了,还是立功了,骂名跟好名声都是我们自己家的,跟别人没关系。”
    何大清怼完那人,又看向了易中海。
    他往前走了两步,算是站在了最中间,“今儿趁着大家都在,我也说一件事。还是那句话,我的人品只代表我个人,因为我在这个大院里就是普通住户。”
    “易中海是这大院的一大爷,他的人品不好,影响的才的大家!”
    “何大清你什么意思!”
    易中海怒了,他也有些心慌心虚。在这一刻,易中海忽然有点儿后悔开会的事儿。
    因为从他的角度看,何大清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情绪让他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什么意思,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寄钱的凭证。”
    何大清将准备好的凭证拍桌子上,这些只是一部分,虽说是一部分,但足以证明他没有不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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