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取回锦盒一事,吟心并无异议,倒是我略有些担心,不知那风三会不会玩什么花样,或是又出什么意见,所以,折中的结果是,我们三人同行,备了马车护送吟心去当铺,然后我便在车上等着,当看到吟心手里拿着一个青色包裹后,我才略微松气。
    上车,打开盒子外面的布块,便见到锦盒真容。
    锦盒并不大,约有三尺长,两寸厚。一如当票所描述般,是上好楠木所制。
    这清漆的盒面上,也没有雕刻常见的富贵花开之类的寓意吉祥的图案,而是刻着形态各异,活灵活现的十二生肖闹元宵。
    除此之外,这个木盒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但仔细打量,仍能发现其中的怪异。
    可这个盒子,盒盖与盒身衔接处,十分严密,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到那一丝缝隙的存在。
    若光这也就罢了,也不过是让我感叹一声人家做工精细而已。
    但反反复复把盒子看了几遍,我也没有寻找到类似于锁眼之类东西的存在。也没有看到盒子中惯有的扣,或也没有内置的暗锁存在——至少在表面看来,是没有什么地方像锁孔的样子。
    “钥匙呢?”我惊讶的问出声。
    既然看不到锁眼,也只能拿着钥匙,看这形状来来寻孔洞了。
    “没有。我当时就问了,可当铺的掌柜却说,这是什么七巧什么阁出品的玲珑锦盒,本就不是用钥匙开启的。”吟心一五一实的回答道。
    “是七巧阁风家?”我紧紧接了一句。
    “对对对,掌柜的也就这样的说。
    吟心连连点头,
    听得这般说法,我才有点明了眼前锦盒做工为何如此精致。
    说到七巧阁风家,我倒是曾经听师傅提及过,这七巧阁仍是巧手风家名下的产业,虽说也算是江湖七大家之一,然而却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
    因为他们家是唯一一家,并不是以武功高强闻名于世的家族,而是因为擅长于制造各类被称为所谓奇巧淫技的物件,而名扬于外。
    所以,如今说到七巧阁风家,与其说是他江湖中人,不如说是份属商人的存在。
    大到机关暗器,小到日常生活用品,虽然七巧阁风家只生产他人眼中的所谓奇巧淫技的物件,但只要是七巧阁出品,那么,绝对是物美价高,且供不应求。
    犹记前几日,聂魁落水后,随身带来用来引火的火折子,便是七巧阁制作的最不起眼的小物件之一。
    若是寻常的火折子,一般也就几个铜子,偏生七巧阁所出的,便要叫买到三两银子一个,而且每日限量一千个,却供不应求,皆因其特制的火折子,竟能入水不湿,携带在身,随时可用,而不用担心因受湿无法正常使用。
    可是,不管是不是七巧阁所出品,这盒子总该有开启的法子吧?“难道,这所谓玲珑锦盒 ,就是关上后,便打不开。
    虽然惊讶于这盒子来头不少,可现下,我更心的,却是怎么开启。
    “玲珑锦盒,我倒是听说过。今日倒是第一次见。这种盒子,据说无锁孔,得有独别方式才能打。”
    身旁,终于打量完锦盒的慕云飞,终于开口。
    “那该怎么打开?”我看着这盒子,略觉头疼,建议道:“要不,拿刀剑斧头把这盒子给劈开?”
    摇头,慕云飞淡淡笑道:“若能用强力打开,这锦盒也不就枉称玲珑。
    “据说,当初制造这种锦盒的目的,便是为了收藏贵重,却不能为他人知道的的物件而设计的。
    内置机关,开启必须辅以独有的顺序,点击其盒面浮像,才能正确开启。至于开启的法子。除了七巧阁掌柜之外,便只会教给买锦盒的物主知道。
    而一旦不能按其正确的顺序,盒子便不可能开启。
    若人人欲借好刀利剑之势强形破开盒子,便会触动其盒内机关,连盒带盒子里收藏之物,全部炸毁。玉石俱焚之下,也不会让盒子里的重要物件,落入除主人认可之外的他人手中。
    听着慕云飞的解释,我如听天书,只觉菲夷所思,先前只觉,这这盒子做工精致,如今,虽是亲耳听到关于此盒种种,我仍真难以相信信,这看似平凡的小小楠木盒子,竟然可以暗藏下这么多玄机。
    “不过。”一口气讲完关于玲珑锦盒的功能后,慕云飞终是略微一停顿,面露迟疑之色:有些不确定的道:“
    “据说这玲珑锦盒千金难求不说,就眼前这个,虽说看着也精巧,但依我看,却不似七巧阁出品的,估计只是仿冒品。”
    再次反反复复把盒子仔细把玩一番后,慕云飞语出惊人。
    “仿制品?何以见得?”依我看,这东西已够精巧精致,难道还不是正宗七巧阁所出。“我记得,只要七巧阁出品的物件,无论大小,都会在不起眼的暗处烙上属于其家族的独特印记,以及制作者的名字。
    可这锦盒虽说做工精细,甚至也有风家的独有印记,却独没有制作者的名刻。”
    顺着慕云飞所指方向,在盒底浮刻十二生肖的虎背之上,很轻微的勾勒出一柄写意的刻刀,淡淡几笔,维妙惟妙惟肖。
    “若说这锦盒是风三所制,那么,想来这风三绝对不简单。”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一口否决,“那个人,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别忘了,那人姓也风。”慕云飞淡淡的提醒。
    “姓风又怎么样?这天下姓风的多了去,难不曾你以为这风三会是七巧阁风家的人。你是没见过他,你若见过那人,就绝不会这么想了。”
    “那个,我们现在不是该想办法打开盒子吗?”自上车以来,便奉行沉默是金的吟心,犹豫于三,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经她这一么提,我才发现,我与慕云飞的对话,已然离正题万里。
    不得摇头,无声笑笑。
    “我管他是不是正宗七巧阁所出的物件。还是那风三是什么身份。
    反正现在我们打不开就是了。这该死的混帐,既然送来盒子,怎么不把开启手法一并附上,现在我光取到盒子有什么用?”
    我倒不再这真假之上多作纠缠。
    可明明东西已在眼前,却被木盒紧锁。看不见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不由不让人气结,
    “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去找风三了。”
    一想到要再见那个无赖,甚至要去请他帮忙,我眼中不可抑制的浮上深深的厌恶之色。
    “我估计,来不及,那风三,应该是离开了。”
    慕云飞摇头道。
    “你想,风三当初既然没有在你当初出示匕首时,便直截了当的盒子交给你,却采用托人送信,让你去当铺取物的方法把此物交到你我手中。
    想来,那人本心对官府之人,就是不信任的。
    就他而言,交此物给你,不过因为你手持信物罢了,但他却也你拿此物后便翻脸,所以才防了这么一手,绕上这么大一圈子,既把这东西交出来,也让他自己也有时间,脱身。
    说起来,你这回倒算是歪打正觉,若当初我知道这事,绝对会安排人先把他抓起来审审,或许能知道点其它事,可这盒东西,估计就万难到手了。不信,让马车绕路看看去。”
    听了这般分析,仍就将信将疑的我,果然没在猫帽儿胡同里找到风三,
    倒是三人就在王老汉的面摊上再次打尖。
    据王老汉说,自打我来过之后,风伶不久也就出去,倒现在都没见人影。按王老汉的说法是不知又在哪灌多了猫尿,倒在什么角落里醉酒去了。
    毕竟,而对一个常常夜不归家的烂赌鬼而言,就算好几天没有出现,众人也不过当他不知跑哪鬼混去了。而根本不会认为有什么异样之处。
    我与慕云飞对视一眼,却是心知,这大名风伶,外号风三的家伙,估计终其一生,也不会再回这胡同来了。
    吃完面,回到衙门,天色已暗,吟心又回内衙忙碌去了。
    剩下我与慕云飞望着这木盒子,大小眼中。
    “这混帐,要交东西怎么也不痛快一点?就算不好写明开启方法,至少,也可以给点提示吧?一拳击到桌面,“呯”然声响中,我没好气的抱怨着。
    空知宝山在前,却寻不得入山路径,性急如我,真个难受。
    “依我看,那风三应该是留了暗示的,只是,估计我们没有注意到罢了。”慕云飞微微皱眉,同样正在努力思索着。
    “哪有什么暗示?统共就一拿了一封信,一张当票。
    信封上不过指明把信交给我,而当票,压根不是他的笔迹。是当铺的人填的,真是的,白花了铜板,取回这么个打不开的盒……咦!……”抱怨到此处,我脑中灵光一闪,觉出了异样。与此同时,也听到慕云飞略有些激动的声音
    “阿妍,你记得,风三把这盒子当了多少钱?”
    “三十七个铜子!”
    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相同的疑惑。
    不错,刚才的我觉得奇怪之处正是这钱数。
    按慕云飞所言,这七巧阁出品的东西本都是以贵出名,这盒子本也是上好楠木所雕铸,有此两点,就算送当的是一个打不开的盒子,想必怎么也不止只值几十个铜子。
    何况,按当铺估价的规矩,除了只值几个铜板的不值钱物件外,一般都不会给出整数的价格,而不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压价。有这两点不合理处,那么,三十七,便是风三给的暗示了?
    然而,把盒子上的杂乱无章排列的动物数来数去后,我仍是摸门不着。
    若说三十七是暗示了开启盒子的数字,可这盒子并没有一个数字,全刻的是动物,而且,数来数去,也只有这了十二生宵,又哪去寻那第三十七只动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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