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笛。虎大师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不知这‘相女学’有何妙用?”
    卢太官赶紧摆手制止,但吴老爷子早已如数家珍的自行报起招式来了:“第一招‘挠首弄姿’,第二招‘引舌出洞’,一般人大都会倒在第三招的‘笑脸相迎’上,再加上‘嗷嗷待哺’和”
    “老祖宗别胡说了。”卢太官面红耳赤的截住了老爷子的话头。
    “没有胡说,这些都是本提督自己悟出的。”吴老爷子涨红了脸争辩道。
    冯生心下明白,暗自发笑,随即想起了小水流佳子,唉,真是个尤物啊。
    崇笛。虎大师含蓄的一笑,只道是卢太官不愿向外人泄露,于是说道:“中原的飞僵自是有功力的,但仍然还是敌不过血降头,你们其他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寒生站出来说道:“在下曾与蒙拉差翁。炳交过手,他抖出的血蚤对我不起作用。”
    大师吃惊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诧异的问道:“你知道‘血蚤’?敢问你是中原何门何派,学的什么道术?”
    寒生摇了摇头,道:“我没学过什么门派,在下只是一名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崇笛。虎大师不明就里,面现疑问之色。
    寒生笑了笑,解释道:“就是乡下土郎中。”
    “哦,原来是个中医,你对泰国的降头术了解多少?”大师和颜悦色的问道。
    “所知甚少,请大师明示。”寒生实事求是的回答。
    崇笛。虎点点头,说道:“降头术虽然种类繁杂,但不外乎四大类,是:用术法、用药术、役鬼法和药术法。用术法,如牛皮降、爱情降、拆散降、红丝扣降头术、烛阴术和偷魄法等;用药术包括失音降头术、麻疯棉和降头药油;役鬼法有拘捕新魂法、拘捕旧鬼术、降头唤魂术和畜养鬼物术等等;药术法则主要是使用尸油了。
    降头术是一种可害人,也可以救人的法术,如果修炼得当,便可成为一位德高望重的降头师。成功的降头师,因他己成正果,所以他的良心是永不泯灭的,从不作害人的行为,且专心救人,为人医病,隐居深山,难得一见。也有的降头师,因善恶一念之差,就变成了‘丝罗瓶’,日夜四出修炼害人的降头术。他会在三更半夜寻觅那家死了人,就在白日跟踪,看尸体埋葬何处,原来当人临死时,尸体里就有臭味冒出,冲入云霄。当‘丝罗瓶’半夜其魂出游时,一嗅到死人的气味,便会降下头来,查明丧家住址,于白天出葬时,跟踪墓场地扯,偷挖坟洞,到夜里便潜去吸食死尸的脑髓,心脏,如系童男女,便偷取其头连肠肚回家,用符咒炼成‘人头附肚童神’,养在家里以供驱使。”
    “岂不是有点类似于中原的‘中阴吸尸大法’了么?”寒生脱口而出道。
    崇笛。虎大师惊讶的看着寒生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蒙拉差翁。炳的独门‘血降头’威力远远超过‘丝罗瓶’,也胜过那些深入简出的正道降头师,近年来,东南亚的泰国、缅甸、越南、老挝、柬埔寨以及南洋的印尼、菲律宾等国的正邪两道上,接连失踪了一些降头师,据说都是被蒙拉差翁。炳的血蚤叮了,受控于‘血降头’,供其驱使。”
    “那么泰国警方为什么去不抓捕他呢?”寒生不解的问道。
    崇笛。虎大师苦笑了一下,说道:“蒙拉差翁。炳曾扬言,若是警方干预,他就将血蚤撒进皇宫之内,举国不得安宁”
    “如此邪恶的坏人,更是要除掉。”寒生恨恨道。
    “是啊,老衲猜测,蒙拉差翁。炳定是相中了你们的这个小女婴,继承他的衣钵,准备培养出来一个年轻的旷世女魔头。”大师忧心忡忡的说道。
    寒生闻言心中越发着急:“大师,事情紧迫,请您务必告之蒙拉差翁。炳的下落。”
    崇笛。虎大师长叹一声道:“罢了,妖魔当世,残害苍生,老衲岂能旁观?如今且随你们同行,死生自是定数。”
    卢太官见大师肯愿意同去寻找蒙拉差翁。炳,顿时心释,连忙道谢。
    “小郎中,且随老衲来。”崇笛。虎大师招呼着寒生来到了长满奇花异草的院子里。
    “你认识这些药草么?”大师问道,乃颂差在一旁翻译着。
    寒生仔细的看了看,指着一株浅绿色的窄叶草,回忆着药书中的记载说道:“这好像是鹤子草,其花曲尘,色浅绿,叶如柳而短,夏花,南人称之媚草,采之曝干以代面靥,形如飞鹤,翅尾嘴足,无所不具。此蔓生,至春月生二虫,只食其叶,越女收虫于妆奁中,养之如蚕,摘其草饲之,虫老不食而蜕,为蝶,亦黄色,妇女收而带之,谓之媚蝶。”
    崇笛。虎大师点点头,又指指旁边的一株头如弹,尾若鸟尾,见人两片竟自合拢的的怪草,眼睛望着寒生。
    寒生笑了,说道:“大师,这个我知道,名为‘无风独摇草’,在中原称之为‘独活’。”
    “请观合拢之叶内。”大师含笑道。
    寒生手指轻轻捻开那两片合拢在一起的叶子,发现了里面有一只金色的小甲虫,两根长长的触须在不停地晃动着,甚是机灵。
    “此乃‘千里叩头媚虫’,是老衲专门饲养用于追踪血蚤的。”崇笛。虎大师微笑道。
    “追踪血蚤?这么说,大师早已经在做剿灭蒙拉差翁。炳的准备了?”寒生惊讶的问道。
    “是啊,对付蒙拉差翁。炳必须一击成功,否则让他卷土重来的话,便会累及许多无辜。”大师叹道。
    “对付血蚤可以使用‘六六六’粉或者‘敌百虫’、‘敌敌畏’之类的灭虫药吗?”寒生问道。
    崇笛。虎大师问明了这是产自中国的杀虫剂后,遂摇摇头道:“蒙拉差翁。炳的血蚤不怕任何化学药品。”
    “那怎么办呢?”寒生的蝇眼曾经看见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吸血鬼”飞散出来形同血雾状,十分可怕。
    “老衲养了一些专门克制血蚤的小生物,只不过数量还不够。”大师拉着寒生的手回到了木屋内。
    崇笛。虎大师带着寒生走进了内室,看到了一层层的木隔板架子,上面有好多瓦罐。
    “你看。”大师轻轻的掀开了一只瓦罐的盖子。
    朦胧的光线下,罐子里面有无数个米粒大小白色的小生物在蠕动着
    寒生悄悄地睁开了蝇眼,那些菱形的白色的小生物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它们约有1毫米大小,有三对足,前足细长,其余两对有钩形巨爪,胸腹相连无明显分界,腹部短宽,略似螃蟹,头上生着一根尖尖的口器
    “阴虱!”寒生轻声惊呼道。
    “不错,这是阴虱,不过是一种经过特殊培育的阴虱。”崇笛。虎大师颌首道。
    寒生知道,阴虱是一种专门寄生在人体阴毛和肛门周围体毛上的小虫子,比头虱和体虱略小,以吸食人的血液为生。在中原卫生条件不好,经常不洗澡的女性身体隐秘处时常可见,畏光喜阴,不但奇痒,而且还可传染回归热和斑疹伤寒等疾病。
    “阴虱如何对付血蚤呢?它们的动作缓慢,而血蚤弹跳却是极为灵活”寒生不解的问道。
    大师微微一笑,解释说道:“你是郎中,对中原的易经多少应有所了解吧?万物都分阴阳,同性斥,异性吸,虽同为吸血的寄生虫,但蚤为阳,虱为阴,它们之间不排斥,况且此阴虱乃是以人血喂养,加以‘童胎尸油’,血蚤没理由不上钩的。”
    “我还是不明白。”寒生腼腆的说道。
    “很简单,血蚤嗅到阴虱的特殊味道,必会蜂拥而上吸食阴虱,然后中毒身亡,”崇笛。虎大师解释道“只是不知道蒙拉差翁。炳究竟有多少血蚤,阴虱够不够用,事已至此,只有与之一拼了。”
    寒生走出内室,对卢太官商量说道:“崇笛。虎大师决定与我们一道同行,他有一些必要的东西要携带上,我们的吉普车坐不下了,看来需要再去搞一辆车来。”
    卢太官点点头,随即掏出两沓美元来,命乃颂差速去购买一辆车来,约一个时辰之后,乃颂差开着辆日本产的面包车回到了木屋前。
    中午吃过便餐后,众人开始将那些盛有阴虱的瓦罐小心的装箱,并搬进了车内,同时那只名“友”的大孟加拉虎也跳上了面包车伏在了后座上。在小才华的一再坚持下,寒生带着他、吸子筒和嘟嘟坐进了面包车,那鬼婴则笑嘻嘻的依偎在了“虎友”的身旁,他俩竟十分的投缘和熟络。
    “蒙拉差翁。炳皇室家族在泰国北部清迈府因他暖山区有一座已有百多年的旧行宫,地点十分的隐秘,他肯定是带着女婴隐藏在了那里。”崇笛。虎大师临上车时方才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地。
    卢太官命令乃颂差的美式吉普车打头,冯生驾驶着面包车紧随其后,先驶往呵叻高原山区的乌隆基地,与马丁少校的雇佣军救援小队会合,然后乘坐uh-1d直升机突袭清迈府因他暖山区的行宫。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曼谷市区,向北方呵叻高原急驶去“爱丽丝”行动正式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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