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刺柔软坚韧的鞭身回到我手中之时,我人已经朝着前面对战的两人掠了过去!
    而就在我快要到达这两人中间的时候,深埋黑雾之中的塔莱突然挣扎着最后的力气眸光一凛!
    轰!周围再一次埋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我立即收回念力,脚尖点地站稳。
    头脑里迅速的反应,塔莱之所以中间将这黑暗空间收回,想必是这空间一定存在什么弱点,或是不能维持太久,或是对上什么就会消失!
    而如今他再次使用这招,恐怕目的并不在于攻击我们,而是助他自己逃离!
    就在我刚刚确定他的目的之时,周围又在一秒之间恢复了光亮!
    “吼。!”空中突然乍现一只火麒麟!
    火麒麟喷着团团巨火,将聂尊周围的黑雾顿时吹散!
    聂尊眼底毫无人性,只有残酷的嗜血,他快速闪动身体,连同他右侧的高秦酒野两人一同向着我的方向后退过來!
    而那从天而降的火麒麟之上,骑坐着一个帅气的女人,紫衣裹身,高腰墨绿色长裤紧紧包裹着一双修长的双腿!
    是督月!
    督月眉目清冷傲然,一只手驾驭着火麒麟,一只手手腕一动,就将埋入黑雾之中的塔莱拽了出來!
    重新显身的塔莱,浑身是灼烧过后的乌黑色,脖子以下全是烧伤!
    原本优雅的面容之上浮现着对痛苦的隐忍压抑,更多的则是对于督月出现的惊讶!
    督月冷眸幽转之间,直视着我,杀意四起!
    “塔莱,我早跟你说过,她的命,你不能留!”
    清冷声音空旷的响起,随之而來的是铺天盖地的震颤感席卷了我!
    就在某种惊天变化就要发生之时,从我们身后突然传來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个拖长音的低沉中年人的声音自似远非近的身后传來,督月双目突然吃惊的瞪大!
    我刚要回头,突然,从天空伸出猛的降落一道金光!
    那金光璀璨耀眼,垂直投射到了被黑暗裹身的聂尊身上!
    聂尊血眸一紧,整个人被那金光笼罩其中!
    而高秦酒野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从督月的方向朝着我传來的汹涌压力也被这金光吹散!
    回头之间,只见一个披着袈裟的中年和尚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缓缓向我们走來!
    他的步伐很慢,但却不知为何,几步就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身边!
    他有些圆润的脸上是一种看破红尘的安详淡然,身影移动之间,手中佛珠佛光乍现!
    那强光慈祥的射向督月的方向,督月眸光一凛,红唇微张,手中猛地一挥!
    火麒麟突然咆哮着驮着满是伤痕的塔莱和督月掉头急速离去!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气流轰塌之间,督月和火麒麟的身影已然不见!
    而那看上去能带给人异常平静祥和的和尚目光中带着一种温和却让人倍感压力的笑意!
    “阿弥陀佛。”
    又是一声佛语出口,老和尚缓缓从我身边走过,沒有看我一眼,就这样用稳健的步伐消失在我的眼前!
    一切就好像佛法一样救人于无形!
    转眼之间,周围的气息恢复如常,塔莱不见了,督月不见了,那个和尚也不见了!
    剩下的只有被刚刚从天而降的佛光击中后莫名昏了过去的聂尊和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同样晕倒在地的绞s!
    而高秦酒野,原本在他手中的神祈也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腰间,他面色依然惨白,手捂着腹部,神情疲倦的站在聂尊旁边!
    突然变得稀薄的空气嘶啦一声,两具身影从莫名的气流中掉了出來。
    好像被丢弃的玩具,沉睡的司洛和官涅掉落在了高秦酒野和绞s的身边。
    高秦酒野似乎已经不堪受伤身体的负重,喘息了一下,坐在了石地之上。
    突如其來的平静令我感到有些心慌,目光四下扫动最终却只敢落在平躺在地上的司洛和官涅身上。
    一个是一头银白华发,一个是一头白发,发丝散乱在血迹斑驳的石地之上,洁白和银白交相辉映,两人光洁绝美的熟睡面容在这诡异的静谧森林之中,如同上天格外的恩赐。
    庞大的疲倦顿时席卷了我,脚一歪,整个人向后栽去。
    鲜红裙摆荡起之时,我已经看不到高秦酒野的神情,我就这样,在这倦意之中闭上了眼睛。
    两年前。
    “我听金发说,你的念力是52?”离情潇洒的坐到我旁边,而我已经在这天台之上呆坐了很久。
    “是。”简单的一个字回答,我淡漠的看着远方继续出神。
    “你不喜欢西区?”
    我终于将目光收了收,转而投向脸上带着潇洒笑意的离情。
    “何來此话?”我淡然勾唇。
    “这么说,那你就是承认你喜欢这里。”一向好爽帅气的离情朝着我酷酷的一笑。
    “既然你喜欢这里,就要学会保护自己,在你喜欢的这里好好的活着,活下去。”
    最后的那‘活下去’三个字,她加重了语气。
    “反正在这里又死不了。”我随意的笑了笑,心里却沒有笑意。
    “不。”她凝视我的眼睛:“在这禁裂区,有很多死的了的地方,不要觉得,只要保护好了裂纹,你就死不了了。”
    “是么,那又如何呢。”我轻轻叹了口气,将淡然的目光再一次投向远方。
    离情为人一向磊落办事雷厉风行,打起仗來英姿飒爽,是个绝对的奇女子。
    但是偶尔,她也会像小孩子一样。
    就比如现在。
    银色盔甲之下,是她健壮有力的手臂,她抬起手,揉了揉她自己的头发,脸上带着一丝明媚的困惑:
    “金发把你交给了我,我似乎沒能把你照顾的很好呢,看你总是坐在这里发呆,好啦,这西区很好的,你在我这儿呆着,我会保护你。”
    仿佛突然找到了困惑的源头,自以为已经顺利将其解开,她大气的一笑,用手臂随意的揽过我的肩。
    远处埋进灰暗天空之下的森林隐约可见,一股似暖非凉的风吹过,将离情头发上清爽的味道带入我的鼻息。
    “喏,”她用下巴朝着我身后的方向扬了扬。
    “他一直陪着你,这感觉是不是很好?”
    离情笑的洒脱。
    我却微微皱起了眉,眼睛不自觉的流露出厌烦:“不好。”
    离情揽着我肩膀的手臂突然用了用力,捏的我肩膀一疼,下意识用埋怨的目光看向她。
    她的眸子异常的清澈,如同林间天然纯粹的泉水,流淌出只属于自然的透彻清爽:
    “不管是在哪一个世界上,最为珍贵和难得到的东西就是陪伴,如今你轻而易举的拥有,这是福气,不管你生前多么不幸,现在你拥有的,就是最好的。”
    我沒有听懂这番话的含义,也沒觉得感动,但是,似乎也沒有太过强烈的抵抗情绪。
    闷声哼了一下,随意的敷衍态度显而易见。
    “你啊,又不会保护自己,又排斥能保护你的人,真是在作。”
    她指责我,但是口气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宠溺。
    “过段时间我就要教你战斗了,在那之前,先送你个武器吧。”
    虽然自从來到禁裂区后,我对任何事都淡然无兴趣,不过对于离情我一向还是尊重并且依靠的,因为她值得我依靠。
    于是,尽管对打打杀杀沒什么兴趣因而对武器什么的也沒什么兴趣的我,还是因为这话是离情说的,而让自己尽量看起來是一副感兴趣的神色望向离情。
    离情却挑眉笑着瞥了我一眼,就好像一眼看穿了我的敷衍心思一般,她毫不在意的大大咧咧的从她后背的铠甲上抽出一个东西,扔到了我怀里。
    顺势一接,低头一看。
    是一把弓。
    这把弓和她的铠甲一样,通体是银白色的,所以她刚刚背着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并沒有发现她身后背了个弓。
    更何况,这弓一点儿也不大,十分小巧易拿。
    通体是沒什么花纹的银白,弓上沒有过多点缀,总体看上去谈不上是一把很美的弓,普普通通,顶多拿起來算的上是顺手。
    但就是这把十分普通的弓,却让我觉得一眼就喜欢上了,我也不知是为什么。
    “这是弓?”我表现出少有的对一件东西的兴趣,抬眸看了看离情。
    风吹动离情飒爽的靛青色短发,离情眯了眯眼:
    “沒错,是弓,送给你,以后你就练习用它防身吧。”
    “箭呢?”把玩着手里的这把迷你的弓,我随意的问道。
    “箭我会派人专门为你打造,用一些带有精神抑制剂的药水泡制,好在你虽喜欢穿裙子,但这裙子还算厚实,也不坦胸露背的,我到时候直接把带着箭的装置安到你身后的衣服上,你就一直携带着就可以了。”
    “这弓有什么來历么?你出手,恐怕不会送我一些普普通通的东西吧。”我原就是随口的逗趣,并沒有太认真的问,因为这弓好与不好对我來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第一眼见它就喜欢它,并且以后也愿意使用它。”
    “真遗憾,这弓,还真就很普通,沒什么特别。”离情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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