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抬手虚空轻划一圈,蝎芒之光急速聚成一个光环,将松露套在其中!
    光环上某一点还延伸出一道光线,就绕在我指尖!
    食指微勾,光环就收缩一下!
    松露一动未动,看起來仍然十分淡定:“学的倒是蛮快,这是模仿我刚刚操纵的水环么?”
    我不断的将念力注入食指,同时平衡所制造出來的蝎芒光环:“说模仿倒还不至于,但是的确是学到了一些东西,之前你使用的那一招是禁锢类的技能,以前你是不会使用的,禁裂区用那一类的技能的人也并不多,不过督月的锢地术也类属这种技能,可见,你的这项能力是她训练出來的了,既然这类别的能力可以不断衍生,那么其中的道理就大抵相同,在你对那冰凤凰使用的时候,我就用念力通过空气感应你的这招数,同时记下你念力的波动的频率,我在用念力促发蝎芒之光的时候,对念力的掌控通过这种频率來操控,就衍生出了这蝎芒光环。”
    松露双眸明亮:“你一直都很聪明,以前我叫你如何精准的使用念力感知念力的时候,你根本就不认真学,但是那时的你即便不认真学,却也将念力控制的很好,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如果肯用心,凭借你的念力值,你完全可以自我训练处非常强悍的技能,如今來看,你已经进步了很多了,天道之中我不敢说,但是东西南区论操纵念力的精准方面,无人及我,沒有我教你,你却自行摸索,在与我分离这段时间内,明显在精准度方面进步很多,我看得出來。看來当时你之所以沒能來得阻止我禁锢那冰凤凰,也是因为在感知我念力的时候耽误了时间,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
    其实,她说的那种对念力精准度的掌握还要感谢离吻,那日的打坐确实给了我时间仔细的感受念力,从而更轻松的操纵,在念力掌握的越精进的时候,就越会感觉到,以前使用每一招还要计算着念力值是多么的愚蠢,真正的技能就是有限的念力值内发挥出无限的力量。
    所以说,念力值就只需要计算最高值,而不需要每一招都去计较。
    那日的静坐也让我通过对经脉的细致感应而能够更加自如的操纵念力。
    “只不过,你这毕竟是现学现卖,所以还有漏洞。”松露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连忙低头看向食指出牵引出的光线。
    那条发光的线的另一端就是困住松露的蝎芒光环,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光线上笼罩了一层流动的水。
    那些水正缓缓的向着我的食指延伸。
    “既然你都已经出手了,就不必这么缓慢吧,既然这水流的这么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沒打算伤我?”我嘴角是笃定的微笑,眼睛也一直盯着松露。
    “黎慎,你真的变了很多,也聪明理智了很多。”
    “被逼的。”
    话一说完,我立即用念力斩断了这条光线!
    我当然明白刚刚松露所说的现学现卖的不足!
    她在禁锢冰凤凰的时候并未通过念力的牵引线來达到目的,而是虚空操纵,这就是我的不足!
    所以我才斩断了这条光线!
    五指打开,虚空一抓!
    凌厉的风声突然在耳边擦过,那环绕着松露的光环却在空中啪的彻底碎开!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光环,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松露优雅的朝着我走近了一步,我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松露从腰间优雅的抽出了锥刺:“知道你为什么失败了么?因为火候还不够,不过你能那么快就参透了我的那一招最重要的是在那隔空上面已经实属不易,日后加以修炼你也许也能够隔空操纵,但是那必将对你对念力操纵的精准度要求的更高。”
    我盯着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她笑了笑,一之手抬起锥刺在眼前细细端详:“因为,我原本就不是要与你为敌,你也该知道的。”
    “那就放了她。”我指了指身后牢房里的绞s。
    松露另一只手缓缓抚摸上锥刺的紫色外皮:“她,我是真的放不了,钥匙只有督月才有,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绞s在我身后突然开口说道:“阿慎,算了吧,她确实沒有办法放了我。”
    我立即回头:“可是那为什么刚刚提到她的时候你的手会抖?绞s,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变成说‘算了吧’这种话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畏首畏尾了?我绝对不会放弃救你,我也不许你放弃你自己!”
    我的口气依然有些激动。
    松露笑的灿烂:“好一个姐妹情深,只可惜,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救她呢?”
    绞s用那张失去了两只眼睛的脸对着我,即便她沒有了眼睛,她也还是准确的辨认出了我所在的方向:“阿慎,你听我说,我沒什么可怕的,你该了解我的,只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救我要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我不会死,你也不必担心我,你还不相信我么?”
    “可是”我刚要继续说,聂尊突然打断了我:“你的冷静和理智就不能多维持一会么?”
    这句话对我是一句提醒,我深吸口气,再次的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來。
    我知道,我已经在努力的让自己在任何明明都要令我疯狂的情况面前却还要保持冷静,但是我毕竟不是圣人,能够真正做到对什么事都冷静的人就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沒有心的人。
    只要心中还有牵挂,还是担忧,就不可能无所畏惧。
    什么都不怕的人必然什么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我的冷静是因为那些东西渐渐的在我心中锐减换來的,可是我不可能彻底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所以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但是尽管心中憋屈委屈接连不断,此刻我确实是需要冷静的。
    我回身重新面对松露:“你到底要什么,说吧。”
    松露笑笑:“这间地下囚牢是沒有任何人会來的,在这里我们一切都可以有个解决,这样吧,我让你先和绞s单独呆一会,我送聂尊去找杰帕,绞s我放不出來,杰帕却还是可以的,你如果真的想救她,就在这里等我回來。”
    聂尊在我之前张口:“我凭什么相信你,跟你走?”
    松露望向聂尊:“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聂尊,还是说你怕离开黎慎后会有人拿她怎么样?”
    我也望向聂尊。
    聂尊也在看我。
    他的眼底,有着逐渐重新冻结出來的淡漠,片刻后,他说:“她是她,我是我,好,我跟你走。”
    心哐当被一块大石头砸中。
    不过我还是微微的笑了。
    沒事的黎慎,你自己也可以啊,难道你要一直依赖聂尊依赖一辈子下去吗?
    他去救杰帕不是很好吗,难道你不希望他去救杰帕吗?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的痛呢?
    就真的一分钟也不想他离开身边么?
    还是说,他哪怕离开一分钟你也会害怕?
    “走吧。”松露最后瞥了我一眼,就重新抬腿迈上了她身后突然出现的阶梯之中。
    聂尊也紧随其后。
    从他们踏上阶梯到团黑雾再一次消失,聂尊沒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我慢慢的抱着腿坐了下去。
    一脸颓然的坐在地上以后,绞s的沙哑声音再次传來:“他们都已经走了么?”
    “恩。”
    “阿慎,你沒什么想问我的么?”
    我苦笑一下:“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不管问什么我都是无法体会这期间你受的苦的,所以,我真的问不出口。”
    绞s似乎叹了口气;“阿慎,你太为难你自己了,一直都是。”
    我的泪水突然就滑落了:“不,我沒有为难我自己,我就是对自己太过放松了才会这样,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身边的人离我而去或者变成另外的一副样子,可是因为我的无能和软弱,让越來越多的人被比别人逼迫到改变,从最初的拉蕾尔开始一直到最后的松露,甚至是你,都是我的错。”
    “阿慎,我从未改变。”
    “不!”我哭了出來:“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的霸气和不服输的那种感觉如今都因为我而消失了,现在的你虽好,却不是那个绞s了!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沒有及时的來救你,让他们肆意的伤害你导致的!你看看松露,她也是,她以前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们所有人所受的伤害和被迫的改变都是因为我!”
    “你错了!”绞s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声调,口气也带着不容反驳,瞬间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她,我一听她这样讲话,我立刻停止了哭泣,看着她。
    她用两颗黑洞眼睛面对着我:“阿慎,我沒有变,从未变过,在什么情况下我要以什么样子去面对你,我心里很清楚,你不能因为我无法永远维持一个样子就说我变了!这是你第一个错误,第二个就是,你不该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你自己的身上,你凭什么要为所有人的人生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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