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和凤砚卿之间的诡异气氛持续了三天,凤砚卿的心情也阴郁了三天。
    贺名诚和影一等人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自家主子的雷区。
    反观楚鸢歌那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呈现一种“所有人都看得出我们在闹别扭,但我自己不觉得”的状态,该吃吃,该喝喝,
    该配药配药。
    秦书墨和阿锅也觉出了不对劲,顺嘴问过一句,楚鸢歌一脸无所谓地道:“他可能是生理周期到了,和我无关。”
    阿锅嘴角一抽:“传说中的大姨夫?”
    “大概是。”楚鸢歌没什么情绪地道,手上还在捣鼓药材。
    这是给凤砚卿解毒的第二剂药。
    她本是在他们的房间里配置,但那家伙这几天都赖在屋里不走,她看着烦,索性到了阿锅屋里忙活,比较能平心静气。
    “阿锅,你帮我去隔壁的隔壁采几片川郁叶和花瓣过来。”楚鸢歌调配好了用量,拍拍手道。
    “我会有命活着回来吗?”阿锅总觉得,他们这般诡异的原因和那天的几句话有关,不想往枪口上撞。
    楚鸢歌煞有介事地从小布包里掏了一包药粉给他:“姓段的要是动手,你就把这个往他脸上撒,保证你全身而退。”
    阿锅颤抖着手接过,拽紧了去找川郁,心里祈祷着段公子千万别在房间里。
    然而,现实总是比较残酷。
    他才敲了一下门,贺名诚便前来开门将他请进去,他一抬眼就看到坐在桌旁的段公子,那脸色难看得即使一掌拍死他都不奇怪
    。
    阿锅心有戚戚,讪笑着道:“那个……我就是来找几片川郁叶和花瓣。”
    那玩意儿在室内放久了对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吊在窗户外面,阿锅环视一周没看到,问道:“段公子,川郁在哪儿?”
    凤砚卿不答反问:“鸢歌让你来的?”
    阿锅用力点头:“对对对,她为了解你的毒,忙活了一天,午觉都没睡,特别上心,她不是不愿意自己来,而是太累了。”
    凤砚卿倒是不怀疑这话,因为他心里明白,小财迷生他的气还坚持配药是看在黄金的份上,可笑又可气,他抿抿唇,没说话。
    阿锅不会读心术,不懂他讳莫如深的表情下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气氛让他有点窒息,他轻咳一声,提醒道:“段公子,川郁……
    ”
    凤砚卿示意贺名诚去窗口将花盆拉上来,摘了几片叶子和花瓣递给他。
    阿锅接过就往外跑,却被凤砚卿叫住,他一转身,迎面就怼来一样东西,阿锅紧张过度,以为是凶器,本能地将手中的药粉撒
    了出去。
    凤砚卿万万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遮挡不及,白色的粉末糊在脸上,有些进了眼睛。
    他没先着急管自己,而是下意识地一把捏住罪魁祸首的脖子,五指一收,阿锅喉咙里的声音便全部被压了回去。
    贺名诚急忙去拧了条帕子给凤砚卿擦干净脸上的东西,随即质问阿锅:“你究竟是谁?为何暗算我家主子?”
    阿锅比窦娥还冤,使劲拍了几下脖子上的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凤砚卿的视线恢复清明,松开手,目光不善地盯着他,气势迫人。
    阿锅咳嗽几声,放下川郁,倒了一杯茶灌下去,这才哭丧着脸道:“我真的没有要暗算段公子,这完全是应激反应!”
    贺名诚不耻下问:“何为‘应激反应’?”
    “就是我以为段公子要杀我,紧急条件下的自保反应。”阿锅简单粗暴地解释,瑟瑟发抖地后退了一步。
    凤砚卿不理解:“我为何要杀你?”
    阿锅于是从那天的玩笑话误会开始说起,委屈巴巴的,好不可怜。
    凤砚卿顿了一下,硬邦邦地道:“你思想可真复杂。”
    “那你刚才突然怼我眼前的是什么东西?”阿锅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决定以后再也不跑这么危险的腿。
    凤砚卿手里还拽着让阿锅紧张的东西,听他一问,却是将其放在桌上,冷着脸道:“没什么。”
    阿锅看了一眼,只瞧见卷轴,不知是字还是画,斗胆问:“这个是要送给鸢歌的吗?”
    是要送的,但这么一闹,凤砚卿看他更不顺眼,不想让他代为转交了,于是面无表情地道:“不是。”
    阿锅刚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感觉,不敢招惹他,指了指门口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凤砚卿摆摆手,赶苍蝇似的。
    阿锅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贺名诚拧着眉头,并不放心:“主子,就这样算了吗?”
    “不然呢?”凤砚卿反问,“你们也查过了,他只是个平头百姓,不必草木皆兵,方才的事,我看得出来他没撒谎。”
    要怪只能怪他这几天脾气太差,树立了阴暗无常的形象。
    莫不是因为他的脸色太吓人,所以小财迷才跑去别人的房间配药?
    凤砚卿深刻反省,手指落在桌上的卷轴上,眸色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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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阿锅一回到房间就赶紧跟楚鸢歌分享了他的惊魂一刻,并展示了脖子上最新出现的掐痕,坚定地说:“以后我绝对不帮
    你跑腿!”
    楚鸢歌拿了药膏给他擦,喃喃道:“瞧着病恹恹的,力气还挺大。”
    阿锅对着镜子抹药,闻言愤怒地道:“现在是关心他力气大不大的时候吗?我差一点就当场去世了!”
    “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不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楚鸢歌举手妥协。
    阿锅唉声叹气:“我去拿川郁不也是为了他么,居然遭遇这样的事,上哪儿说理去。”
    “他就是个暴力狂。”楚鸢歌吐槽了一句,倏地反应过来什么,“等会儿,你刚才说,你把那包药粉撒他脸上了?”
    “对啊,不是你教我这么做的么。”阿锅擦完药,又喝了杯水压惊,“我离开的时候他一点事都没有,我觉得那玩意儿还不如辣椒
    粉好用。”
    他其实完全没当那东西是毒药,毕竟楚鸢歌在给人家解毒,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阿锅这么说完,看楚鸢歌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惊得茶杯都没拿稳:“鸢歌,你别告诉我,那真的是毒药。”
    楚鸢歌为难地看着他。
    阿锅面如死灰,转身就要收拾行李:“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敲门声和贺名诚焦急的声音,楚鸢歌同情地道:“怕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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