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又休养了一晚,听闻皇陵打开,精神一震,拉上阿锅一道过去。
    巡抚大人带着府衙的账房和师爷等人亲自在里头将所有东西记录在册,官兵则用手推车一车一车地往外运送。
    楚鸢歌到的时候,运出来的财宝已经堆起了小山丘那么高,她在栖霞城见过黑衣女子的藏宝库,对这个小山丘无感。
    然而,等进入皇陵,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她也忍不住咋舌。
    皇陵不愧是皇陵,修得恢弘大气,大殿里遍地黄金白银,玛瑙翡翠随便捡起一样,皆是价值不菲的上上品。
    楚鸢歌往偏殿走去,同样被堆积如山的财宝闪了双眼。
    陈大人得了贺名诚的授意,根本不管她,她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将这座皇陵转完,心中无比震撼。
    阿锅沾了她的光,也得以自由走动,没过一个殿都要道:“鸢歌,你快掐我一下,这真的不是梦吗?”
    楚鸢歌反手一巴掌拍他胳膊上,阿锅疼得龇牙咧嘴。
    从皇陵出来,两人找了块石头坐下,感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想都不敢想。
    阿锅道:“我原本以为我不穷,直到去里面逛了一圈,我才知道,我不是穷,我是一无所有。”
    楚鸢歌晃荡着双腿:“人家几百年的积累,你才几年?”
    前朝历史长达三百多年,此皇陵又是在开国之初便修建的,一年一年地积累下来,数量自然庞大。
    难怪温景杭找她十多年,也坚持要开启,不谈复国,这里面的所有东西拿出来,不发展,无赋税,也至少能让凤国坐吃山空式
    的挥霍十年。
    阿锅又道:“你知道我刚才在里面走的时候什么感觉吗?”
    楚鸢歌扭头看他。
    “步步生钱。”阿锅说,瞧着那样子很想再去走一遍。
    “看你那点出息。”楚鸢歌鄙视地道,单手撑着石头跳下来,像个监工似的跟着搬运官兵走了几步,站在越堆越高的“山丘”前两
    眼发光。
    阿锅立马将她刚才的话回敬给她:“看你那点出息。”
    楚鸢歌不和他计较,站了一会儿后便回了圣女院,一是放完血精神不佳,二是她的手掌还肿着,掌心已变黑,她得重视起来。
    秦书墨和影一以及贺名诚三人因为破解皇陵机关受了伤,全在圣女院的小院里养着,楚鸢歌只得差遣影二。
    “影二,劳烦帮我送坛酒过来,顺便拿几块干净的帕子,谢谢。”楚鸢歌在屋里坐下,将左手放在桌上,解开缠着手腕的布条。
    原以为会愈合的伤口,此刻血水和脓混在一起,红中透黄,模样恶心。
    送酒来的影二见状一惊:“怎么会这样?”
    那金疮药,楚姑娘曾给他家主子用过,效果极佳,刀伤剑伤都能很快愈合,可是,楚姑娘的这伤口,瞧着越发严重了。
    楚鸢歌也不知道,因为她还没给自己把过脉,但左手手腕这血肉模糊的样子,她觉得把脉也有点难度。
    “拿两个大碗过来。”楚鸢歌将拆下来的布条放在一边,等影二将碗拿过来,她又让他在其中一个里面倒了酒。
    而后,将手放在空碗上方,端起酒,朝着伤口倒下去。
    楚鸢歌本就怕疼,化脓的伤口被酒精一刺激,她立即白了脸,手都在抖。
    半碗酒下去,血水和脓混着流进下面的碗里,更令人作呕。
    影二看她一个弱女子即使这般也一声不吭,不由得生出一点敬佩。
    他们经常受伤,来不及找大夫的时候就这样,用酒淋一遍,撒点伤药,随便包一包就好,所以他知道有多疼。
    影二道:“楚姑娘,不如用帕子浸酒慢慢擦吧?”
    楚鸢歌摇头,又淋了半碗:“长痛不如短痛。”
    帕子每次就能擦一点点,不知要擦多久,她可不喜欢那种细水流长的痛。
    血和脓差不多被冲完,楚鸢歌捏起一块干净的帕子,用力按住一抹,手腕变干净,显得外翻的伤口愈发狰狞。
    不应该啊。
    楚鸢歌拧眉不解,看了又看,左手手腕实在是没有地方让她把脉,她无奈,只得让影二将先前的大夫再次叫来。
    大夫看她的伤变成这样,显然也被吓到了,忙不迭地给她把脉。
    楚鸢歌道:“大夫,我这手掌都变黑了,你仔细瞧瞧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微眯着眼,认真把了片刻,摇头:“从脉象上看,并未中毒。”
    楚鸢歌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会这样?”
    大夫摇头。
    楚鸢歌叹气。
    她没让他给她上药包扎,而是盯着手发呆。
    影二道:“楚姑娘,你稍等片刻,属下再去多找几个大夫。”
    楚鸢歌摆摆手:“算了,还不如我自己琢磨。”
    她回想起放血时的怪异症状,将有帝师批注的旧书翻出来,想再看看那八阵图到底有何邪门之处。
    影二看她晾着左手不管,深怕越来越严重:“楚姑娘,好歹先将伤口包扎一下。”
    “我有数,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楚鸢歌沉迷书本,头都没抬。
    她将那本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看了两遍,没找到任何答案。
    楚鸢歌有点儿烦,随便扯了根布条轻轻缠住手腕,免得感染,起身去藏书阁。
    里面的医书还在,她专找封皮破旧的看,待到晚上,在一本没有名字的医书里看到了帝师的笔迹。
    楚鸢歌一喜,将那本书和奇门遁甲的那本放在一起看,果然发现了玄机。
    原来,帝师在修改阵法的时候,顺势在凹槽里下了毒,这种毒遇到血液才会有反应,基本不反映在脉象上,中毒症状便是楚鸢
    歌现在的样子。
    ——伤口化脓,不会愈合,手掌肿胀发黑。
    若是普通人,毒素很快就会蔓延到心脏,一命呜呼,而她身体里流着前朝皇族的血,又是极阴体质,这才撑到现在。
    可若是不解毒,她过不了多久也会死。
    楚鸢歌看得后背发凉,再次觉得这前朝帝师简直不是人。
    她往后翻了几页,书上没说这毒该怎么解,倒是提到了渡春蛊。
    楚鸢歌一顿,暗自嘀咕:莫非渡春蛊能解毒?
    飞鸾门的渡春蛊早就没了,后来费尽心思培养的也在围剿的时候一并被清理干净,她手上的那三只倒是还在。
    但是,书里没说方法,就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渡春蛊又那么珍贵,到底要不要随便试试,楚鸢歌很是犹豫。
    然而,前朝的非人帝师没给她留太多思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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