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楚鸢歌所料,白间带来的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说:“城西一处宅子里发现了四具尸体,从井里打捞上来的,仵作验过尸了,基本都是喂了毒药以后扔进去的。”
    尸体死亡时间可确定是在大约一个月以前,大部分尸身已腐烂,骸骨现收暂时放置在那处院子。
    白间和凤砚卿一起办过灭门案,眼下炽王殿下又在刑部历练,他认为有必要禀报,并且希望得到他和炽王妃的帮助。
    楚鸢歌眨眨眼:“我?白大人,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诶。”
    上次剖个尸,一堆人瞅着机会就在她跟前问东问西,她烦都快烦死了,仵作能办妥的事,她是不会插手的。
    白间心道:你挥舞着巨剪剖尸的时候,可半点看不出来你手无缚鸡之力呢。
    面上却是淡淡一笑,道:“王妃过谦了。”
    凤砚卿身为皇子,人现在刑部挂名,白间都说了,那自然是要管一管这件事的。
    他扭头问他家小财迷:“歌儿,想去吗?”
    楚鸢歌现在挺想回家睡觉,可人命关天,似乎不太妥当,她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去呗。”
    发现尸体的宅子叫“玉兰园”,三进式的院子,井在后院,已经派了官兵把守,井旁边放着打捞上来的尸体。
    楚鸢歌乖乖跟在凤砚卿身后,他掀白布的时候看了一眼,尸身上基本没肉了,这不是她的强项,她便没说话。
    仵作拧着眉头跟他汇报情况。
    死者一男三女,依照骨龄来看,男人大约四十左右,其中一名女子在三十五岁上下,剩余两名则在十五到十八之间。
    楚鸢歌的第一反应是:“一家人?”
    凤砚卿和白间微微颔首,前者问:“如何发现的尸体?”
    白间道:“一名商人报的案。”
    “他自称从外面来皇城经商,前两日买下了这座宅院,本想修葺一番,将一家老小接过来,没成想收拾的时候从井里打出了几节骨头。”
    楚鸢歌打眼一扫,院子里的草木确实确实有修整过的痕迹,回廊处还放着几根崭新的房梁,看起来是想彻底修缮。
    “人呢?”凤砚卿在井边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问了一句。
    白间命人将报官的人带到前院,等他去问话。
    楚鸢歌帮不上什么忙,带着星月和星玉四处转,顺便跟在场的官兵们了解细枝末节。
    半个时辰后,她转回前院,凤砚卿已经问完话,花厅里就他和白间在,看他们眉头紧锁的样子,显然是没收获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了看外边的日头,楚鸢歌走过去问:“先用个午膳?”
    凤砚卿点点头,叫上白间一起,几人一起到街对面的酒楼吃饭。
    等菜的间隙,楚鸢歌说:“我看了看宅子里的几个房间,除了主卧,其他屋子不像是女孩子的居所。”
    住得起这种规模院子的人家,女子的房间最起码要有个梳妆台吧?再不济,衣柜总也要有的,还不会是太寒酸的那种。
    但是,她转了一圈下来,除开主卧,其余屋子都十分简朴,有两个还是大通铺,约莫是下人住的地方。
    白间道:“报案的人说,他还没来得及动宅院里的家具。”
    要用的材料搬进宅子后,他便让跟着他一同前来的下人去打水擦擦屋里本来就有的家具,寻思着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的一把火烧了。
    却不想,这一打就打出事了。
    楚鸢歌撑着腮帮子,不紧不慢地道:“也就是说,死去的四个人不是玉兰园的主人?”
    白间没说话,因为尚且存疑,他不敢断言。
    说话间,饭菜上来了,几人便暂时放下案件,先填肚子。
    饭后,楚鸢歌没再回玉兰园,因为查案不是她擅长的事,尸体那边的情况也比较明晰,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带着星月和星玉先回了炽王府。
    一直到夜幕降临,从皇宫直接去玉兰园的凤砚卿才回来,满身疲惫,可见这一下午都没闲着。
    楚鸢歌先命人烧水给他沐浴,十分体贴地帮他捏了会儿肩膀,眼珠子随着他移动。
    凤砚卿刚从浴桶里出来,仅着里衣,带子没系紧,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一走动,那丝滑的料子随着晃悠,松松垮垮的,格外慵懒撩人。
    楚鸢歌眯缝一下眼睛,伸出一根手指,隔着衣服戳戳他的腹肌,觉着不够,又上手摸了一把。
    “歌儿,别闹。”凤砚卿嘴上如此说着,却是索性将带子拉得更松,捉住她的小手贴在他紧致的肌肤上。
    掌心下触感极佳,楚鸢歌一点不客气地吃豆腐,闹了一会儿才问:“进展如何?”
    凤砚卿道:“你猜得不错,那几人确实不是玉兰园的主人。”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只能是以此为突破点,一点一点往里剖。
    查案是非常辛苦繁琐的过程,证据和线索并不会排着队往眼前钻,而是通过无数的摸排查访和经验慢慢抽丝剥茧。
    唯一的好处是,此次没有人规定时限,压力不如灭门案那么大。
    楚鸢歌摸够了腹肌,又拿起自家夫君的大掌把玩他的手指,暂时没再多问。
    凤砚卿靠在床头,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眸中全是秋后算账的意味:“歌儿,咱们来谈谈老萝卜的事?”
    重点不是萝卜,而是老,他非常介意。
    楚鸢歌表情一僵,规规矩矩地放下他的手,假笑,装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深更半夜的算这种账,傻子都知道她会遭遇什么。
    凤砚卿顺势搂住她的腰,一脸柔情:“无碍,我懂就行。”
    人在他怀里了,楚鸢歌的危机感节节攀升,两手撑着他薄薄的胸肌,语重心长地道:“王爷,你明日还要和白大人查案,应当早早歇息,养精蓄锐。”
    凤砚卿却是眉头一挑:“这个时候了,还在想别的男人,罪加一等。”
    楚鸢歌眼中浮现真实的疑问。
    她想哪个男人了?
    凤砚卿找借口“无理取闹”,哪里会再给她多言的机会,手掌一挥,烛光熄灭,床幔垂下,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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