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历一回到警局就被曹冰抓到办公室去了。
    虽然最近温度相较于以往逐渐回暖,但对于人体的温度承受能力来说还是遭不住这种冷空气。
    棉衣焊在身上脱不下来。
    之前只要是在警视厅有通宵加班,高桥历基本上都是一个能保暖的棉铺盖盖在身上就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梦周公了。
    然而昨天晚上就算他忙完已经凌晨三点了,但他还是坚持回到出租屋去睡了,这就导致他一大早六点闹钟响的时候在温暖的被窝里死活都起不来。
    他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像鸟窝的头发眯缝着眼睛起床的那一瞬间,回想起了高中时期冬天大早上硬撑着强烈的困意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的痛苦时光。
    就在前几分钟前,他一只脚刚踏进办公楼,打起精神去迎接崭新的一天之际,曹冰胳膊一伸就将他拉到了办公室。
    “又有什么新案子了吗曹警官?”他问。
    “是啊,算是吧,”曹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不明说,却问他,“猜猜看是关于什么的?”
    高桥历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一丝不对头的地方,但没细思,斟酌言语却又带着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是关于碎尸案的?还是工藤新一又有什么相关案子了?”
    说完,他下意识伸手去拿曹冰放在桌子上的那份文件,只是他手指刚碰到文件还没拿起来,曹冰就三根手指按住文件。
    高桥历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高桥历的眼神里没有多余的东西,相比起曹冰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棕色迷雾般的如同深渊一样的眼睛,他的似乎看起来冒泛着一种涉世未深的清澈与单纯。
    但清澈也是另一种深渊。
    曹冰按住那份文件,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说道:“你虽然因为工藤新一的案子来到米花市,但说到底其实你没我调查的久,我比较好奇,在我所知道的那些东西的基础上,你所掌握的,其他情报。”
    高桥历沉默着盯着他看了几秒,继而偏头轻笑:“曹警官,你难为我了,你既然比我查的久,那我所知道的,你应该也……”
    “不,实际上参与这个案子的人每一个都是一个信息体,只要是信息体,他们之间必定存在着信息差异,或许你所知道的,正是我所或缺的。”
    “差在哪儿?”高桥历问道,“我不知道曹警官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正如你所说,参与这起大案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信息体,信息体最重要的就是脑子里所存的信息,没有一点密码多少信息体一旦机密全部泄露,就会一点价值都不剩,成为待宰的羔羊只是下一秒的事。”
    “我来到这里不是巧合,你也一样,你知道工藤新一卷入这起案子是有人在谋划,这其中有很多组织都插了一手,我所知道的那些组织,潜伏在黑暗里不曾露面的那些组织,甚至有些说出来名字你都不知道的,都在这其中搅和。”
    “什么?”高桥历皱眉,深感事情又进一步的复杂化了,“曹警官的意识是……又来了新的?”
    曹冰两根手指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些犯难。
    “你知道我问你是因为……”
    曹冰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将文件递给他,“好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高桥历拿起文件,刚看了几分钟就皱起眉。
    “碎尸案有着落了?”
    白马探接过文件随意翻了两页,他手里还转着一支钢笔,显得休闲而随性。
    “少爷,老板那边问你为什么突然调公司财务文件,要如实说吗?”管家站在一旁问。
    “不用。”白马探淡淡回复。
    “是。”
    手旁的手机响起,白马探看都没看直接拿起来接了。
    “嗯。”
    “白岩组织你有没有头绪?”
    对方一句废话都不愿意多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白岩啊——”白马探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没出丝毫破绽的反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昨天晚上策划碎尸案的人落网了,据他坦白是白岩组织的人干的,我之前没听说过这个组织,根据曹警官的供述,这个白岩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旧组织了,规模没有黑衣撒旦的大,但影响也有的,那个组织的首领叫宫谷城,昨天晚上亲自带着人去跟碎尸案的参与人谈了谈,今天他就招了……”
    “碎尸案主谋招了?”
    “呃……不是,主谋我们都知道是谁,但这不是不能明目张胆的捉拿吗?那个人算是我们能查到的最上面的一个了,本来还想着抓他有点困难,但没想到人直接投案自首了……你说那个宫谷城到底是为啥啊?”
    “总不能是见义勇为吧,那种组织的人不一般都是见不得光遇了警察就跑路的吗?”
    听到白马探这样说,高桥历在对面连连赞同,站在他旁边的管家倒是不动声色的眼皮跳了两下。
    ……这位主干起活来连自己都骂,狠人。
    “好了,我知道了,这边我会帮你查的,有事联系。”
    “好,挂了。”
    “你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嗯?你说……动静就是碎尸案……”
    “我是问你本人,”白马探忍住没翻白眼,“之前你调查的时候不是被暗杀了两三次都没杀成吗?现在人手这么缺,你再有事我怎么调查工藤君的案子?他现在还得要一个结果呢。”
    “不是……什么叫没杀成?怎么你这个用词那么遗憾呢?我最近没事!”
    “有事说,有你给我传授经验哪天我要是被人盯上了我好……”
    白马探损人的语言没说完,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消失,连手中的笔都不转了。
    “好什么?给你传授经验你好学习学习?不是白马探,我之前就跟你一起办案子两三次,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拿人调侃?怎么不说话了?断信号了是吧?”
    “没有,”白马探语气里少了笑意,声音冷质的说道,“我只是想起,在那场会场大爆炸之后——”
    “……”
    “小新一好像成那些人追捕的对象了,他遇到的危险可能还要更高。”
    “……你等等,小——新一——是谁?”
    “工藤君。”
    “叫工藤就叫工藤,你怎么好意思叫‘新一’的?你还加个‘小’?你不觉得有点膈应吗?”
    “只有你会觉得膈应吧,所以我倒是……”
    “混蛋!你白痴啊白马探!”
    白马探适时补刀:“多少忍着点,不然服部平次那家伙就跑出来了。”
    高桥历∶“……你脑子烧坏了吧,是不是有病啊?”
    夜晚。
    冷风吹过衣角,将发梢扬起,工藤新一拿开望远镜递给旁边的费雷斯。
    “对面人数够,按照我们之前的安排进行了乔装,问问路西法什么时候动手?”
    “好。”费雷斯点头。
    “都用的无线电,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自己问路西法?”一旁的利未安森问。
    工藤新一发了个哆嗦:“冷,懒得伸手按耳机开关键。”
    和其他人无线电互通的路西法适时发出疑问:“怎么了?”
    “没什么,工藤君说对方看上去一切正常,问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费雷斯立刻打翻利未安森打算打小报告的算盘。
    “让利未安森去远处蹲点,这次的任务目标很重要,保护好他手里那份文件的同时要保护好他的人,不能出一点闪失,懂了吗?”
    “是,老大。”
    利未安森接到指令立即动身。
    “阿斯莫德在前方打头阵,费雷斯一会儿注意应对突发状况,工藤新一去拿文件,我接人……工藤新一人呢?”
    费雷斯还没来得及搪塞对方,工藤新一直接凑过来糊弄:“我的设备让利未安森搞水里了,暂时失灵。”
    努力往目的地奔跑的利未安森:“……什么?工藤新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行了行了,一个设备而已利未安森弄坏就弄坏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利未安森听到费雷斯简直偏北极的偏心程度的发言,差点没咬到舌头。
    “是他自己连耳机开关键都懒得按。”
    “胡扯,工藤君不是那样的人。”
    阿斯莫德:“本来双方都没什么可信度,但费雷斯都说话了,那我站利未安森这个大冤种一票。”
    工藤新一继续拱火:“不要对费雷斯有偏见,利未安森本来也不怎么善良。”
    阿斯莫德:“你不要试图……”
    工藤新一:“相信费雷斯,入股送钞票。”
    费雷斯一只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一边发出一声嗤笑。
    利未安森:“工藤新一你脑子被冻坏了里面全是坑吗?”
    阿斯莫德:“利未安森你说什么呢?我不带任何主观情绪的评价一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把工藤君的耳机丢在水里弄坏呢?”
    利未安森那边没了说话声,一阵倒腾。
    “干什么呢利未安森,吵死了。”
    “没什么,我感觉我被针对了,数数枪里有几颗子弹,我没有任何想法我就是数一数,看看有没有多余,最好剩下三颗,我没有任何多余想法,我就是数数。”
    路西法:“再多嘴下去你们就该在公馆外面吃鱿鱼了。”
    阿斯莫德:“等等!目标那边有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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