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我做什么,不用修炼么?”
    庞霄说了一声后,就往着地下室走去。
    “你不用这样吧,都已经这么强了,还修炼,你难道要做十首第一?”安安夸张的叫道。
    马上就要升级了,五年级的也要毕业,这次要走一批十首了,空下来的位置,自然是要举办十首赛的,四人好不怀疑庞霄可以当上十首,只是什么名次还待定。
    “我对名次不感兴趣。”
    被安安这么一说,他倒是不急着进地下室了,反而坐了下来,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
    “呕!”
    乐依脸色一变,起身就往着厕所冲去。
    庞霄淡淡看着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红茶嘛,自然是红色的。
    血,也是红色的。
    精华,也是红色的。
    他就像是一个吸血恶魔一样,吞噬着众人的精血来变强自己。
    这点让乐依受不了。
    被安安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轻松气氛,又被打破了。
    自从回来之后,哪怕是最跳脱的安安,都不敢轻易的和他说话了。
    理解归理解,但是……却不一定能支持。
    庞霄是英雄,为了银海市的安全背负了‘人屠’这个名声,也背起了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污点的罪业。
    哪怕以后毕业了,国家要用他也是不会放在一些重要决策层上面的。
    这是代价。
    不过庞霄,却是不怎么在意。
    “第五是肯定的。”
    这时,张昭忽然说着:“这次毕业,十首走了六个,而十首之下,你是最强,第五位是一定的。”
    “也不一定啊……”
    安安望着庞霄面前的红茶,喃喃道:“现在也不好说了。”
    “用不着这样。”
    庞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又不吃了你们,何必这么压抑。”
    “可……可是你那样和吃……吃人有什么不……不同。”
    小结巴终于开口,看着庞霄,结结巴巴的道。
    “只是为了续航战力而已……”
    庞霄淡淡说着:“他们总归都是人,我不想用更为血腥的方式,毫无痛苦的死去很好,而且……用他们的力量来杀他们自己,这也算是一种罪业的补偿。”
    “说到底,若不是不听劝告,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们的士兵为了这个也死去了不少。”
    庞霄喝了一口红茶,站起身,有些兴致阑珊,“算了,我去修炼。”
    说着,他径直走进了地下室,也不顾安安的叫喊。
    “庞……”
    小结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张昭阻拦住,“别说这件事了,他的心情也不好,我倒是支持他的做法,你们做不到,就不要在这里怪罪于人。”
    地位的悬殊,手段的差距,力量的高低……
    都让他们不知道怎么面对庞霄,除了张昭。
    看着吐完回来的乐依,张昭缓缓开口:“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怕他?”
    乐依脸色依旧惨白,忍不住朝着地下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吃了三千人,不是杀,是吃!和当初对付周瑾对付小地龙一样,吃掉了他们!”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张昭,你果然是个冷血的人,他……”
    “那又怎么样!”
    张昭又说了一句:“你是武斗家,不是凡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呼吸一滞。
    “我……”
    乐依张了张嘴,忽然自嘲一笑:“是啊,我是武斗家啊……”
    武斗家,刀枪不入,金刚不坏,挥手赤地千里,踏脚万里冰封。
    杀人?
    哪怕是真吃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注定了不是普通人。
    “亏我们还是世家呢。”
    安安也是自嘲笑着,扫了一眼众人:“人家还是出自寒门,却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情,这无论力量高低,哪怕我们和他一样强,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啊……比我们,他更像一名武斗家。”
    他们能待在庞霄的别墅里不走,而不是避开庞霄,就代表着他们没有要和他不往来的心思,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说到底,不过是几个入学才满一年,略微有些力量的‘普通人’,心境还没能到‘超凡’的层次。
    张昭不同,他幼年就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更理智,所以也明白庞霄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儿戏。
    “他马上就是十首了。”
    张昭淡淡说道:“如果不知道怎么面对的话,就以属下的身份去面对好了,十首,总是要有自己的班底,我们是第一批,以后毕业了,也会有一个好的前程。”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同僚当不成,属下可以啊!
    ……
    地下室,庞霄没有立刻前往密室里修炼,而是望着最中间的大鼎,愣愣看着。
    “迷茫么?”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庞霄转目一看,却见是张昭,淡淡一笑:“没什么迷茫不迷茫的,做了,就不后悔。”
    “你的家人得知了这件事之后都不理你了吧,一个杀了三千人的‘怪物’,宁愿回风月市待着,也不要享用你那用鲜血换来的荣华富贵。”张昭走到庞霄旁边,说着。
    杀了三千人之后,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被庞灵知道,等到禁令解除,他们就拒绝了去圣京市安家的邀请,回了风月。他们对庞霄就如陌生人一样,甚至带着点惧怕。
    “这是代价……”
    庞霄出神的道:“超凡和平凡,注定不能理解。”
    科学家哪怕研发出再诡异的东西,但不管何人都能使用。
    但是武斗家却永远是超越个体,不属于群体,所以被敬畏、被神化、甚至被排斥,都是意料之中。
    “寒门的通病。”
    张昭说着:“所有的寒门都是这样,不管武斗家多么的出色和崇高,对于普通人而言,我们就是怪物,只是这个怪物也有群体,并且强大,所以无法被推翻,但是你也知道……除了七大国,很多国家都已经禁止武斗家出现了。”
    “是啊,我知道……”
    庞霄喃喃着:“得到了什么,就注定要放弃什么,我选择了超凡,自然就无法平凡。”
    “但是你会名留史册。”
    张昭在庞霄的惊讶当中,忽然单膝跪下,做出了一个古老天龙国的礼仪,恭声道:“这样的你,也令人敬佩,请允许我向你奉上最古老的忠诚,以我绵薄之能,为您以后的征程贡献一份力量。”
    “以我绵薄之能,为您以后的征程贡献一份力量。”
    不知何时,安安、乐依、小结巴都出现在他的身后,保持着和张昭一样的姿势,齐齐说道。
    庞霄回过身,惊讶的看着他们,良久,他嘴角才勾起了一丝笑意:“效忠礼?有趣,我竟然也会碰上这最古老的效忠……”
    谁也想不到,在这简便的地下室当中,会诞生出日后鼎鼎大名,让人闻风散胆的黑暗四天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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