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云撇了撇嘴,笑道:“就你小子机灵,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中军大帐
    再做商议!”
    白里苏听罢,立即作揖应道:“遵命!”
    片刻之后,李怜云与三个小姑娘以及一众部将齐聚于中军大帐,众人随之便对接下来的应敌计划展开了讨论。
    李怜云端坐于主将之位,率先拍案说道:“诸位,方才军师所言你们都听到了,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凌天听罢,立即出班抱拳回道:“主公,标下以为,军师所言甚是。眼下冒顿已经败逃,他的二十万主力也被我军全歼,整个匈奴王庭现在已是不堪一击,我军应当趁此机会,直捣龙城,一举荡平匈奴!”
    李怜云一边思忖着凌天的话,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片刻之后,他又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呢?说说你们的想法。”
    众将听罢,纷纷抱拳应道:“标下等附议!”
    见帐下的诸将众口一词,李怜云忍不住皱眉说道:“你们几个还真是会为难本将,本将刚刚答应了大哥,要按兵不动,又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数万大军出击,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万一被李勇大人察觉了,恐怕日后他会怪罪于本将啊!”
    众将一听,都以为李怜云这么说是不想出兵,于是纷纷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不过,白里苏倒是听出了李怜云的话外之音,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作揖道:“主公,出动数万大军,动静确实不小,可要是我们只出动一万精骑,那可几乎就是悄无声息了呀,就算李勇大人日后怪罪下来,我们只说是派出的侦骑斥候去刺探军情便可,想必李勇大人与大王他也不会深究的。”
    李怜云听罢,不动声色地冲白里苏甩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后便笑道:“军师言之有理,不过嘛······”
    李怜云话还没说完,一向行事鲁莽的燕犇便站出来抢先说道:“不可!万万不可!”
    李怜云皱眉问道:“为何?”
    燕犇抱拳应道:“主公,虽然冒顿已经败逃,但是匈奴的头曼城以及他们的中央王庭龙城还有十万精锐,想要击败他们,莫说是一万精骑,就是出动五万精骑也不够啊!”
    “嗯。”李怜云应了一声,点头说道:“你的话也有道理。”随后他又看向白里苏说道:“军师,燕犇的话你都听到了,我们切不可恃勇轻敌啊。”
    白里苏听罢,立即在心中苦笑道:“主公啊主公,你这是拿我来挡驾啊!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出兵,现在倒让我当起说客来了。”
    想到这些,白里苏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便挥动着羽扇笑道:“主公,燕犇之言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哦?”李怜云疑惑了一声,皱眉问道:“此话怎讲?”
    白里苏作揖分析道:“主公,匈奴头曼城与龙城的确有十万大军盘踞,而且属下以为冒顿也会败逃至其中一城与他的大军汇合。不过,属下觉得克什克大峡谷一战,冒顿已经被我军打怕了,尤其是我军的远程攻击部队在此战之中杀伤巨大,对冒顿的内心造成了巨大创伤。所以,属下料定,冒顿就算是逃回了城中,也不敢据城固守,而是会弃城游击。”
    白里苏话音刚落,凌天便站出来附和道:“主公,军师所言极是,那日夏千凡率军轰击匈奴大营之时,标下也刚好在场。那毁天灭地的景象,令标下至今难忘。连标下都被远程攻击部队的威力震慑到了,就更别提死里逃生的冒顿了。再者说,匈奴的头曼城也好,龙城也罢,都是土制城墙,城防极其脆弱,标下以为,冒顿必定不会冒险守城!”
    李怜云听罢,微微一笑,对众将说道:“军师与凌天所言不无道理,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王玄听罢,急忙出班抱拳回道:“主公,即便是冒顿弃城游击,那他手中依然还有十万人马,我军以一万精骑出击,兵力对比可是十比一啊!这风险也似乎太大了点。标下以为,我军要么不出兵,要出兵则要数万大军一齐出动,以策万全呐!还望主公三思!”
    李怜云听罢,又向白里苏使了个眼色。白里苏刚与李怜云对视,就明白了李怜云的意思。虽然心中是苦不堪言,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对李怜云作揖道:“主公,王玄所言不假,匈奴的确有十万人马。不过,相较大军出动而言,我军出动一万精骑才是真正的万全之策?”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向白里苏投去了疑惑的眼神。李怜云也皱眉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对白里苏问道:“军师此言作何解释啊?”
    白里苏挥动着羽扇,作揖笑道:“主公,且听属下道来。属下的原因有二。其一,我军与匈奴对峙数月,粮草消耗甚多,眼下勉强维持驻守尚可,要支撑大军出征则远远不够。而我军只率一万精骑深入草原,可以灵活机动,以战养战,免去了粮草不足的烦恼。其二,敌军虽有兵力优势,但战意消沉,倘若我军指挥得当,将士用命,未必不能击溃敌军。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军不敌,凭这一万精骑的机动性,我军也可以全身而退。反之,我军若是大军出击,行动必然迟缓,万一被冒顿伏击,那损失必将不可估量。所以,属下以为,我军以一万精骑出击匈奴,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属下愚见,还望主公鉴纳!”
    李怜云听罢,思索了片刻之后,点头笑道:“不愧是军师,真是心思缜密,本将佩服。”随后,他又看向众将问道:“诸位还有不同意见吗?”
    众将听完白里苏的分析后,也觉得白里苏句句在理,他们思索片刻之后,纷纷抱拳应道:“标下等附议。”
    “嗯。”李怜云应了一声,随后便大手一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军师所言,挑选一万神武军精骑,明日辰时随本将出征!”
    众将听罢,还没有来得及附和,金扎却突然出班抱拳道:“且慢!主公,标下尚有一言!”
    “哦?”李怜云疑惑了一声,抬手说道:“金扎,你但说无妨。”
    “谢主公!”金扎应了一声,随后便抱拳继续说道:“启禀主公,军师之言至为允当。不过,标下在东胡之时常与匈奴人作战,深知匈奴骑兵的战法。他们行动迅疾,神出鬼没,一旦他们弃城游击,潜入草原,那就如同龙游深海,实难觅其踪影。克什克大峡谷一战,幸得主公妙计,我军才得以围歼匈奴大军,然而此次出击,若不能掌握匈奴大军的动向,我军必定是茫然无措,东闯西踱,恐将无法一举击溃匈奴!标下愚见,还望主公三思!”
    李怜云听罢,立即紧锁着眉心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摸着下巴沉吟道:“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若是连战机都无法寻得,又怎么能击溃冒顿呢。”说罢,他又将视线移到了白里苏身上,随后便皱眉问道:“军师,金扎的话你都听到了,不知你有何妙计啊?”
    白里苏轻轻挥动羽扇,在一番绞尽脑汁过后,他才作揖回道:“主公,我等虽不熟悉匈奴的地形,也不知道冒顿会去往何处,但是属下以为有两个人一定知道!”
    “哦?”李怜云疑惑了一声,再次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兴奋地拍案说道:“左右谷蠡王!”
    “不错!”白里苏先是应了一声,随后便作揖赞道:“主公英明!属下不胜钦佩之至!”
    “行了行了,你小子少拍马屁,这还不是你想出来的吗?”李怜云摆了摆手,对白里苏啜了一声。紧接着,他便看向王玄问道:“王玄,左右谷蠡王现在何处?”
    王玄听罢,急忙抱拳回道:“回禀主公,左右谷蠡王现被关押在囚营之中。”
    李怜云微微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走到帐下,对众将问道:“诸位,本将以为,左右谷蠡王身位匈奴二十四长,与冒顿关系甚密,必定能料到冒顿的动向。不如将此二人押到大帐拷问一番,待问清楚冒顿的去处之后,再行出兵。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李怜云话音刚落,金扎便近身上前,抱拳回道:“主公,标下以为不妥。”
    李怜云转身看向金扎,问道:“为何?”
    金扎抱拳继续说道:“冒顿行踪飘忽,驻军之处并非一成不变,就算今日问出了冒顿的去处,那也不代表冒顿明日还在那里。所以,依标下愚见,只有命此二人作为向导,随军出征,才能确保我军觅得冒顿踪迹。”
    金扎刚一说完,夏千凡便抱拳反对道:“主公,万万不可!左右谷蠡王乃是匈奴悍将,断然不会甘心为我所用,倘若他们假意投诚,将我军引至匈奴的埋伏之中,那我军岂不危矣!?”
    金扎与夏千凡之言,各有各的道理,李怜云与众将听完之后都低头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众人都觉得难以取舍,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燕犇却突然站出来抱拳说道:“主公,标下以为金扎之计,未必不可采纳。”
    “嗯?”李怜云疑惑了一声,挥手说道:“你接着说。”
    “诺!”燕犇应了一声,抱拳继续说道:“是这样,那日左右谷蠡王被标下与王玄轻松擒获,皆因右贤王出卖他们所致。标下以为,他二人必定对右贤王恨之入骨,他们报仇心切,而我们又给他们提供这个机会,他们未必不肯效命呐!”
    李怜云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的有理,不过,世事难料,人心叵测,你又怎么能肯定他们不是装出来的呢?”
    燕犇听罢,急忙抱拳回道:“既然主公有所顾虑,不妨先对他二人拷问一番,以便试探二人的心迹。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嗯。”李怜云应了一声,说道:“这倒是个办法。”随后,他便快步走回主将之位,待坐定之后,他便冲着帐外大声道:“来人,将左右谷蠡王押上来!”
    过了没多久,左右谷蠡王便被四名卫兵押入了中军大帐。此刻,二人皆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上与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身上还有数十道鞭痕,显然是被看守囚营的卫兵欺负得不轻。
    左右谷蠡王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帐中的一众虎狼般的猛将,当他们看到众将凶狠凌厉的眼神之后,立即被吓得瑟瑟发抖。随后,他们又偷偷瞟了一眼端坐在大帐之上的李怜云,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两人竟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因为李怜云的目光不仅凌厉,而且还透露着无尽的杀气。
    左右谷蠡王以为今天难逃一死,所以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已。不等他们开口求饶,押着他们的四名卫兵便齐声呵斥道:“跪下!”
    左右谷蠡王听罢,立时便是双腿瘫软,跪倒在地上。紧接着,他们就对着李怜云叩首哀嚎道:“大将军!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李怜云见状,故意对左右谷蠡王厉声呵斥道:“你二人为虎作伥,杀我士卒无数,罪行累累,昭然若揭,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本将要将你二人就地正法!以祭奠我大燕烈士的英灵!”
    左右谷蠡王听罢,立即崩溃地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地不说,连裤裆都被吓得湿透。
    为了活命,左谷蠡王立即趴到地上,做出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对李怜云哭求道:“英明神武的大将军!请您大发慈悲饶小人一条狗命吧!只要您饶小人一命!小人此生甘愿为大将军做牛做马!求求您啦!呜呜呜······”
    看着左谷蠡王摇尾乞怜的样子,李怜云是满脸的嫌弃,他大手一挥,厉声呵斥道:“尔等多说无益!来人,拖出去砍了!”
    左谷蠡王一听,立即被吓得昏死了过去。不过,他刚刚昏死了一会,就被身后的卫兵一巴掌给抽醒了。左谷蠡王昏死不成,只得蒙头蒙脑地呆跪在原地,面如死灰。
    而一旁的右谷蠡王也对李怜云叩首乞求道:“求大将军开恩!饶过我等吧!只要您肯放过我二人,我二人愿供出冒顿的去处!求求大将军了!”
    看着右谷蠡王卖主求荣的嘴脸,李怜云依旧是满脸的嫌弃。他摆了摆手,厉声道:“不行!今日不杀你们,难解本将心头之恨!来人!还不把他们拖出去!”
    四名卫兵听罢,立即架住左右谷蠡王向帐外拖去。左右谷蠡王见讨饶无果,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齐声发出哀嚎——“大将军!小人死不瞑目啊!”
    就在二人即将被拖出帐外之际,李怜云终于开口说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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