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冒顿听罢,立即爆喝一声。他一向自诩 “草原雄鹰”,现在突然听到别人骂他‘褪毛肥鹰’,自然是恼羞成怒。紧接着,他便仰头咆哮道:“狗贼李怜云!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咆哮完之后,冒顿便抄上家伙,对五人厉声道:“你们快快随本单于登城!老子要会一会那个狗贼!”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殿外。
    五名千长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此时,李怜云还不知道冒顿已经在震怒之下赶往了城头。他与被激怒前的冒顿一样,正皱着眉头,在帐中打量着一份月氏地图。
    见李怜云神色异常,雨燕立马关切地问道:“主人,奴婢见你面带忧色,是不是在担心打援的事情?”
    李怜云惊讶地看向雨燕,良久过后才拍着双腿赞道:“哎呀!雨燕!你是不是会读心之术啊!?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啊!?”
    雨燕含情脉脉地笑道:“主人又取笑奴婢了,奴婢哪里会什么读心之术啊。你许是忘了奴婢之前跟你说过,奴婢与主人情意相通,主人所思所想,便是奴婢所思所想,主人高兴,奴婢就高兴,主人忧虑,奴婢自然也会忧虑了。”
    “哈哈哈。”李怜云大笑一声,捏着雨燕精致的小脸赞道:“雨燕呐!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呀!”
    听到“老婆”这个称谓,雨燕立马害羞地把头埋了下去,小脸也“唰”的一下变得通红。露娜和米娅两个小姑娘也是红着脸,在一旁“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听着小姑娘们的笑声,李怜云心中的忧虑减退了不少。紧接着,他便将手抽了回来,正色道:“雨燕猜的没错,我正是担心此事。从围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日,按理说番和与屋兰两城的匈奴援兵早就该到了。可是为何迟迟收不到金扎、萨那布他们的消息呢?”
    米娅听罢,柔声劝慰道:“主人不必太过担心,金扎将军身经百战,一定可以打败匈奴援兵的。奴婢猜想,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露娜一听,立即附和道:“米娅说得对,主人你稍安勿躁。咱们再等上一等,奴婢相信,咱们很快就能见到金扎他们的。”
    李怜云微微点头叹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啦!”
    李怜云话音刚落,一名卫兵突然跑进大帐,跪地禀报道:“启禀主公!前方将士来报!说冒顿已经登上西城城楼,要求与主公会面!”
    “哦?”李怜云皱眉疑惑一声,随后便对卫兵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诺!”卫兵抱拳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大帐。
    李怜云随即站起身来,对三个小姑娘吩咐道:“伺候更衣。”
    三个小姑娘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不过她们并没有动身,而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李怜云。
    李怜云摊开双手,疑惑道:“你们怎么不动啊?”
    雨燕近身上前,挽住李怜云的胳膊,关切道:“主人,你真的要去吗?这会不会是冒顿那个狗贼的圈套?”
    米娅听罢,也不无担心地说道:“是啊主人,依奴婢之见,你还是别理冒顿那个狗贼了吧。”
    李怜云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圈套,待会见了不就知道了。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快些给我更衣吧。”
    见李怜云态度坚决,三个小姑娘只好无奈地帮他披上了战甲。
    当李怜云带着三个小姑娘以及燕犇来到永固城西门时,冒顿已经在城楼上等候了多时。
    李怜云立马于阵前,扫视了一遍城墙上方,待看清冒顿后,他立即举起龙骑尖指着冒顿喊道:“冒顿小儿!想不到你还真的出来了!本将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此言一出,李怜云身后立马传来一阵讥笑,当然,这些讥笑,笑的不是李怜云,而是冒顿。
    冒顿恼羞成怒,指着李怜云骂道:“李贼!休得猖狂!小心你有来无回!”
    “哦哟!”李怜云冷哼一声,斥道:“冒顿小儿,你口气不小嘛!想让本将有来无回?好啊!有本事你下来跟我打呀!”说着,李怜云便挥动了两下龙骑尖。
    冒顿听罢,气得满脸通红。然而除了生气发火之外,他却没有其他动作。毕竟,作为匈奴大单于的他,此刻还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知道现在不是与李怜云硬碰硬的时候,所以这一次登上城楼也仅仅是想与李怜云来场骂战找找面子,根本没有与李怜云厮杀的计划。
    李怜云见冒顿纹丝不动,于是便大声讥讽道:“冒顿小儿!你草鸡啦!?为什么还不下来跟老子决一死战!?你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怕了!?怕了你就赶紧求饶!如果你跪下来跟本将求饶,本将兴许可以留你个全尸!”
    冒顿听罢,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是由于不敢出城接战,冒顿只得强忍着冲动,继续骂道:“狗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安敢在此狺狺狂吠!口出狂言!?”
    李怜云摊开双手,大声道:“冒顿小儿!你要说就把话说清楚!少在这里虚张声势!”
    冒顿下颚微仰,睥睨着李怜云斥道:“哼哼!狗贼!到底是谁在虚张声势,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明明知道攻不破坚城,却偏要在此围城。你可知本单于城中的粮草足够支撑半年的消耗,而你们呢?劳师以远,孤军深入,粮草估计撑不了几天了吧?到时候你既攻不进城来,又没有粮草跟本单于对耗,那是必败无疑!本单于劝你还是速速退兵吧,免得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冒顿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晰了,就是想吓唬李怜云,让李怜云尽早退兵。因为冒顿心里很清楚,只有李怜云退兵了,他才可以获得真正的喘息之机,凭借月氏旧地东山再起。但是在援兵抵达之前,他却没有与李怜云一较高下的资本,于是只好出言恐吓了。
    李怜云听罢,大声讥讽道:“冒顿小儿!你少拿粮草的事吓唬人!老子不怕你!反倒是你,缩在城头叽叽喳喳,战又不敢出战,你是不是真的心虚了!?”冒顿的这点小心思,李怜云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上当。
    冒顿被李怜云一句话戳中了痛处,立马怒斥道:“放屁!老子会怕你个狗贼!?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用不了多久,老子就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哦?”李怜云冷哼一声,高举龙骑尖,不屑道:“别等那么久了,你倒是下来啊!本将等着你来打呢!快下来!”
    冒顿浑身颤抖着叫道:“狗贼!休要猖狂!你的死期马上就到!哼哼!你还不知道吧?本单于的援军即将抵达!等援军一到,尔等插翅难飞!”
    李怜云拍了拍胸口,故作惊慌地说道:“哦哟!本将好害怕呀!你说的是屋兰城与番和城的几千残兵吧?他们在哪呢?本将怎么没看见呀?”
    紧接着,李怜云又话锋一转挑衅道:“哼哼!冒顿小儿!不怕告诉你!本将早就在超英峰埋下伏兵了!你的援军恐怕是来不了咯!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就算你的援兵真的来了,你以为你就能赢吗?哼!简直是痴人说梦!就拿几千残兵,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呢!”
    面对李怜云的挑衅,冒顿顿觉怒火攻心,嗓子突然一甜,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他手下的亲卫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并且不断地按揉着他的胸口,生怕他一下子被气死。
    “老子不用扶!”冒顿缓过劲之后,立即挣开了亲卫的搀扶。紧接着他便指向李怜云骂道:“狗贼!你欺人太甚!老子定叫你碎尸万段!”现在的冒顿也只能靠耍嘴皮子逞逞威风了。
    冒顿话音刚落,永固城西面的远方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喊杀声。冒顿以为是援兵已经抵达,立马一脸兴奋地向远处眺望,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支呜呜泱泱的骑兵大军正朝着永固城西门的方向疾驰而来。
    李怜云此时也顾不上和冒顿对骂,三个小姑娘以及燕犇都转身看向了马蹄声传来的地方。
    然而,在看清了这支大军的装束以及规模之后,冒顿与李怜云两人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冒顿是面如死灰,沮丧至极,而李怜云则是眉飞色舞,十分得意。因为,这支赶来的骑兵大军,正是金扎与萨那布的军队。而他们在此时赶到,也就意味着冒顿的援军已经全军覆没。
    “哈哈哈哈哈!”李怜云大笑一声,举起龙骑尖挑衅道:“冒顿小儿!你完蛋啦!快快出城受死吧!”
    冒顿此时已然乱了方寸,面对李怜云的挑衅,他气急败坏地吼道:“狗贼!你别得意!老子粮草比你多!老子耗死你!”
    李怜云撇了撇嘴,指着金扎与萨那布的大军得意地笑道:“哦?是吗!?你看看那是什么?”
    冒顿听罢,再次向西面看去,由于金扎的部队已经距离他不远了,所以这一次冒顿看得更加清晰。他发现每个骑兵的马背上都拖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麻袋。
    “什···什么!?粮···粮草!?”看到那些麻袋之后,冒顿变得更加沮丧,声音也开始颤抖。因为那些麻袋他非常熟悉,跟永固城内用来装粮草的麻袋几乎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李怜云再次放声大笑,手提龙骑尖指着冒顿得意道:“冒顿小儿!这下你没辙了吧!你那些援兵被我们吃了,那你番和城与屋兰城的粮草自然要被老子笑纳了!哼哼!现在你有粮草,可老子的粮草也不比你少!”
    “哇!”冒顿听罢,再也把持不住,狂吐一口老血。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颤颤巍巍,左右摇摆了起来。亲卫们见状,急忙上前再次扶住了冒顿。不过,这一次冒顿却没有挣扎,而且,他也无力挣扎,因为,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完全破灭。
    不到片刻,金扎与萨那布便已率军赶到城下。金扎翻身下马,对李怜云跪地叩首道:“参见主公!标下来迟!还请主公恕罪!”
    李怜云喜上眉梢,抬手笑道:“不迟不迟,来的刚刚好!快快请起!”
    待金扎站起身来,萨那布便对李怜云鞠躬道:“哦!我伟大的将军!我们回来了!多亏了金扎将军出色的指挥,我们歼灭了不可一世的匈奴骑兵!”
    “哈哈哈哈!”李怜云开怀大笑,赞道:“哦!我亲爱的朋友!干得漂亮!”
    金扎跨上战马,抱拳道:“主公!不仅如此,我们还长途奔袭攻占了屋兰、番和二城。标下知道主公缺粮,所以就下令将城中的大部粮草给驮了过来,故而才晚到了一天。”
    李怜云点了点头,挥手笑道:“好!两位立下奇功,本将心中甚慰!待剿灭了冒顿之后,本将定有重赏。”
    金扎抱拳应道:“多谢主公!”
    萨那布也鞠躬笑道:“谢谢亲爱的朋友!”
    李怜云微微一笑,随即又看向城楼,却发现冒顿早已不在城墙之上。
    原来,在金扎他们赶到的同时,冒顿就被亲卫们搀扶到了城下。此时的冒顿已经被李怜云气出了内伤,不仅情绪非常不稳定,而且身体也十分虚弱。与李怜云的一场骂战,他是一败涂地,恐怕没个一两天很难缓过劲来。
    燕犇看了看城头,随后便对李怜云抱拳问道:“主公!现在匈奴人士气大跌,而我军士气正盛。是否要趁势攻城?”
    李怜云沉思片刻后,摆手说道:“不必了。匈奴人虽然士气低下,但是永固城城防坚固。眼下攻城我军亦无把握,还是从长计议吧。”
    “诺!”燕犇听罢,也不再坚持。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拿下永固城只是早晚的事情。
    李怜云盯着永固城的城头又看了一会,突然高举龙骑尖大声笑骂道:“肥鹰无毛躲老巢!乌gui头折缩龟壳!”
    一众神武军将士以及月氏骑兵听罢,立马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附和道:“肥鹰无毛躲老巢!乌gui头折缩龟壳······”众将士一边骂着,还一边狂笑着。
    听着这阵讥讽的笑骂声,城中的匈奴士卒,士气已然跌落到了谷底。而冒顿更是被气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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