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李怜云听罢,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便鄙夷地看向王贲嘲讽道:“说你笨,你还嘴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本王将计就计引你上钩之策呀!本王若不放走神武军,你又怎会乖乖前来送死呢!?”
    王贲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好个歹毒的李贼!想不到你竟如此阴险狡诈!”
    李怜云摊开双手,无辜道:“你小子别乱扣屎盆子,明明是你们犯我北燕边境在先!这事你怨不得本王,要怪就怪你自己竹竿上绑鸡毛,胆子太大!”
    “你!你······”王贲愤怒地指着李怜云想要回怼,可是因为气急攻心,支支吾吾了半天,竟没骂出声来。
    李怜云见状,大笑一声道:“哈哈!你急也没用!谁叫你自视甚高呢!其实昨夜沧龙军还在路上呢,可惜你自己犹犹豫豫,浪费了绝好的攻城机会!哼哼!这是就是天意!是天要亡你!”
    王贲听罢,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通红。接着便突然捂住胸口,面目狰狞地吐出一口鲜血。
    卫队长见状,急忙驱马上前,扶着王贲大声关切道:“大将军!大将军!您无碍吧!?”
    可王贲却一把推开卫队长,愤愤说道:“那帮斥候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的沧龙军援兵,他们竟没有一丝察觉吗!?”
    卫队长忙抱拳应道:“斥候侦查不力,理应军法从事!”接着又话锋一转,替斥候开脱道:“不过大将军!请恕卑职斗胆,这也不能全怪斥候弟兄们。主要是那些燕贼太狡猾,行踪太隐蔽了!”
    “你少替他们开脱!”王贲怒斥一声,吼道:“你给本将记着!此战过后,那些办事不力的斥候,都给本将砍咯!”
    见王贲较真,卫队长被吓得虎躯一震,忙抱拳应道:“诺!”
    王贲之言李怜云听得真切,他忍不住讥讽道:“哟吼!王贲小儿!你好大的官威啊!尚未开战,就先想着惩治部下啦!?嘿嘿!不要心急嘛!万一打完这仗你活不了呢!?”
    王贲指着李怜云怒斥道:“李贼!你休要得意!看阵势你的援兵不过三万!而并将有十万大军,三倍于你!你赢不了的!”
    “哈哈哈哈!”李怜云大笑一声,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有种就来与本王一较高下!”
    话音刚落,城墙上方就突然立起了数百面北燕战旗,同时传来阵阵雄浑的暴喝之声。
    见此情形,王贲先是一惊,随后又不以为然地指着李怜云笑道:“哈哈!李贼!你休要虚张声势!本将知你城中无兵,你以为就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刁民就能吓倒······”
    岂料王贲话还没说完,李怜云便先下手为强,突然抽出赤云剑,朝王贲斩出一道冒着赤炎的剑气。
    王贲见状,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李怜云会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情急之下,立即回马后撤数步。
    待王贲站定之际,剑气也将将在他刚才所立的位置斩出一道深坑。
    见此情形,逃过一劫的王贲是心有余悸,冷汗直流。若是他方才再晚上片刻,定会被当场斩杀。
    不过,王贲的卫队长和十余名亲卫可就没有王贲的好运和身手了,剑气刚猛迅疾,他们避之不及,当场就被连人带马劈成了一堆碎肉。
    看着刚才还在自己身边说话的卫队长活生生化作肉泥,王贲心痛不已。可不等他回过神来,李怜云却又举起了赤云剑,准备再次挥斩剑气。
    王贲见状,也顾不上许多,立即调转马头,带着剩下的亲卫朝本方军阵狂奔而去。
    就在王贲动身之时,李怜云的剑气也刚好斩出。这一次,李怜云没有横向劈斩,而是纵向朝着王贲逃窜的方向斩出一剑。剑气仿佛锁定了王贲一般,保持着毫厘间的距离一路尾随王贲战马的屁股狂追不止。
    王贲心中大骇,立即脚底抹油,舍命狂奔。巧的是剑气中的赤炎刚好炙烤到了王贲战马的马尾和屁股,吃痛的战马立即狂飙加速,开足马力,跑的比之前更快了。
    让王贲庆幸的是,一番惊心动魄的生死追逐之后,剑气终于收势,王贲也在此时回到了本方军阵,侥幸逃过一劫。不过途中仍有十余名亲卫死于剑气之下,他自己的披风也被剑气斩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到了自己的地盘,王贲的底气自然充足了许多,见披风被剑气斩得破败不堪,又回想起李怜云方才的种种嚣张行为,他顿时勃然大怒,准备下令攻城。
    见此情形,一名副将急忙上前劝阻道:“大将军且慢!”
    王贲振臂怒吼道:“尔等休要阻拦!本将今日定要踏平柳城,宰了李怜云那个畜生!”
    “大将军息怒!”副将劝解一声,抱拳道:“且听末将把话说完!”
    王贲不耐烦地质问道:“这个时候还特么有什么好说的!?”
    副将抱拳回道:“大将军!燕贼的兵力虽远不及我十万大军,可与我三万中军却是旗鼓相当!而且我军大多为步卒,燕贼皆为骑兵!若是他们舍弃其余七门,直取我中军,那大将军您岂不危矣!?”
    闻得此言,王贲顿时回过神来,怒气也瞬间消散。紧接着,他便满是后怕地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多亏你提醒!不然本将可就追悔莫及了!”
    “大将军言重了!这都是末将分内之事!”副将应了一声,接着抱拳谏言道:“大将军!燕贼援兵已成三面合围之势!倘若中军有失,即便其余各部攻入城中,也是徒劳无功!依末将之见,当务之急应调集各部拱卫中军才是!还望大将军速速下令!”
    “对!说的对!”王贲点了点头,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招来传令兵吩咐道:“传我将令!速命各部以最快速度回师东门,与中军汇合!”
    “诺!”传令兵领过将令,随即匆匆告退。
    在王贲的命令下,封锁柳城其余各门的秦军立即行动,开始移兵向王贲的中军快速靠拢。由于王贲下的是紧急命令,所以秦军各部行军之时都略显仓促,难以保持稳固军阵。
    不过,沧龙军却并未因此趁机偷袭,他们在进至距离秦军中军千歩处时停下了脚步。随后就一边注视着移动中的秦军,一边在原地待命。
    当然,沧龙军暂时按兵不动并不是夏千凡的主意,而是李怜云事先的安排。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等秦军兵合一处之后,再聚而歼之。要不然的话,沧龙军就会有被秦军反向包围的危险。
    这一点其实并不难预料,只不过王贲现在方寸已乱,只顾着调兵保护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
    在沧龙军的故意放水下,各部秦军陆续抵达东门,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兵合一处。不过,原先的十万大军,此刻却不足员,因为他们在回师途中折损了八千多人。
    虽然沧龙军故意按兵不动,但李怜云却并没有对城墙上的守军做此要求。再加上秦军不清楚城防情况,急于回师,选择贴着城墙绕行,所以守城的百姓是大开杀戒,手持连弩对着秦军一通爆射。
    尽管秦军用铁盾掩护,但也经不住箭雨的疯狂射击,待他们走出射程之外时,朝鲜军已被射杀三千余人,最惨的就是负责封锁正西门的一万秦军,他们绕的路最远,途中折损过半。
    不过,这些损失王贲并不在意,他依旧对拿下柳城信心满满,毕竟,他麾下还有九万大军,是燕军数倍之多。
    待大军各就各位,一旁的副将立即抱拳道:“眼下如何行事,还请大将军定夺!”
    王贲稍加思索后,挥手道:“让朝鲜人先行攻城。其余各部听令旗调动,以八卦阵应敌!”
    眼下大战刚刚开始,第一波攻击没准就会碰壁,而朝鲜军又是王贲眼中的炮灰,所以他自然要让朝鲜军来打这个头阵。
    “诺!”副将应了一声,接着便开始按照王贲的意思发号施令。
    朝鲜军名义上虽是新编秦军,但与秦军毕竟有些国仇家恨,所以对王贲让他们充当炮灰的命令极为反感。可是迫于王贲的淫威,他们也不敢公然违抗军令,于是只得不情不愿地凑了一万剑盾兵为登城先锋,扛着一百副云梯朝着城下冲去。剩下的两万余人则是拉开距离,跟在先锋部队后面压阵前行。
    而在朝鲜军攻城的同时,五万余秦军主力则根据旗语兵的指挥摆开了八卦阵。王贲与几名副将以及一众亲卫为八卦阵的五黄阵眼,其余各部则按照九宫八卦的布局列阵。
    此阵是王贲最引以为傲的阵型,它星罗棋布,玄妙万分。四奇四正,面面俱到,前后左右,遥相呼应。更厉害的是,此阵除阵型紧密之外,充当九宫八卦的各个军阵还在令旗的指挥下有序运动。可谓攻守兼备,无懈可击。
    王贲布下此阵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应对三面合围的沧龙军。他十分自信,只要有此阵在,他是进可攻,退可守,完全可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就在王贲自鸣得意之际,负责攻城的朝鲜军先锋却不出意外地遭受了打击。他们的战力本就十分低下,比一般民夫强不了多少。而城墙上的守军加上百姓有七千余人,且都装备了射速极快的连弩。
    所以,面对疾风骤雨般的箭矢攻击,朝鲜军的云梯大部分还没有架到城墙上,就大败亏输,仓皇撤退。后面压阵的两万余朝鲜军见状,也跟着溃退了下来。
    第一次攻击,他们不但毫无进展,反而丢下了上百副云梯和两千多具尸体。
    对于这个战果,王贲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朝鲜军竟然溃败的如此迅速,简直刷新了他对士兵最低战力的认知。所以,此刻他心中是大为震怒。
    见王贲面色不悦,副将小心翼翼地抱拳问道:“大将军!还要继续进攻吗!?”
    王贲听罢,先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沧龙军,见沧龙军仍旧按兵不动,他才皱眉陷入了沉思。虽说他现在对朝鲜军非常失望,但迫于眼下的形势,他也只能先让朝鲜军继续攻城,毕竟,四周的沧龙军此刻正虎视眈眈,他不敢轻易冒险,分散秦军主力。
    于是,王贲很快就打定主意,准备让朝鲜军再度攻城。不过,为了一鼓作气拿下柳城,这一次他准备拿出更多筹码。
    王贲稍作盘算,对副将挥手道:“传我将令!命朝鲜军稍作休整,再次攻城!告诉他们!先登城者与先入城者赏金千两!登城前十人与入城前十人赏金百两!前百人赏金十两!另外,此战若胜,诸将士皆照二十级军功爵位制论功行赏!”
    “赏金千两!?”副将听罢,没有立即领命,而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王贲拿出的筹码属实太多了,要知道,在秦国,十两黄金就可以让一个普通农户几辈子吃穿不愁了,若是受赏千两黄金,那就是如假包换的富贵人家了。这番奖赏的诱惑,让副将都有些把持不住,想要领兵攻城了。
    见副将在一旁发愣,王贲不禁斥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传令!”
    副将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抱拳应道:“诺!”
    巨大的奖赏刺激果然奏效,再次进攻的朝鲜军比上一次进攻勇猛了不少。他们顶着箭雨,将数十副云梯都架到了城墙上,并举着盾牌向上攀爬。攻击城门的部队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也推着攻城锤来到了城门口,开始撞击城门。
    而守城的燕军和百姓则在雨燕、露娜、米娅和紫玄四人的指挥下沉着应战。
    此刻,城墙上下是箭矢横飞,杀声震天,战况颇为激烈。
    不过,朝鲜军战力终究还是太过低下,激战不多时,他们的攻势又一次被城上的北燕军民扼制。面对十余丈高的城墙,他们虽拼尽全力,也只能被箭雨压制在半空,而坚固的城门有数根铁柱加固,他们的攻城锤撞了多次,城门也还是纹丝未动。
    又激战片刻之后,朝鲜军开始露出惧意,虽说王贲有重赏在先,可终究比不上性命重要。随着死伤越来越多,部分朝鲜军已经开始跳下云梯,狂奔逃命了。
    就在朝鲜军出现败相之际,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突然飞身一跃站到了城头。而她的出现,更是让朝鲜军进攻的势头骤降,因为这名女将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朝鲜公主——箕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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