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郡……
    苏含笑合上那份文书放在一边,往椅背上一靠,陷入了沉思。
    刚刚昨日才得到的那个消息,慕容流风召集所有剑阁弟子聚集南郡,跟这事不可能没有关系吧!
    南郡太守出缺?是调任、罢官、伤病,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统统没有提及。
    苏含笑相信梅若水不会瞒着她,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了……那个原因,不能宣之于文字!
    今天依旧没有收到传书,让她心里的不安也扩大了几分。她不担心梅若水的安危,只怕京城局势失控……
    正沉吟间,忽然,外间传来一声呵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含笑猛地站起来,认出是秦月的声音,赶紧开门出去。
    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大鸟一般从头顶掠过,又上了对面的屋瓦。
    “叮!”苏含笑正想追过去,刚一举步,就听到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跌在地上的清脆声响,迅速在四周一扫,就看见了掉落在院子里的一把小飞刀,昏暗里依稀可见刀柄上似乎绑着布条之类的东西。
    “抓刺客!”
    “在那边!”
    “追!”
    同时,白云观的侍卫也被惊动了,呼喝声此起彼落,随着不断点起的火把,周围顿时亮如白昼。
    苏含笑一俯身,在侍卫赶到之前,不动声色地将飞刀捡起,拢在袖子里。
    “叮当!”屋顶上的秦月已经和黑衣人交上了手,因为两人的身形转换实在太快,一边的侍卫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提着兵器,小心翼翼地瞪着他们,另一边迅速布防。
    苏含笑皱了皱眉,有些忧虑。
    虽然不在宫里,但白云观的侍卫也实在不像话,竟然让人直闯到后院,还是秦月发现才出手的。现在也罢了,要是将来,一个刺客都要主子出手打发,养护卫是干什么用的?何况……
    苏含笑紧盯着秦月,握紧了拳头。
    见鬼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孕夫啊?还整天上蹿下跳不得安宁,难不成真以为只要使用不超过三成内力就安稳如山了?这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哭都来不及!
    “看毒药!”黑衣人一剑将秦月破退些,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左手一扬,洒出一大片粉末。
    苏含笑的位置是下风,顿时就看到一片诡异的红雾扑面而来,但她并不惊慌,那人既然喊“看毒药”,那这片红雾反而不可能是毒药,多半只是脱身的手段。
    但底下的侍卫一听到“毒药”,立即乱成了一团,这太女就在她们后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女皇震怒,整个白云观里就不会有一个活人了!
    秦月见她他跑,一挑眉,就想追下去。
    江湖经验丰富的他一看就知道那玩意儿绝对不是毒药,根本就直接无视了。
    然而,只一提起,忽然间,腹中微微一痛,顿时,刚提起的气就散了。
    那黑衣人的轻功着实不弱,就这么一停顿,趁着白云观里的婚礼,几转就没了踪影。
    秦月一手捂上自己的小腹,颇有些不甘地叹息了一声,将伏魔剑插回鞘中,一跃下地。
    “月!”苏含笑没错过他那一瞬间的迟滞,心惊胆战地迎了上去,抓着他的手先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这才勉强放下半颗心。
    “没事了。”秦月略略松开了眉头。
    也许最近真是累了,又动武次数太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了?
    犹豫了一下,秦月终于决定,还是安分休养一阵子好了,送来的药也会听话地喝。毕竟,这个孩子,他还是有点儿期待的。为他解除了朔月之痛的小家伙,也许是他命里的福星呢。
    “穷寇莫追了。”苏含笑提高了声音,压下混乱的场面,“整合力人手不足,密云山山高林深,搜索起来不容易,没得让人又钻了空子,小心防守,这种事,本殿下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多谢殿下。”忐忑不安的侍卫们也终于松了口气。
    闹刺客,这个罪名怎么处置,还真就是太女的一念之间,当下重新安排了守卫不提。
    秦月一偏头,看到苏含笑的表情就心知有异,不动声色地跟着她回到书房。
    这女人,才不是如此仁慈的主儿,恐怕那刺客也别有玄机。
    “百里呢?”苏含笑低声问道。
    “没事,七弦在。”秦月摇了摇头,“我们刚沐浴完准备休息,就听到屋顶上夜行人走过的声音,所以我才会追出来。”
    “那人,是送信来的。”苏含笑沉着脸,取出暗自收起的飞刀。
    “怪不得没有恋战之意。”秦月道。
    苏含笑拆下绑在飞刀上的字条,展开一看,却禁不住手指一抖。
    只见洁白的字条上只有四个潦草的大字……女皇病危。
    “怎么可能?”秦月脱口而出。
    苏含笑也阴沉了脸,女皇病危,若这是真的,梅若水怎么会没有丝毫消息?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全控制了玄冥宫,使得消息传不到她手里。就算退一万步讲,三天前梅若水的信都没提到女皇病了,不到三天,就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病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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