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点头。
    “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请姐夫来了。”他又道,“我能理解他的绝望,但是不能容许他那般对姐姐。”
    柳云眠:所以,要打架了?
    她理解,陆辞现在拧巴得像麻花。
    自家人不对,自己可以骂,但是外人不能动手。
    和姐姐相比,姐夫永远是外人。
    一边觉得愧对,一边又生对方的气,这滋味,真是酸爽。
    然而感情的事情,不知全貌,柳云眠也不敢贸然开口。
    她脑海中其实有了些不负责任的关于风花雪月的猜测。
    比如,姐姐喜欢的人,是不是被离郡王害了?
    再比如,离郡王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其实对姐姐并不好,只是瞒住了陆辞?
    正思忖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形高大,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匆匆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
    因为夜色太深,等他们走近,柳云眠才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呵斥过她的车夫。
    而还有一个,竟然是安虎。
    安虎也来了?
    陆辞是让安虎去送信的吧。
    可是,那观音奴呢?
    没有一个得力的人留在观音奴身边,他自己在侯府守岁?
    这种想法,让柳云眠心都揪了起来。
    “你姐姐怎么样了?”离郡王急急地问。
    陆辞阴沉着脸道:“险些小产。”
    离郡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呆住了一般,随后发疯一样冲进去。
    “姮姮,姮姮——”
    柳云眠心中叹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人家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还用暴力手段,多下贱啊!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虽此情可悯,然而暴力就是不对。
    还好陆辞虽然言辞之间对姐姐多有责备,但是枪口该对外的时候也不含糊。
    “扑通——”
    安虎跪倒在地。
    柳云眠被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干什么?
    大过年的,要压岁钱啊!
    她可没准备。
    安虎一脸愧疚地道:“侯爷,属下有罪。”
    陆辞皱眉:“什么事?”
    “属下明明知道夫人进京,却……”
    柳云眠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安虎是在说,自己去找过他,他却没有告诉陆辞。
    嗐,那算什么事。
    安虎肯定想要陆辞尚公主,找更好的出路,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她又不是秦香莲千里寻夫,没那么多戏,也犯不着让他们主仆之间生出嫌隙。
    于是柳云眠笑着打断他的话,“有什么要紧的?你也是才在门口遇到我。郡王妃的事情又让人焦头烂额,你忘了说也正常。赶紧起来,我可没有给你准备压岁钱。”
    安虎惊讶万分地看着她,眼眶微热。
    他没想到,柳云眠会帮他遮掩。
    不, 他的错,他就得认。
    “不是的,侯爷,夫人之前刚进京的时候就找过我。”
    柳云眠看着陆辞越来越黑的脸,忍不住叹气。
    嗐,真没必要提了,弄得她多么苦情一般。
    “安虎,”柳云眠开口,“侯爷不在,你也不在,你们把观音奴自己留在侯府了?”
    安虎:“这……”
    确实是。
    本来陆辞和观音奴一起守岁,观音奴还在说想他娘——当然是柳云眠。
    结果忽然就听到这边出事,两人就出了门。
    “嗯,观音奴还在府里。”陆辞道,“我带你回府去。”
    柳云眠:别闹。
    大过年的,她去什么侯府?
    “让安虎戴罪立功,去把观音奴接来。”柳云眠道,“二哥跟我一起进京,胖丫也来,路上还捡了一个……”
    “捡了一个?”陆辞顿时警醒,“谁?多大年龄?”
    该不会她认为买了个相公不靠谱之后,又给自己捡了个相公吧。
    “说来话长,回头慢慢再说。安虎,你快去啊!”
    把孩子自己一个人留在侯府,虽然也有下人照看,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熟悉的,实在让人不放心。
    安虎看向陆辞。
    “去吧。”
    得到陆辞的准许之后,安虎对着两人抱拳,又匆匆离开。
    “安虎也不容易,大过年的,跑进跑出,腿都跑细了……”
    “他明知道你进京,却不告诉我;你现在又帮他求情……所以,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进京了?”
    柳云眠讪讪地道:“也别那么说。”
    瞎说什么大实话。
    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
    陆辞冷声道:“我们有婚书在,你还想赖账不成?”
    柳云眠心虚。
    可是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啊!
    要尚主的,又不是她。
    “你要攀高枝,我不拖累你,你不该谢谢我?”
    陆辞咬牙切齿地道:“我再说一遍,我成过亲了!难道你非要让我做实了才算?”
    柳云眠:“……”
    算了,不敢惹。
    看看里面离郡王疯起来的样子,她就害怕了。
    然而她想算了,陆辞却不想算了。
    “为什么找安虎,不来找我?”
    面对咄咄逼人的陆辞,柳云眠的伶牙俐齿毫无用武之地。
    “就……怕给你添麻烦……好了,这不是也见到了吗?我先回家,冻死了,我回去给观音奴包饺子。”
    大过年的,让观音奴吃到她包的饺子。
    想起观音奴,她对萧姮就有些意见。
    ——如果可以选择父母,观音奴定然也不愿意选择萧姮。
    萧姮把儿子带到人间,却不负责任,不是个好母亲。
    说起来也奇怪,离郡王为什么被她迷成那样?
    哎,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看不懂。
    “我也没吃饭。”
    柳云眠:“那我给你下面吃。”
    她做了很多手擀面,都冻着呢,回去下面方便。
    陆辞饭量大,要包饺子的话,得包好久;他过去以后又蹭着不走,多尴尬。
    不如煮碗面,赶紧把人打发了。
    她就想和观音奴好好说说话。
    陆辞气结:“……你倒是一如既往地看人下菜碟!怎么,人走茶凉,我连吃你一碗饺子都不配了?”
    柳云眠:“大过年的,你别阴阳怪气啊。我这不是怕包饺子耽误你功夫吗?你不得在这里盯着点?”
    要是里面再打起来怎么办?
    陆辞:“走,回去包饺子!”
    他不比她,更了解姐姐姐夫的相处模式?
    这会儿,离郡王肯定恨不得自杀谢罪,定然是哄着姐姐的。
    至于姐姐的心结,那也不是 一时半会能解开的。
    这件事情,恐怕还得麻烦柳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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