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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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的斥候颈侧,神不知鬼不觉便能除掉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乌山夺还战最多5w就能了结啦

    之后就是下一个两人能一起打的副本了√

    最近并没有要求留言,好像只要两人不在一起就没人看了一样……

    ☆、第332章 一池春水八

    倘使手中拿的是弯刀,这人便从此醒不过来,阿曼跟着银锁在建业城中数次行动,已不知像这样在暗巷中留下多少尸体。只是这次却是跟在外人身后。曾经有人开过玩笑,说若是不死金身被影月右使成功拉入圣教,定能做个旗主坛主什么的,阿曼还私下不以为然:圣教之中令行禁止都有一整套严密的规则,不死金身若没有特地练过,怎么可能立刻就做了旗主。如今看来她已将我教教众进退攻击的节奏掌握得很好,做个香主肯定没有问题。

    两人片刻就将附近窥探的斥候清理干净,金铃又不知怎地来到她旁边,低声吩咐道:“等会儿我们进鲜卑人的营帐,我不开口,你告诉他们你是辋川君的使者,让他们小心附近的斥候,莫要被人看穿了去。”

    “我们……潜进去?”

    金铃摇摇头,道:“自然是从大门口进去。”

    阿曼叹了口气,心道不死金身比影月右使还要难以应付。听从金铃的吩咐,她走到营地一处入口,对守卫表明身份,得以从正门大摇大摆走进去。

    阿曼心下惴惴,问道:“少主,他们为何不查我们的信物?”

    金铃道:“大约是有恃无恐吧。”

    两人被带到点将台前,见到了破多兰,阿曼并不废话,只道:“我乃辋川君使者,辋川君让我转告破多兰将军,营外探子颇多,我等为表诚意,已替将军清理了一些,请将军多加小心,不要暴露了计划。”

    金铃则趁机打量着点将台上的甲士,这人相貌普通,脸上轮廓依稀是鲜卑人的样子,大约是个混血。他旁边便是当日去向碎玉营地中求见的那个汉人使者,也正打量着她们两个。

    那人疑惑地看着阿曼,道:“破多兰多谢辋川君好意,我等已有应对措施,请辋川君放心,一切照旧……只是辋川君一向憎恶胡人,何以会派个胡人做使者?”

    阿曼一愣,没料到有此一问,金铃低声道:“莫扭头。”

    阿曼咬咬牙,抬头以鲜卑话答道:“辋川君憎恶胡人,为何还会与将军联手?乌山基业和胡汉之分,我家行主一向分得清。”

    破多兰哈哈大笑,道:“好,说得好!替我向辋川君问好,我们按计划行事!”

    阿曼拱手道:“告辞。”

    二人从营中退出,隐入坡下密林,阿曼问道:“不死金身,为何我们不直接进去警告破多兰?”

    金铃哂道:“最好让破多兰觉得他的营地防得滴水不漏,日后想进去才容易。你方才为何又要叫我少主?”

    阿曼叹气道道:“我心想不能叫不死金身,少主便脱口而出。好在差别不大,你是少主的大师姐,倘使乌山与我教不是这种关系,说不定我得管你叫大少主,管影月右使叫小少主。”

    金铃漠然点头,看不出半点表情,心中却道:大少主什么的倒不必,或可叫少夫人。说罢自己也想笑了,心中琢磨着等放走阿曼时,该当叫她带些什么小玩意儿给银锁,才好逗她开心。

    阿曼忽道:“我们在柔然人营地探查情况的时候,时常以帐篷和营火的数量来判断人数。柔然人十人一个什长,用一口锅,烧一堆火,睡一个营帐。鲜卑人虽住得差一些,此地少说也有一千多号人……”

    金铃皱眉道:“奇了……”

    破多兰被贬至此,周围郡县的兵力又都已调集到寿春附近,准备趁侯景不在之时,将淮北一举拿下,将国境线推到长江以西,与建业隔江相望。破多兰手中恐怕剩不到五千人,这五千人又是守军,不可轻易出击,可为何他佯攻也有这么多人?

    金铃迟疑道:“破多兰方才说他们自有应对,或许是多设营帐篝火,好让你这样的高手看不出虚实,不敢轻易攻击。”

    “或许如此……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金铃沉思半晌,道:“我需要你替我观察我师父那边的动向,若太阳落山之时,他还没有准备进攻乌堡,你务必要来告诉我,我会亲自回去劝他。”

    “是,属下领命。”

    金铃一怔,眉眼微弯:“为何向我自称属下?”

    阿曼道:“我只当是向少主效力便是……自然是自称属下,不死金身若不喜,我可以换别的。”

    金铃眼珠转了转,看着颇似银锁的平日情貌,倒让阿曼暗暗心惊。若她知晓金铃方才暗中说了一句“叫声少夫人来听听”,只怕如今下巴已经掉在了地上。

    “不必,你肯如此尊敬我,我怎会有意见?你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是……”阿曼收敛了表情,“属下告辞。”

    阿曼远走之后,金铃看了看天色,微微叹气,往乌堡转了一圈。

    这一转不要紧,她发现乌堡之中守军变少了,而巡逻守备却更加森严,向歆亦不在此。她微微心急,此时却不宜打草惊蛇,无法捉人来审问。而此处离乌山营地近百里山路,她亦无法立刻回去报信。

    不过看来乌堡之中走了不过一两百人,若是往营地去,一路上的暗哨自可发现,而区区两百人,师父也应付得过来。

    她略略放心,反身回了向五郎驻扎之处。

    这一路上田园丘陵,阡陌交通,梯田上缀满了金黄色,溪水如玉带一般,在探不出高度的芦苇荡中时隐时现,清澈的水流冲刷着水车,让水车把一斗一斗的水提到水渠中。

    此处近四十年都未再有战事,不论是被抓到京城去的前任行主向碎玉,还是他那个不安分的大哥向歆,亦或是现任的乌山少主向五郎向尧臣,都从未让胡人打过乌山最北边的隘口。是以纵然两边在隘口处对峙,沿途的三个村庄却并未撤入乌堡之中。

    此处既然称为坞壁,每个村庄的防御力量都不弱,坞壁之中人人尚武,平时耕作,战时则成了生力军。这等习俗自神州陆沉以来,已持续了两百多年。

    家家都升起了炊烟,夕阳将乌云都镀上了金色,西天一片金红,大片卷云似是被火点燃,一点一点地,从上到下,焚成紫色的余烬,凝固在天空之中,漫天都是。

    而在约百里之外的边界上,向碎玉正坐在轮椅上抚琴,拐杖挂在轮椅后面毫不起眼,那黑色的老猫一动不动地俯在他脚边,像个黑色的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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