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凝终究还是答应张遂的请求。
    秦王对于张遂和御主自主请求发配边疆的决定,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还算知错能改。”秦王坐在咸阳宫议事厅,发黑的眼圈注视着单膝跪在厅堂的冷慕凝道:“你就不怕他出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能做的,只有支持他。”冷慕凝冰冷的声音道:“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出现意外,我必将为他手刃仇敌。届时,还望吾王能够原谅我的意气用事。”
    秦王朝冷慕凝招了招手,冷慕凝疑惑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秦王拉着冷慕凝的手,一脸欣羡地看着冷慕凝的俏脸,道:“真羡慕你,这一生还有个值得你守护一生的人。不像寡人,这一辈子只能束缚在这深宫围墙,孤苦至死。”
    “吾王说得什么什么话?”冷慕凝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怜惜之色,道:“要不,我亲自去民间走走,或者能够找到适合吾王的郎君。”
    秦王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母后定会将他轰杀至渣的。”
    “对不起,这次的事情——”冷慕凝低沉着声音道。
    “你怎么又绕回去了?好吧,你知道对不起下次就别这么鲁莽!那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真正的公子!”秦王苦笑着摆了摆手,道:“给你三天假期,你去陪你的夫君去吧!让他三日后启程!鉴于他能知错就改,寡人就不剥夺他每年回咸阳省亲的权力了。”
    “去南疆吗?”冷慕凝问道。
    秦王嗤笑道:“不,去东边境。寡人倒想看看,他和御主有几分真的知错之心?东边境常年和魔族对峙,和北边境,西边境相比,看似和平了很多。然而,暗地里才是真正的厮杀不断。”
    见冷慕凝冰冷的俏脸上,黛眉耷拉着,秦王嗔了她一眼,道:“不会让你的夫君这么容易就遭到意外!寡人已经知会了卫栖梧,让他派人暗地里跟着。除非生死存亡之刻,否则绝不出手帮忙。这样的安排,你放心了?”
    “谢吾王!”冷慕凝抱拳躬身离开道。
    这三天之内,冷慕凝呆在统领府,哪里也没去。
    第一天,让张遂将轻功疾行,燕子钻云,蜻蜓点水和飞檐走壁施展了一次,又让他将《惊天神箭禁法》五式施展了两次。
    第二天,张遂跟着冷慕凝学了一天的骑马。
    第三天上午,次神八殿宫殿,冷慕凝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低着头,两只小手绞得发白,脸色苍白的周言心,脸上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你是谁?”冷慕凝冷冷地问道。
    周言心颤抖着声音结巴道:“我,我,我,我是次,次,次——”
    冷慕凝微微蹙着黛眉,道:“好好做你的内门弟子,能够由一名奴役直接升到天神宗内门弟子,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冷慕凝说完,转身就朝宫殿外走去。
    张遂正在宫殿外的空地上,手里拿着一只飞鹰,听着支岚和他讲解着什么。
    冷慕凝走了过来,问支岚道:“讲解完了没有?”
    支岚和支慧对视了一眼,支岚道:“属下怕姑爷记不住,这在讲第三遍。”
    “可以了,我们回去了。”冷慕凝跳上龙马车,冷冷道:“我们回统领府!”
    张遂错愕地看着支岚支慧转身跃上龙马车车辕,就要跳上去,却突然听见一声惊天龙吟响起,一把银色的长枪,枪头抵在他的喉咙处。
    张遂讪讪地后退,尴尬道:“你这是发什么神经?不是说了我今晚要回去睡吗?”
    “不用了,你今天就在次神八殿收拾你的东西,明天坐传送阵离开。”冷慕凝冰冷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道:“一年后你回来,如果你没有多少长进,我就将你幽禁在统领府的地下室里,直到我冷慕凝身死!”
    冷慕凝说完,低声喝道:“回统领府!”
    支岚支慧朝跃下龙马车的张遂抱拳告辞,而后架着龙马车扬长而去。
    看着龙马车消失在传送阵处,张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中午时分,御主从前丞相府赶了过来。
    张遂和周言心一起做了一顿中午饭,四人在宫殿里吃完后,御主在宫殿前的空地上和步平,周言心切磋,检验这一段时间两人修为的进步。
    张遂一个人前往大神殿,和詹怡然说明了接下来的行程。
    詹怡然点了点头,道:“你现在修为确实太低,为师若是时时教导,徒弟你的天分就无法发挥出来,去边境历练也好。只是,这东边境凶险异常,那里可是和魔族交界的场所!”
    “魔族会吃人吗?”张遂好奇道。
    詹怡然摇了摇头,道:“为师并没有和魔族交过手,传言也莫衷一是。有人说魔族喜欢吃人肉,有人说魔族除了长相之外,其他一切和我们人类没有差异。有人说魔族憎恶人类,又有人说魔族对人类并没有那么反感。”
    “不反感的话,为什么要屡屡侵犯我们秦王朝呢?”张遂问道。
    詹怡然反问道:“秦齐燕楚赵五大人类王国,明明是同类,又为什么要相互厮杀却不灭其国呢?这个问题延续了数千年,究其原因,徒弟你恐怕只能去问老祖宗了。”
    张遂点了点头,道:“那我要不要再去拜访一下小师姐?”
    詹怡然摇头道:“流水闭关了,她出来的时候,为师和她说。徒弟你回去好好准备吧!在东边境可不是在天神宗,看不惯徒弟你的人只敢耍耍嘴皮子。记住为师的一句话。”
    张遂认真地看向詹怡然。
    詹怡然道:“不管在何种情形下,倘若你无法判定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杀吧!”
    看着詹怡然绝美的脸蛋上生出的丝丝煞气,张遂打了个哆嗦,暗暗道:“我这个师傅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温和,内心里的煞气恐怕不下于冷慕凝了。”
    “我知道了,师傅。”
    告别了詹怡然,晚上和御主,步平和周言心又将需要的物质分成四份,各自放入储物腰带,以防走失。
    第四天辰时,张遂带着御主,步平和周言心来到咸阳城外护国南军的演武场。那里,有着一座小型传送阵,以供四大将军能够随时往返四大边境和咸阳城。
    张遂,御主,步平和周言心四人站在传送阵上,传送阵缓缓启动。
    目光扫过全场,远远地看见冷慕凝坐在王霸上,在天空盘旋,张遂好笑地挥了挥手。
    杨将军道:“张遂,护国南军等你回来,老夫等你回来!”
    张遂朝杨将军抱了抱拳。
    随着传送阵上白芒剧闪,张遂,御主,步平和周言心的身形自原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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