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段新雨听说陈飞宇回到了燕京,便在学校请了假,从长临省赶回了燕京,想要在陈飞宇身边多陪两天。
    面对佳人的情深意重,陈飞宇也只能暂时放下五蕴宗之行,陪着段新雨在燕京逛街游玩,又是爬长城又是逛故宫,玩得不亦乐乎。
    和其她红颜知己不同,段新雨偏爱哲学,下午的时候,段新雨听说燕京大学有一节国学课,由国内著名的国学大师吕锦锋讲解,便缠着陈飞宇陪她一起去旁听。
    陈飞宇对这些市面上有名望的所谓国学大师一向不怎么看得上眼,可是耐不住段新雨的撒娇,便一起去了。
    等他们来到燕京大学的时候,发现已经开始上课了,透过窗户玻璃,只见课堂里坐着不少人,讲堂上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在滔滔不绝讲着什么。
    陈飞宇和段新雨便悄悄从后门走了进去,坐在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原本两人想低调的,无奈段新雨太过漂亮,走进课堂的瞬间,便吸引了在场大多数学生的注意力,就连前面讲课的国学大师吕锦锋,都忍不住看向段新雨,眼中绽放出惊艳之色,暗暗猜想这是哪个院系的学生,竟然这么漂亮。
    他轻咳一声,严肃地道:“迟到的两个,就说你们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段新雨。”段新雨回话的同时,嗔怪了陈飞宇一眼。
    陈飞宇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段新雨和陈飞宇是吧,下课后你们来我办公室一趟。”吕锦锋暗自惊讶,陈飞宇也就算了,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过段新雨的名字?奇怪!
    周围的学生纷纷向陈飞宇和段新雨投去幸灾乐祸的表情。
    要知道,陈飞宇的名字在燕京很有名,但也仅限于在上流社会,这些燕京大学还没步入社会的学生,还没资格听说他的名字,倒是他的另一个名字“陈非”,因为先前踩下了两个燕京大学里有名的大少,在燕京大学里很有名。
    此刻,陈飞宇耸耸肩,也没有在意,他和段新雨又不是这里的学生,听完这节课之后,肯定是直接走人了,哪里会真去办公室?
    “现在继续上课……”吕锦锋拿出遥控器,ppt画面直接投放在黑板上,道:“我们继续来讲解王阳明的心学……”
    段新雨一边听,一边小声对陈飞宇道:“吕锦锋老师是国家有名的国学大师,尤其是在儒学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不但著作颇丰,还出访过许多国家,在国际上有不小的声誉。”
    陈飞宇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听吕锦锋高声道:“阳明心学的本质是什么?那就是四个字‘知行合一’,你心中知道‘善’,这就是良知,就是‘理’,就是‘知’,然后由内心的良知,推动外在‘善’的行为,这就是‘行’,合起来就是‘知行合一’。”
    不少同学纷纷恍然大悟。
    “怎么样,吕锦锋老师的水平不错吧?”段新雨向陈飞宇望去,只见陈飞宇一脸轻蔑,不由一愣,下意识问道:“难道吕锦锋老师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陈飞宇摇头而笑:“似是而非的结论,和心学的本质差的有如十万八千里那么远,看来这位国学大师的水平也不怎么样。”
    段新雨没想到陈飞宇的评价这么低,顿时一声惊呼,吸引了课堂里所有人的目光。
    吕锦锋微微皱眉,他上课最讨厌被人打扰,正准备发火,看到是段新雨后,态度才稍微收敛,咳嗽了两声,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段新雨眼眸突然一亮,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笑着道:“吕老师,我身边这位同学,说您刚刚讲的不对。”
    顿时,不少人又纷纷向陈飞宇看去,吕锦锋老师可是全国闻名的国学大师,尤其是在儒学领域,更是大牛级别的存在,这小子竟然敢质疑吕锦锋老师,有点彪啊!
    吕锦锋心里有几分怒火,对着陈飞宇道:“你觉得我刚刚讲的哪里不对?”
    陈飞宇站了起来,耸耸肩道:“哪里都不对。”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在场学生尽皆哗然。
    段新雨抿嘴而笑,不愧是飞宇,不管到了哪里,都能一鸣惊人。
    吕锦锋眉宇间闪过恼火之色:“那你来说说,我具体错在哪里,要是你答不上来,或者有说错的地方,就罚你抄写十遍王阳明的《传习录》,抄不完不许放学。”
    全场学生纷纷向陈飞宇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传习录》内容很长,抄写十遍的话,怕是抄到明天都抄不完,这小子今晚别想回去了。
    段新雨轻蹙秀眉,虽说飞宇不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不必受到吕锦锋的约束,可吕锦锋的惩罚也太严重了,一点国学大师该有的心胸气度都没有。
    “可以,可我要是具体指出来了,你得当众承认自己水平不行,并且摘掉‘国学大师’的帽子,如何?”陈飞宇挑眉问道,他虽然修炼的都是道门的功法,研究道门经典最多,可儒释道三教理论有不少相通的地方,因此连带着对儒家经典,他也有很深的造诣。
    “没问题,你说吧,我听着。”吕锦锋神色轻蔑,跟他这位国学大师叫板,陈飞宇只是自寻死路。
    “首先,阳明心学的本质并不是‘知行合一’。”陈飞宇摇头道:“想要靠着‘知行合一’去学习心学,乃至达到王阳明的境界,等同于磨砖做镜、积雪为粮,只是枉费工夫。”
    吕锦锋神色不虞,哼道:“那你说说看,阳明心学的本质是什么?”
    “既然是心学,本质自然在‘心’上。”陈飞宇回应道。
    “谁不知道阳明心学讲的是‘心’?”吕锦锋轻蔑笑道:“王阳明认为天下间所有的道理都从‘心’上流出,然后由‘心’上流出的道理反映在行为上,就是‘知行合一’,这就是阳明心学的本质,我哪里有说错?
    我还当你真的有独到的见解呢,原来只是哗众取宠之辈,记得抄写十遍《传习录》,明天交给我。”
    周围学生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段新雨只觉得周围笑声特别刺耳,不由轻蹙秀眉,难道飞宇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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