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晚上想吃啥?”
    朱二眼中的阴霾只存在了那么一刹那,便化为了笑容。
    “啥都行!”我随口说道。
    “那我看着做!”朱二笑了笑,回了屋。
    我站在那里想了片刻,脑子里还回想着朱二眼中的那抹阴霾,这小子心眼太小,估计是认为我和傅青丝有事。
    “不行,哪天得找他聊聊,否则的话,早晚得出事!”我叹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主人,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刚进屋,老狗探出来来了这么一句。
    “滚!”
    我送老狗一个字,眼睛又在菜刀上瞟了瞟。
    老狗缩了回去,把大黄推出来,顶在前面,闷声道:“主人,我啥时候说过谎话,你最近桃花太旺!”
    “旺个屁!”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打算搭理老狗。
    “桃花煞要发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一进屋,褚墨也说我。
    “别闹!”
    我以为褚墨在说笑,却发现褚墨的神色很凝重,根本不像是和我闹着玩,我收回脸上的笑,问道:“桃花煞?”
    “你自己看!”褚墨指了指镜子。
    我拿起镜子,对着照了照。
    印堂红中带黑,眼角向着两边挑起,目光中泛着一抹淡淡的水光,看谁都像是在放电。
    “咳咳!”
    放下镜子,我故意咳嗽两声,总算是知道秀秀为啥对我阴阳怪气了!
    “看清楚了?”褚墨似笑非笑的问道。
    “清楚了!”
    我点点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小声嘀咕道;“我最近没招惹女人啊?”
    “小晴不是女人啊?姓辛的那位不是女人啊?还有傅青丝,她不是女人啊?”褚墨接连发问。
    “她们是,可我没招她们啊?”我一肚子的委屈。
    小晴自打住进来,我就没进过张茉的门,日常的接触,也都是任婶她们进行。
    再说辛二姑,我和她能发生什么,躲还来不及呢?
    至于傅青丝,她现在和朱二好上了,我哪敢招惹她?
    “行了,你也别解释!”
    褚墨直接打断我,冷着脸说道:“今明两晚要小心些,如果我没猜错,六盘山的那帮子,快要忍不住了!”
    “为什么?”我问道。
    褚墨根本没想回答,直接闪人,把我晾在了屋里。
    “阿桑,这是怎么了?”
    我来到炕上,揉了揉在那眯觉的阿桑。
    “女人吗,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不正常!”阿桑懒洋洋的说道。
    我张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桃花煞的问题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如果我没猜错,这事应该应在小晴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褚墨虽然没明说,但是我心里有数。
    没了杨爱国这具怨尸,我放心不少,也不打算出去逛了,躺在炕上一边歇着,一边撸阿桑。
    下午五点,晚饭来了。
    朱二做的排骨冬瓜汤,汤很清淡,但是味道很好。
    自打朱二常驻,有一点很好,在吃的方面,我没发过愁。
    吃饱喝足,收拾干净,我给辛二姑和二莽子各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情况,两人说一切正常。
    得到这个信,我放心了。
    褚墨和秀秀都不理我,今天难得轻松,不用双修,我瘫在炕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是歇着。
    其实我这人没啥大理想,最大的愿望就是吃喝不愁,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可现实给了我一巴掌,日子让我过的稀碎。
    “阿桑,你说我啥时候能过上混吃等死的日子啊?”闲极无聊,我揉了揉阿桑的脑袋问道。
    阿桑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下辈子!”
    我被噎的够呛,阿桑这货,没法好好聊天。
    躺了一会,困意涌了上来,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堂主,有动静!”
    睡得正香,灰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左脸又传来一阵湿意。
    我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左边是大黄,右边是灰孙。
    说起来,灰孙这段消停了很多,褚墨说它闭关修炼呢,这次是出关了?
    “堂主,我暂时出来半个忙,忙完这次,我继续闭关!”灰孙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我抻了一个懒腰问道。
    “外面有情况!”
    灰孙伸着爪子指了指外面。
    “什么情况?”
    我爬到窗前,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很平静,村里连狗叫声都少。
    “辛家!”灰孙吐出两个字。
    “辛家?”
    我摸起手机,拨出了辛二姑的号码。
    “我放在辛家监视的几个暗哨被干掉了!”灰孙说道。
    电话也在这时接通。
    “二姑,你还好吧?”我直接问道。
    “嗯!”
    辛二姑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过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二姑?”我又问了一句。
    “我没事!”
    辛二姑飞快的回了三个字,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愣了半响,我不是生瓜蛋子,是一个过来人,刚才辛二姑那动静,明明就是在干那事!
    她丈夫在城里打工没回来,家里只有她和孩子,那把贞操锁还挂着,她和谁干那事?
    那天任婶倒是给她解开了,可后来她自己又把锁给锁上了,说丈夫回来没法交待!
    我也是服了,这是被虐待出心理疾病了!
    一把贞操锁锁着要害,哪怕是解开,一时之间,也是没法做那种事情的,可辛二姑的声音出卖了她。
    “听到了吗?”
    我侧头看了看灰孙,又看了看大黄。
    这俩货同时点头,表示听到了。
    “我得去看看!”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出门。
    守字剑,五雷符,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东西我都带上,还有灰孙,也得和我走,大黄我没带,留在家里放哨。
    “处理完早点回来,家里有我们你放心!”
    临出门前,褚墨还是出现了。
    “别沾花惹草的!”
    秀秀也出现了,不过话一出口,就让我哭笑不得,我惹谁啊?
    辛二姑家不算远,走着走,也就五分钟的道。
    我到的时候,她家的灯亮着,窗帘拉着,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不同。
    我没喊没问,在墙上一撑,跳了进去。
    “堂主,味道不对!”
    一下去,灰孙便抽了抽鼻子,警告一句。
    我闻了闻,味道确实不对,有一股咸腥味,就好像什么东西放臭了。
    “看这!”
    嗅了两下,灰孙突然从我肩膀上窜下去,跑到墙根处,捡起了一只死老鼠。
    我皱了一下眉,蹲下来看了看,这只老鼠死的很惨,只剩下一截尾巴和屁股。
    残存的尸体上,站着一些恶心的粘液,那股腥臭味就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
    “被吃了?”
    看着尾巴根处的牙印,我轻声问道。
    “是!”
    灰孙有些激动,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鼻头耸动了两下,那双漆黑的小眼睛最后看向了拉着窗帘的卧室,说道:“里面的味道最浓!”
    “走!”
    我轻吐出一个字,带着它往前摸。
    门没锁,轻轻一拉便开了,里面传出了一道奇怪的声音,似是痛苦,又似是快乐的呻吟声。
    我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与此同时,那股腥臭味更浓了。
    推开门,我小心的向里走,当推开卧室的门,见到的画面,让我的心一紧,胃部难以抑制的向上反了反,差点没吐出来。
    辛二姑仰面躺在炕上,身下一片血色,她被人剐了。
    一个烂掉了半边身子的男人盘腿坐在血泊中,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正在片辛二姑身上的肉。
    他身侧摆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口锅,一股肉香味正从锅中传来,那里面是辛二姑的肉。
    辛二姑可能是被下了药,被割了肉,她的脸上除了痛苦,还有一种奇怪的兴奋之色,这是我误会的原因。
    看到我,辛二姑脸上悲喜交加,最后吐出了三个字:“让我死!”
    “住手!”
    我也在同时吼出了两个字,不管辛二姑以前干过啥,她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活不长,已经得到了报应。
    她的两条腿被片成了白骨,血流了一炕,地上也是一片血红色。
    让我受不了的是,辛二姑的儿子躺在血泊中,眼睛紧闭着,看样子是被打晕了。
    这孩子才十岁,他能懂得什么?
    “好,我住手!”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烂掉了半边身子的人真的住手了,他转过身,露出了完整的脸。
    “二姑夫?”
    看着那张脸只剩下一半的脸,我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是辛二姑的丈夫!
    “我不是他!”
    他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焦黑的牙齿,手里的刀放下,顺便轻轻拍了拍睡在一边的孩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用孩子威胁我。
    “你看我的样子,当年他就是这样对我的!”他指了指自己烂掉的半边身体,仅剩的半边脸上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那年冬天,他把我灌醉,在我身上浇了一桶高度酒,就那么把我点着了!”
    “我疼啊!”
    说到这,他眯起了眼睛,一只眯了起来,另外一只由于只有一半眼皮,大半个眼珠露在外面,透着一股诡异。
    “我求她俩放过我,他让我问她,只要她松口,就救我,她说,给他一个痛快吧!”
    他用一种空洞的声音诉说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流出了一滴眼泪状的焦黄色液体,烂掉的那只手指向了辛二姑。
    我顿时明白,辛二姑的这个情夫的死,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然后,我被一把铁锹拍死了!”
    他继续说着,手还跟着比划,“一下、两下、三下,她打的比她男人还狠!”
    “我也不想的!”
    辛二姑用一种奇怪的音调说着,“不灌醉你,不打死你,他就会打死我,我不想死,我还想好好过日子,再说了,我有孩子了,你们陈家没绝后,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我死了,可我不甘心,我等啊等啊,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机会!”他没理会辛二姑,依旧用那种空洞的语调说着。
    我这会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人。
    辛二姑偷情不对,情夫也不对,辛二姑的丈夫更不对,逼着辛二姑配合他杀人,又给辛二姑上贞操锁,他不只是在折磨辛二姑,也是在折磨自己。
    最无辜的就是那个沉睡的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放火烧我,用铁锹怕我,我也放火烧他,我也用铁锹拍他,现在我回来了,我要用最酷烈的刑罚惩罚这个女人,谁也无法阻止,包括你在内!”他的声音陡然凄厉起来,用那根完好的手指指向了我。
    “滚你妈的!”
    我骂了一句,脚在地上一跺,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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