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追出去,还真的怕呀?”米小媚走到孟越之身边问道。
    孟越之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房间走去。
    米小媚笑了笑:“不跟我聊天?”
    孟越之推开了房门,米小媚跟着过去:“真的不聊?一个人不觉得无聊么?你还是应该每天多说说话,别一天绷着个脸,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啊!”孟越之长出口气后说道:“够了。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请你也不要缠着我。”
    “哇,这是你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有进步!”米小媚捧着手,开心的说道。
    孟越之有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却仍是面色冰冷,走入了房间。
    米小媚想跟进去:“喂,别装深沉了,我们聊聊嘛”
    孟越之一把就将门关上,米小媚往后急撤了一步,才没有碰到鼻子。
    她摸了摸鼻子,咬着下唇,偷偷的笑了,走了几步,想着刚刚孟越之黑黑的脸色,米小媚越发觉得,逗孟越之也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
    蔡苞挣脱苟思辰:“你干嘛啊?”
    “包子,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躲着我?”苟思辰笑着看向满脸愤怒逐渐化为心虚的蔡苞。
    “看你不顺眼,难道还不能天天躲着你么?”蔡苞说完,就转身往前走,怕被眼前的人看出更多的情绪来。
    “哪里不顺眼了?以前不都是还好么?让我想想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苟思辰追上蔡苞,故作沉吟,随后便似是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那个”
    “停!”蔡苞急急切断他的话,又掩饰般地说道“我一直都看你不顺眼,没有那天晚上的事。”
    “哦,我还怕是那个吻呢,包子,放宽心,你看你咬我一口,我都没有介意。”苟思辰语出试探。
    蔡苞当然地羞愤难当,他把那个吻看成跟她咬他一个意思?她咬他是因为愤怒,气他吻了自己却什么都不说就走,他呢?也是因为生气么?
    蔡苞脑中突然晃过了一个念头,却因为消失的太快,她没有来得及把握住。
    闭了闭眼,怎么也想不到问题关键的她,不看身边一路跟着的丑男,直着往城郊走去,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再说好了。要知道,现在最让她头疼的是,这次来嵩山的人,是曾长老啊。
    曾长老这次这么热情踊跃地硬是要随着她来,定然是暗自筹谋着什么,她绝不会相信他会那么快就改变他的立场。她考虑过小王爷的话,曾长老必是苟思墨的人无疑,既然如此,知道了她算是归附了小王爷,那更加该是欲除她而后快的。
    而不出所料,到了城郊院子,跟曾长老聊了几句后,她就知道,他果然借着武林大会对她下手了。
    蔡苞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曾长老,缓缓放平自己的呼吸:“很好,不就是比武么?我看如果我有什么损伤,你曾长老如何交待!”
    “那或许是你技不如人。怎能怨别人呢?”曾长老悠闲地笑着说道。
    “人人都知道我技不如人,可偏偏你曾长老要替我报名去参加!你让我无从退缩,硬着上场,你的目的会有人不知道?且不说丐帮中人会怎样想,狡兔死,走狗烹,曾长老,你认为推翻我坐上帮主之位后,这个丐帮就是你的了?笑话!我看你家安王爷,怎么让你好好管理这个丐帮!”蔡苞冷笑连连,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饱含嘲讽。
    “那也不用你蔡帮主担心,你还是先照顾好你的生命安全吧,至少还得活着回来指责我不是?”曾长老稍一错愕后,犹自嘴硬。
    “放心,”蔡苞的笑,温和的诡异“这条命我不要也可以,只要让你曾长老没有个好结果,我蔡苞什么都奉陪。”
    话语中的狠绝,连曾长老都是微微心惊。
    苟思辰一直在旁边沉默着,这个时候微勾唇角,走到蔡苞身边,扶上她肩,声音轻柔:“哪里用的着那么严重,你别吓坏曾长老了!”
    蔡苞看向他,他瞳中的光彩,竟让她刹那安下心来。强逼着自己转开了目光,深深呼吸着,警告自己此时不能心乱。
    苟思辰对于蔡苞的反应,置之一笑,并未多言,只继续对曾长老说到“如果帮众知道这次报名参加比武是你曾长老的主意,而蔡帮主为了丐帮的面子,纵是‘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仍然顶着上阵,即使最终因体力不济,败下阵来,算不算虽败犹荣呢?我们或许还该感谢曾长老给了这样一个机会,能更加证明蔡帮主的深明大义不是么?”
    “对,刚刚我太冲动了,没有想到这一点,吓坏了曾长老真是不好意思,”蔡苞面含歉意,转而又微蹙眉头,瘪了瘪嘴,说道“只是若是按着荀四你的话做了,不知道到时候为了一己之私,将丐帮的面子随意践踏牺牲,甚至试图谋害我的曾长老,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那就不知道了,也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了,蔡帮主只需要快点去准备比试,别让曾长老失望就可以了。”苟思辰唇角微扬,淡淡笑意,仿佛只是对着蔡苞,而非进一步恐吓曾长老。
    曾长老哪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早就吓得心胆俱裂,可这事,已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他胡子直颤,仍是强硬地说道:“我等着蔡帮主的比试结果。”
    蔡苞自信地挑眉一笑,便和苟思辰一起走出了院落。
    一出院子,蔡苞就嗷嗷大叫了几声,脚使劲地磨着地面,如要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反复地摩擦,直到脚趾起了火辣辣的疼痛,又抱着脚一阵懊悔,她气是气,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气死她蔡苞了!
    就算最好的结局如丑男和她刚刚为气曾长老所说的那样,而不至于失去了她在丐帮中好不容易建立的威信,但她也的的确确是将要在无数人面前丢脸了。找了个生病的借口,难道真的能掩住她武功的不济?
    娘喂,她不要啊!蔡苞的皮薄,经不起这样大庭广众下的丢人。
    “哈哈!”苟思辰见蔡苞忽而满脸愤恨,忽而一脸担忧,忽而又满是恐惧,不由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蔡苞避开了他手的偷袭,转过脸来冷冷盯着他。
    笑甚?发春?
    “傻包子,别想了,上去晃一圈,假装个晕倒,没有多丢人的。”苟思辰的手继续追踪到她的头发上,揉了揉,表情似是非常享受。
    “还不丢人,呜呜,丢人丢到全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前了。”蔡苞哭丧着脸,这次倒没有躲开苟思辰手的骚扰了,他设想的那个场景,足够让她因为恐惧而转移注意力。
    “好了好了,走,我请你吃饭。”苟思辰再使劲揉了蔡苞头两下,拉着她就走。微微惊讶于她的不反抗,暗叹包子就是要受了欺负之后,才会老实可爱。
    可蔡苞的失落,在见到丑男居然请她吃菜包子的一刹那,到了顶点。
    她那么伤心了,他居然都不带她吃点好的!愤愤不平地一口将一个包子吞了进去,使劲地嚼着,用力吞下,便又去夹第二个,重复上述过程。
    苟思辰在旁边看的哭笑不得:“包子啊,你不觉得吃自己那么狠要不得么?”
    “反正都要在外面没脸没皮了,还不如自己吃了!”蔡苞满脸委屈,如出气般,一口接一口,不肯歇气。
    “包子啊,实在难受就想想刚刚曾长老被吓惨了的样子,会不会好受一点?”苟思辰满是好笑的轻叹一口气,没有想到包子还是个这样在乎面子的人。
    蔡苞微微一愣,一想,好像是好受多了。
    苟思辰见她咬包子的时候似是没有这样用力了,便趁热打铁:“何况你想啊,你以前收集的那些他贪污的证据,没有比这个时候拿出来更好的了。如果真能借此机会将曾长老铲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是吗?”
    蔡苞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包子,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有些道理的,那她就勉强牺牲这一次好了,谁叫她真的是学艺不精呢?
    “走,丑男,我们去逛街!劲松的夜市很出名的。”蔡苞笑着拉起苟思辰,蹦蹦跳跳地就往门外窜。苟思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变脸跟变天一样,刚刚还自怨自艾,转眼就对夜市感上兴趣了。反手拉住她,以免她在混乱的夜市中走失,华灯初上时分,夜市灯火,映在他眼中的,是满满的宠爱。
    跟着蔡苞一个一个小摊逛,苟思辰有些惊讶地发现,她并不是对任何东西都觉得稀奇,相反有些时候还挑三拣四,例如此时,她就从摊子上拿起一块玉佩,左看右看,摇了摇头:“玉质不好,雕工又烂,难怪要放在夜市卖,大白天谁买呀?”
    偏偏说的那么大声,苟思辰见到那个老板脸都绿了,忙从蔡苞手里夺下玉佩,放在摊位上,拉了蔡苞就走。
    “你干嘛?”蔡苞不理解的问。
    苟思辰放开她手,眉毛一皱,颇为无奈地道:“包子啊,你不会真的想被打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蔡苞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苟思辰愕然,包子不会受刺激了吧。
    蔡苞见他哭笑不得的样子,笑得倒是开心,她凑近苟思辰:“我告诉你啊,那个老板可黑心了,刚刚一块相同的玉佩,他卖了别人二两银子呢,都可以买十块那破石头了,所以我就故意想找他的茬,然后再借机打他一顿,刚好练下我的打犬棒。”说到最后,蔡苞鼻子一翘,微扬下巴,满脸得意。
    “那我岂不是破坏了你的好事?”苟思辰故作沉吟,然后得出结论。
    “是啊是啊!”蔡苞鼓着圆圆的眼睛,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现在咋办,打不起来了?”
    “那我现在补偿你,”苟思辰皱了皱眉,一边说,一边拉着蔡苞的手走回去,对那老板操着一口北国腔“老板啊,俺媳妇儿可喜欢你的玉啦,你开个价吧。”
    蔡苞一面想笑,他那腔调哪里学来的,一点儿也不标准,一面又使劲掐他,谁是他媳妇儿了?
    “她刚刚不是说不好么?”那老板冷冷瞥了蔡苞一眼。
    “老板你可不知道了,俺家媳妇儿看上啥就硬说啥不好,俺当它不好不买给她,她就生气,你说这可咋整,现在俺学乖了,她说啥不好,俺就给她买啥,”旁边蔡苞掐的狠了,苟思辰忙哎哟叫了几声“哎哟啊,媳妇儿,别掐啦,咋就那么容易害羞呢?”
    那老板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了半晌后,见蔡苞的确是微微垂首,脸通红显然是在害羞,而苟思辰又傻笑着,俨然是个怕老婆的傻大个,便不再怀疑,心里一狠,道:“五两银子,爱买不买吧。”
    蔡苞满脸震惊地看向眼前的老板,真是太黑心了,这个价,将他摊子上所有破玩意买了都没问题。
    “太贵了,俺买不起怎么办?”苟思辰挠了挠头,蔡苞横他一眼,演上瘾了是吧?还演的似模似样的,这样子真像杨吉利。不过杨吉利比他长的好看,想到这,蔡苞不屑地扭过了头,唇角却不自觉扬起。
    “那给你们算便宜点吧,”老板挥了挥手“三两银子。”
    苟思辰还是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
    老板一咬牙,一两银子他还是能赚不少,便道:“算了算了,看你们两恩爱的很,就一两亏本卖给你们好了。”
    苟思辰似是欲言又止,半晌后才扁了扁嘴道“老板,俺说的是一文。”
    老板一拍摊子:“一文,你枕头垫高点做梦去吧!”
    苟思辰忙一抱头,瑟瑟缩缩地对身边的蔡苞道:“媳妇儿,他要打人!”
    蔡苞忙配合地做母夜叉,挥舞着打犬棒直接就上去了:“谁敢打我相公?”一棒挑翻了那摊子,接着便一阵乱棒敲向那老板,打的那老板上蹿下跳,横扫一棒将满身横肉的老板挑翻在地上,最后对着那人的臀部狠狠一棒,拉着苟思辰的手就嬉笑着跑走了。
    “媳妇儿,俺跑不动了。”穿过了一条街,苟思辰见后面并无动静,便拉住了蔡苞。
    “还媳妇儿呢!小心我也打你!”蔡苞挥舞着手中的打犬棒恐吓。
    苟思辰委屈地瘪了瘪嘴:“媳妇儿真凶!俺要媳妇儿的奖励。”
    蔡苞狠狠盯了他一眼:“不许再喊了,要奖励是吧?”眼珠子一转,扫到旁边有个卖折扇的铺子,便走过去,买了一把白的,借了笔墨,提笔悬腕,在上面写下了“我之才,将与风云而并驱”抬眼看向身边的苟思辰“这个奖励可以不?”
    “哈哈,你还记得呢?”苟思辰不由想起了他们的初次相遇,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她跟个刺猬似的,当然,现在也没有改变这个印象。
    “记得,我当时还想,这扇子上应该写,我之丑,将与风云而并驱呢!”蔡苞喜滋滋地看着那扇子,完全不顾身边人已经黑了的脸色,自顾自地翻了个面“咦,这后面还是空的,不好看。”说着就提笔画了个乌龟上去。
    苟思辰见到那乌龟,头上平白多了几根黑线,不过转眼他就笑了“哎哟,媳妇儿,你怎么落款落到后面来了,不过这乌龟还真像你,形象形象!”
    蔡苞跳起来,一拳抵上他脸:“你去死!”
    刚打完,蔡苞突然瞟到了一个从对面衣裳铺中走出的女人,表情就变得有些呆愣了。
    苟思辰揉揉脸,顺着蔡苞的目光看过去,便发现了那个穿着新衣服走得分外自信的女人,眸中颜色如墨无边无际地弥漫开来。
    “漂亮吧?”蔡苞笑着问。
    “一般。”苟思辰实话实说,那女人还不如身边的包子。
    “哼,没欣赏水平,”蔡苞横了他一眼“我很羡慕有新衣服穿的人,就算长相一般的女人,穿上新衣服的时候都会有那么几分特别的美丽散发出来,可我总没有。”
    看向身边似是在沉思的苟思辰,爽朗一笑:“别同情我啊!嘿嘿,我怕人同情。从小到大我也没有遇到过谁对我特别好,除了娘之外,便只有杨吉利了,现在,可以算上孟越之,可以算上你”“你是为什么对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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