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一个任务app平台,任何人都可以在上边发送网络任务,我们则把这些任务随机派发到任务员手中,就跟外卖app差不多的。”
    朱海军道:“开发这样的app肯定要花很多钱吧!”
    “钱我来出。”陈凡淡淡道,“你负责运作。”
    “我来运作?”朱海军猛地一惊,这样的平台要是运作成功,前景可想而知。
    朱海军也不是盲目乐观之辈,他做水军这么多年了。也听过业内有这样的平台,但这些app都没办法通过企业认证,只能挂着在别的app下面,挂羊头卖狗肉,偷偷地搞水军业务。
    因为这些app上发的任务绝大多数都是抹黑竞争对手的,比如有人在这个水军app上面接了抹黑陈凡的任务,陈凡通过法律维权,直接告这个app,证据证人齐全,这个app的负责人不仅要面临天价罚款,还有公众舆论的压力。
    尽管朱海军现在干的这个活也是游走在灰色地带。
    “陈少,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开发这种app连资质审查都通不过。”朱海军将自己的分析说给陈凡听。
    陈凡听完之后皱了皱眉:“我想的确实太简单了,没你这么周到。这样,你先去开发一个校园兼职平台,再慢慢把任务导进去,当然,只是一些正规点赞评论的任务,涉及到侮辱、抹黑的任务一律不接,把这个平台规范起来……”
    朱海军佩服道:“陈少,你这想法不错,我们这行就是太乱了,得有人出来规整一下。”
    “一句话,干不干?”
    “干啊,陈少,我愿意跟你干。”朱海军点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好,你先请人开发app,账单找我报销,先加个微信。”
    两人互相加了微信,朱海军就开始在群里撤销陈凡任务通知,这单他等于一分没赚,不过收获了陈凡的友谊,也不算太亏。
    陈凡一走,他就开始找熟人聊起app的事情来了,水军是灰色地带,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不过平时打击力度不是很严格,还是能赚点钱的。
    如果规范行业,那带来的价值和利益是不可想象的。黑白是相对的,有黑就有白,一个行业不可能完全规范,水至清则无鱼,而陈凡想做的,就是划出一部分区域来,清澈见底,打造明面上的产业代表。
    既然找到罪魁祸首,陈凡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跟朱海军告辞之后,他和李姗姗来到望江楼公园,花了四十块买了两张门票,进去参观起来。
    望江楼公园景观以竹为最,公园里人不多,环境清雅。
    在公园里边玩了半天,两人兴致缺缺,在草坪上头对头躺着仰望蓝天。
    “小兄弟,能帮我个忙吗?”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蓝衣服、白裤子,肩上披着粉色毛巾中年儒雅男子微笑着对陈凡说道。
    “什么忙?”陈凡坐起来问道。
    “帮我买瓶水,有点口渴。”
    草坪在公园最深处,商店在公园门口,大概有两三公里的样子,一来一回至少要二十分钟。
    陈凡也感觉自己有些口渴,正好吕正义在车里。他给吕正义发了个定位,让他带几瓶水进来。
    “好的,水马上送过来。”陈凡冲男子点了点头。
    “小兄弟,麻烦了。”儒雅男子在陈凡身边坐下,“小兄弟,你做什么职业的?”
    陈凡道:“打工的。”
    儒雅男子揶揄道:“穿路易威登打工?”
    陈凡诧异地看了一眼男子,眼光不错嘛!
    “开个玩笑,我叫陈凡,你是?”
    儒雅男子眼前一亮:“还没认出来,你就是最近收购顺纪,弄得满城风雨的陈凡?”
    所谓“满城风雨”自然就是指朱海军在网上抹黑陈凡的言论。
    陈凡摆了摆手:“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聊了会天,吕正义送了三瓶百岁山过来。
    陈凡递了一瓶给儒雅男子:“给你。”
    儒雅男子喝了口水,神秘一笑:“我相信我们下次还会再见面。”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陈凡陷入沉思,“这人谁啊,看上去拽拽的?”
    三人刚准备离开,只听湖边噗通一声,一人摔进了湖里。
    女生惊慌失措地喊道:“有人吗?我男朋友掉水里面去了!”
    “不好,快救人。”陈凡和吕正义冲向湖边。
    吕正义是西江人,从小在江边长大,水性极好。他边跑边扯下衣服,在靠近栏杆的时候,一个弹跳,跳进湖里,一把抓住正在扑腾水面的男生。
    “太好了,太好了。”女生激动地跺脚。
    吕正义将男生扯上岸,裤衩都湿了,水滴止不住地往下掉。
    工作人员姗姗来迟:“怎么回事,这里栏杆这么高,你们怎么掉下去的?”他也不管别人的安危,只想快点撇清责任。
    女生指着栏杆上的缺口道:“你们这的栏杆年久失修,都已经生锈了,我男朋友一靠,人就摔下去了。”
    她上前推了推栏杆,一个缺口清晰可见。
    工作人员脸色顿时不太好看:“这样,我先带你们换套衣服。”
    陈凡跟着几人一起过去。
    吕正义和落水男子换了两件保洁穿的工作服。
    落水男子掏出口袋里的夏为手机,已经彻底开不了机了。
    “这个你们要赔偿的吧?”落水男子问道。
    工作人员道:“我帮你做个笔录,你回家等通知,赔偿金批下来我就通知你。”
    落水男子点了点头:“哦,我这是夏为p40,官网花了4500买的,我的电话是……”
    陈凡拉过落水男子道:“别信他,报警处理吧,这赔偿必须今天给,你一拖就要不到了。”刚刚这个工作人员的态度他全部看在眼里,就算赔偿金批下来估计也会中饱私囊。
    男子女朋友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位帅哥说的对,我来报警,这事不能拖。”
    工作人员一听要报警,顿时急了:“别,这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犯不着占用公共资源。”
    陈凡冷眼旁观。
    男子女朋友道:“不报警也行,这赔偿金你来出,到时候申请下来你也不用通知我们了。”
    工作人员面色为难,这笔钱能不能申请下来还得打个问号。他一个月工资不过也就四千多,
    这直接要了他一个月工资,他能乐意吗?
    “你说话不算数,喊你的上司过来,我刚刚已经拍了视频取证了。”
    陈凡掏出手机,展示里面的男子落水和栏杆生锈断裂的画面。
    喊上司过来?工作人员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青白交加。如果喊上司过来,不仅要扣他工资,搞不好还要开除他,这么舒服的工作有的是人抢着做,本着不给上司添麻烦的原则,工作人员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自己把钱掏了。
    他可怜兮兮道:“我也不容易,赔个三千五怎么样?”
    落水男子只想拿钱走人,这衣服穿在身上实在太别扭了。
    “行吧,你扫我女朋友微信转账。”
    收到钱后,落水男子感激地道:“谢谢兄弟的仗义援手。”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我和我女朋友是搞软件开发的,以后有用的上的地方可以联系我们。”落水男子说道。
    “软件开发?手机app会搞吗?”
    男子道:“如果套模版两个晚上就能搞定,如果原创的话需要两个月。”
    陈凡知道遇到专业的了,他将自己开发水军app的摄像说给男子听。
    男子一边点头一边道:“想法不错,我建议从区域做起,比如在蓉城范围内,因为做全国的话,服务器的成本太高了。”
    利用蓉城试点,拿到风投再去铺开,这是男子给陈凡最稳妥的建议。
    “可以,我记一下你的电话号码。”
    至于陈凡为什么不加微信,自然是别人手机坏了。如果他加别人女朋友微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惦记上别人女朋友呢!
    陈凡记下男子手机号码。
    “秦书,我叫陈凡。”陈凡点头。
    “嗯,以后有机会再聊。”秦书扭了扭脖子,这衣服穿着实在太别扭了,后边的布铭牌又硬又尖,像根针扎在他的脖子里。
    “拜拜!”
    陈凡微笑道:“还挺巧的,来公园玩正好认识一个会做app的。就算合作不成,也能让人家帮忙估个价嘛!”他也不是完全信任朱海军,这种人天生就是钻在钱眼里的,今天能背叛付三刀,明天就能背叛他陈凡。
    如果朱海军在app报价上耍什么滑头,陈凡自然不可能看出来,但他认识秦书之后就不一样了。朱海军要是在这些报价上玩小聪明,陈凡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离开望江楼公园,陈凡和李姗姗买了点菜回去自己做饭。
    章天莱给陈凡打来电话,汇报最新的工作情况。
    五百万的单子已经分发给附近大大小小三十多个服装厂,他拍着胸脯保证下个礼拜一定能完成菲州的订单任务。
    厂房用地正在审批,自动化设备还在洽谈之中。
    除此之外,他还接到了一个国内的订单,总额一千万左右。他准备明天飞长纱亲自洽谈,毕竟是开工后第一笔生意,他必须高度慎重。
    当然,他也有在新老板面前表现一把的意思。
    “辛苦了。”
    陈凡宽慰道,章天莱一个人就把整个厂的进度把控得仅仅有条,可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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