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然一个人进了傅瑞希的房间, 眼睛扫过床上的一堆小狼狗,不由得笑了笑。
    有几只靠近枕头的小狼狗,毛发都支棱起来了, 被搓|弄得东倒西歪,看得出主人一直有抱着睡觉。
    谢尘然坐在床上,伸手拿过来一直小狼狗, 揉|搓了几下,又放到枕头边,枕头上有凹陷的痕迹,是经常睡觉留下来的睡痕,谢尘然看着, 鬼使神差地躺了下去, 侧过身,深吸一口气, 闻到了满满熟悉的气味。
    甜甜的车厘子香气。
    ......吸完气后, 谢尘然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举动,是憋太久了吗?
    谢尘然立即脸色发红的坐起身, 神情有些恍惚,但更多的, 是内心纠缠咆哮的冲动和欲|望。
    “哥,我给你煮了苹果汁......”
    傅瑞希推门进来,正巧和谢尘然对上了视线。
    那双眼睛跟能摄人心魂似的,一下子就将他看得怔住, 莫名的压迫感让傅瑞希有些无措。
    谢尘然快速收敛视线, “希希做了苹果汁?”
    “嗯......”
    傅瑞希鼻腔哼出一道声音,像是还没回过神一样,状态略微发懵。
    谢尘然笑了起来, “那我尝尝,希希做的一定好吃,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呃......倒也没有......”
    就是苹果削皮切块,放糖加开水熬煮,简简单单马马虎虎罢辽。
    傅瑞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苹果煮了许久,都熬烂了,谢尘然尝了一口,齁甜。
    “嗯......不错。”
    他看着满满一锅,目光有些凝住。
    “希希,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傅瑞希抿嘴笑了下,听谢尘然说不错,瞬间就高兴起来,闻言猛点头,“对啊,都给哥,哥你都吃了吧。”
    千万别和他客气!
    谢尘然:“......”
    吃到一半,谢尘然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给我熬苹果汁喝了?”
    傅瑞希坐在谢尘然身边,双手撑着椅子,小声道:“今天不是平安夜吗?”
    谢尘然喝苹果汁的手顿住,“平安夜?”
    “对啊,平安夜送苹果。”
    傅瑞希伸出手,食指点上谢尘然面前的小锅,眯着眼笑道:“我把满满一锅苹果送给你,希望哥平安顺遂。”
    谢尘然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满满一锅苹果,真要把他甜腻死了,甘之如饴的那种。
    他伸手扣住傅瑞希的脑袋,手指伸进傅瑞希发中,微微摩擦着,目光也定在傅瑞希身上,像是想要做些什么——谢尘然额头轻抵傅瑞希的额头,压低声音道:“希希,我都快等不及了,等你生日那天还要好久......”
    傅瑞希蓦地红了脸。
    有些暧昧不已的情愫在两人之间围绕,谁都没有说破过。
    谢尘然怕自己真的忍不下去,只能马上放下手,又去吃甜腻的苹果,好将自己的躁动安抚下来。
    等谢尘然吃完,傅瑞希和他商量明天圣诞节去玩的事情,“就在广场那里,晚上有活动,我们都约好了......”
    有傅瑞希邀请,谢尘然自然要答应下来。
    ............
    圣诞节这天,还没到晚上八点,广场上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夜市摊位众多,各种小吃甜点应有尽有,还有摊位可以坐,而且味道都很不错。
    几人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烧烤和小龙虾。
    陈浩提议道:“反正明天也不上学,我们喝点儿啤酒怎么样?”
    话音刚落,于蔚然就兴致勃勃的附议,“烧烤和啤酒最配了!”
    陈浩:“哇,小鱼儿你能喝酒吗?看不出来啊。”
    “还行,我有时候会陪我爸喝几口。”于蔚然笑道。
    自从他爸从秦家辞职之后,虽然日子过得比原来紧巴巴,但父子两个却更亲密了,两人经常谈心交流,有时候喝点儿小酒,说点儿知心话的时候,氛围格外和谐,在于父的培养下,于蔚然变得更加开朗乐观起来。
    出来聚会,难得高兴,陈浩的提议满分通过,就是单独给凌音点了一杯果汁。
    也是赶巧了,点完餐之后,傅瑞希就看见赵瑞和他叔叔,还有一对中年男女走了过来。
    显然赵瑞也看到了傅瑞希等人,连忙招手打招呼。
    既然是认识的,还难得碰上,两伙人就拼了个大桌。
    凌音被夹在傅瑞希和谢尘然中间,见又来了个哥哥,双手捧着小脸直笑。
    谢尘然低头看凌音一眼,见她眉眼弯弯,和傅瑞希如出一辙,神色也不由得柔和下来,将在夜市上买的糖又递给凌音一颗,“还吃吗?”
    凌音双眼顿亮,“吃!”
    谢尘然给剥好之后塞进凌音嘴里,“就这一颗了,晚上还是少吃糖比较好。”
    “嗯嗯。”
    凌音也见过谢尘然好几次,不过都没怎么说上话,今天是她第一次和谢尘然靠这么近,才发现这个哥哥好温柔——虽然对方让她叫叔叔,但她亲哥偷偷说了,也要叫哥哥才行,凌音决定听她亲哥的话。
    “谢谢谢哥哥。”
    谢尘然无奈,伸手揉了揉凌音的小脑袋。
    “哥,你还给她吃糖。”傅瑞希一个没看住,回头一看,就见谢尘然又给凌音嘴里塞了一颗。
    谢尘然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动不动就想给凌音剥糖。
    不提谢尘然,其他人都不知道偷偷塞给凌音几颗糖了。
    谢尘然被揪住也没怕,“回去让她多刷几遍牙就行了。”
    “哥哥。”凌音举起小手,“我吃一颗糖,刷一遍牙。”
    傅瑞希按了下凌音的脑袋,“你想得美,我还不知道你,不管你刷几遍牙,都不能再吃糖了。”
    “哦......好叭。”
    服务员找好凳子拿过来,赵瑞领着自己父母和叔叔坐下来,傅瑞希这边也有谢尘然在,双方都不显尴尬。
    赵父赵母自然而然地和谢尘然聊了起来,将谢尘然认定是几个男生的“家长”。
    相比起那天早上在学校见到的赵瑞叔叔,今天对方穿了较为宽松的衣服,里面套着羊毛衣,气质更显温和,和旁边略有些微胖的赵父比起来,赵瑞的叔叔五官更加俊朗,这种年纪的男人,最是有味道的时候。
    聊天的时候,几人互相认识了一下。
    等谢尘然介绍完自己,赵瑞叔叔突然看了过来,“你叫谢尘然?你舅舅是任郁清吗?”
    听到赵瑞的叔叔竟然提起任郁清,傅瑞希几人都竖起了耳朵。
    谢尘然微微有些惊讶,“您认识我舅舅?”
    赵瑞的叔叔叫赵煜琦,听谢尘然肯定了他的问话,脸上露出了不知是怀念还是怅惘的神色。
    他温声道:“认识,我们认识很久了,他......现在还好吗?”
    谢尘然点头,“挺好的,每天都出去跳广场舞。”
    赵煜琦温和的脸上露出些许错愕,有些反应不过来:“跳广场舞?”
    谢尘然:“嗯,还是广场舞队的一枝花,很受欢迎。”
    赵煜琦失笑,随即反应过来,“你舅舅回国了?”
    “嗯,回来许久了。”
    听见谢尘然的回答,赵煜琦顿了下,拿出手机,“可以把你舅舅的电话给我吗?”
    谢尘然只考虑两秒,就点头同意了。
    一旁,傅瑞希转头看向季临风,又和其他几人过了下眼神,眨了眨眼睛。
    这位赵瑞的舅舅到底是谁,和任郁清有什么关系?
    而且没几句就要了电话......
    想到季临风说的那些话,傅瑞希几人的心思都有些活跃。
    ............
    接下来,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傅瑞希发现赵煜琦时不时会看一眼手机,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他掩饰地很好,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会温和的回应过去,真的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话题换了好几个,终于聊到了赵煜琦身上。
    赵父叹了口气,“我现在就烦我弟弟的婚事,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找对象,真是急死我了。”
    赵煜琦喝了口啤酒,温和笑笑:“没有遇到合适的。”
    “我就怕你还惦记以前那个未婚妻......”
    赵父也是喝多了,聊嗨了,不小心就把赵煜琦的私事给抖了出来,又连忙闭上嘴,“算了,不说以前,我就想问问你,赵瑞都这么大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对象结婚?别是想一直单着吧?”
    说完,赵父看了眼傅瑞希旁边坐着的凌音,暗自羡慕,给老赵家生个小女孩出来多好。
    那么乖,那么可爱。
    哎,真想要个闺女。
    赵瑞:“爸,你别总催叔叔了,现在单身的人那么多,干嘛非得结婚。”
    赵母拍了下儿子的脑袋,“你懂什么,你叔叔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多一个人陪不好吗?”
    赵瑞不敢说话了,朝对面看过来的傅瑞希几人撇撇嘴,表示大人就是家长理短太多。
    ............
    凌音喝完两杯果汁,油乎乎着一张小嘴,扯了扯傅瑞希的袖子,“哥哥,我想去厕所。”
    “嗯,哥带你去。”
    傅瑞希擦擦手,他记得前面不远处就有一间公厕。
    和几人说一声后,傅瑞希就抱着凌音走了。
    等带凌音上完厕所出来,正往回走,突然就有人叫住了傅瑞希。
    “希希?”
    傅瑞希回头一看,竟然是任郁清。
    任郁清穿着一身运动服,旁边还跟着好几个穿同样运动服的人。
    “任叔叔?”
    凌音从傅瑞希怀里转过身,见任郁清长得好看,就朝他笑了下,还招了招小手。
    今天她可美了,遇到了好多美人儿。
    任郁清也笑起来,一边朝凌音招手,一边对身边的几个同伴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碰到家里孩子了。”
    他们刚聚餐出来,也正准备回去,见任郁清碰到了认识的人,就直接跟任郁清告别了。
    等人都走后,任郁清朝凌音张开手,“来,抱抱?”
    “嘿嘿。”
    凌音直接身子歪了过去,从傅瑞希怀里到了任郁清怀里。
    任郁清颠了颠凌音,着实有些喜欢这个笑得可爱的小丫头。
    他看向傅瑞希,“早听说你有个妹妹,今天可算见到了。”
    傅瑞希嗯了一声,伸手给凌音抻了抻衣服,“任叔叔,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任郁清跟在傅瑞希身边,“尘然呢?还有你朋友他们?”
    “都在那边......”
    傅瑞希指了指不远处,想到摊位上坐着的赵煜琦,不由得挠了挠脸颊。
    “走吧,我和你们一起。”任郁清笑道:“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
    见任郁清都这么说了,傅瑞希也就没再说什么,他想着不过是熟人见面而已,也不值当特意说出来提醒。
    ............
    任郁清今天挺开心,前几天广场舞比赛,他们队拿了冠军,刚才聚餐吃饭也吃得高兴,说还有一场比赛,让他去做领队,然后出来就碰到傅瑞希,小凌音还软软的很可爱......总之这个圣诞节过得让他很满意。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任郁清从来都不过圣诞节,没想到回到国内,第一个圣诞节却过得不错。
    他抱着凌音,跟傅瑞希来到摊位上,起先并没有注意到赵煜琦,将注意力一直放在凌音身上,等坐下来之后,感觉有人一直在看自己,才将目光转了过去,霎时,任郁清就愣住了。
    多少年过去了?大概有十几年的时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赵煜琦。
    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温温和和的样子。
    “郁清,好久不见。”
    两人对视着,赵煜琦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任郁清回过神,淡淡嗯了一声,“是好久没见了。”
    他将目光转向赵瑞,“这是你儿子?”
    “呃,不是,这是我侄子。”赵煜琦微微有些无奈,“我没结婚。”
    任郁清忍不住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怎么会?”
    “感觉不太合适,就分开了。”赵煜琦笑了下,“你呢,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任郁清见周围人的视线都聚了过来,便开口简单道:“还好。”
    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说完之后,就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凌音身上,没再去看赵煜琦。
    比起任郁清没来的时候,赵煜琦对任郁清的关注,显然任郁清就冷淡了许多。
    气氛略有些微妙。
    赵煜琦也注意到了任郁清的态度,他委婉提出想和任郁清单独聊聊,但被任郁清给拒绝了。
    之后两人便没怎么说话过。
    ............
    大人们说着话,几个小年轻就聊自己的。
    见凌音有任郁清照顾,傅瑞希就和季临风他们凑一块儿去了。
    赵父是做生意的,和谢尘然有很多话要聊,那边也没空搭理他们,所以陈浩拿了好几罐啤酒,几个男生分着喝了不少,一边吃烧烤,一边玩游戏聊天,配着啤酒,不知不觉就干下去了好几罐。
    陈浩喝啤酒上脸,才一罐下去,脸就红了。
    他看着对面傅瑞希白皙的脸,嘟囔一句,“希希你都不红脸吗?”
    说完,陈浩也没在意,又去转头和陆以铭说他昨天怎么处理苹果的事。
    没一会儿,陈浩感觉有人在扒拉他肩膀,回头一看,是傅瑞希。
    “我都不红脸吗?”
    陈浩:“啊?”
    “我都不红脸吗?”
    陈浩挠挠头,下意识回答:“不红啊。”
    傅瑞希嗯了一声,低头又去够啤酒喝。
    陈浩突然明悟了过来,“希希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傅瑞希没回答他。
    于蔚然捧着啤酒凑过来,“希希醉了?”
    陈浩小声逼逼:“我觉得是,他反应都慢了好多,你想想,希希什么时候反应这么慢过?”
    季临风和陆以铭也都看了过来。
    傅瑞希被一圈人注视着,完全无所察觉,若无其事的喝了口啤酒后,又看向陈浩:“希希喝醉了吗?”
    陈浩的嘴张成一个o型。
    季临风仔细看着傅瑞希的脸,还是正常状态下那样白皙,眼神看着也清明,但是两只耳朵全红了。
    他给其他人指了指。
    没有人回答他,傅瑞希又问了一遍,“希希喝醉了吗?”
    陈浩噗了一声,“那得问你自己啊,希希,你觉得你自己喝醉了吗?”
    傅瑞希又不说话了,似乎在反应陈浩这句话的意思。
    几个男孩围着傅瑞希闹乐呵,引起了谢尘然的注意。
    “怎么了?”
    陈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傅瑞希道:“希希喝醉了,他才喝了两罐啤酒,就醉了。”
    谢尘然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就见傅瑞希端坐着,正在啃一只鸡翅。
    看上去也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陈浩把傅瑞希醉酒的反应说了一下,谢尘然觉得有趣,就也坐了过来。
    “希希?”谢尘然伸出手,在傅瑞希眼前晃了晃。
    傅瑞希微微一顿,随即看了眼谢尘然,叼着鸡翅继续啃,不说话。
    陈浩小声道:“谢哥,你再等会儿。”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傅瑞希歪歪头,“希希?”
    他一喝醉,竟然会重复别人的问话,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可能组织不好语言了,就只能重复反问。
    这种状态实在是有趣,难怪刚才被陈浩几人逗了许久。
    谢尘然笑起来,摸了摸傅瑞希的肚子,见他小肚子鼓了起来,就知道傅瑞希吃饱了,现在不过是在机械性地吃东西,“吃不下就别吃了。”
    傅瑞希又去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默默把已经啃完的鸡翅放下来。
    谢尘然摸了摸傅瑞希的头发,“乖。”
    ............
    见傅瑞希喝醉了,其余人也都吃得差不多,这场聚会就准备散场。
    凌音刚被陈浩科普她哥的醉态,现在正趴在傅瑞希腿上闹他。
    赵煜琦临走前,想了想,还是走到任郁清身边,低声道:“以后常联系。”
    任郁清看向赵煜琦,抿了抿嘴,没说话。
    赵煜琦也没说什么,说完就转身走了。
    等赵煜琦转身离开,任郁清才又看过去,眼里情绪复杂。
    是他单恋过赵煜琦,不过那已经是出国前的事情了。
    当年他性向暴露的时候,喜欢赵煜琦的事情也暴露了,他家里人知道,赵煜琦也知道,但那个时候,赵煜琦已经有一个未婚妻,两人如胶似漆,赵煜琦是直男,和他就是好兄弟,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他。
    任郁清年轻的时候也幻想过,幻想有一天能让赵煜琦喜欢他,但等到赵煜琦谈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没等到赵煜琦喜欢上他。
    倒是他,因为性向的事情,和家里闹得太过,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死不悔改,彻底伤了父母的心。
    任郁清很后悔当年为什么死撑着,就要喜欢赵煜琦,放不下对他的感情,如果当时能够圆滑一些,妥协一点儿,也许父母也不会那么激进,非要给他操办婚事......
    没有那场婚事,没有他逃婚,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一切......
    回国之后,他一直没想过要找赵煜琦。
    任郁清想着,赵煜琦早就结婚生子了,就算两人关系曾经很好过,但因为当年的事情,两人弄得很尴尬,后面一度没有联系过,所以他回国,也完全没有想过再去联系赵煜琦。
    对任郁清而言,联系赵煜琦,再和这个人有牵扯,就会让他想起为了赵煜琦对抗父母的事,也自然会让他想起,父母因为他的不孝被气到发病,身体状况急转而下,最后双双去世的事情。
    父母的去世,和赵煜琦没有半点儿关系,任郁清很清楚,他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父母,赵煜琦,他的爱情。
    当初离开国内,就是想摆脱这些痛苦,任郁清早就把赵煜琦从自己的生命中抛除了。
    而且当年他走的时候,赵煜琦就要结婚,所以当年离开国内的时候,任郁清就已经彻底死心。
    如今再见到赵煜琦,虽然听到他没结婚,让任郁清有些惊讶,但随之而来的也就只有怅惘,再无其他。
    任郁清暗自叹了口气,到了他这个年纪,哪里还向往什么爱情。
    再回想当年的坚持和倔强,只觉得好笑和无奈罢了。
    没有赵煜琦的回应,他还要坚守自己的爱情那么久,傻不傻?就死拧着,将父母气成那个样子,傻不傻?
    真傻。
    所以任郁清不想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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