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可以揍你吗?”
    闻言,林默盯着毕衍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抬起一只手,虚空一抓,指节咔咔作响,“毕哥,我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你确定你要揍我?”
    这个情况,把毕衍吓得脖子一缩,讪笑连连:“老板,你说什么胡话呢?在我心里,你可是能比肩神明的存在,我对你的敬佩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你……”
    “好了好了,马屁就别拍了。”
    林默笑声打断了毕衍,稍后话音一转:“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不太喜欢你拍的马屁,但你这个态度我还是很喜欢的,对老板不说要多尊敬,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以后再敢说什么想揍我这种倒反天罡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咳…咳咳!”
    “老板教训的是,我一定谨记于心。”
    毕衍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暗中却在偷偷撇嘴。
    这年头,被拍马屁的人还挑上了?
    呸,什么玩意儿!
    林默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毕哥,你这会儿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没有,绝对没有!”
    对于这种事情,毕衍自然不可能承认,“老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是那种人吗?”
    林默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拆台道:“是,毕哥,你在我心里就是这种人!”
    毕衍:“……”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跳过了这个话题,满含好奇地看着林默,问道:“老板,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嘛,你就把你口中所谓的杀手锏跟我说说呗,我这会儿心就跟蚂蚁爬一样,痒的不行。”
    末了,他仰头长叹道:“救救孩子吧!”
    这副模样的毕衍,把林默给逗笑了,“不是,毕哥,你好歹也是国内商界公认的商业天才,咱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形象?”
    毕衍眼睛一翻,“我要这玩意儿干什么?再说,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又没外人,我在自家老板面前要什么形象?”
    这个回答听得林默失笑不已,“毕哥,你就这么想知道我的杀手锏是什么吗?”
    “当然想了。”
    毕衍身体前倾,“老板,你快说说。”
    “不告诉你。”
    “……”
    被林默如此调戏,毕衍也来了脾气,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咔咔两下将门反锁,扭头对着林默挑了挑眉头。
    林默暗笑,“毕哥,锁门几个意思啊?咱们两个可都是男人,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比较帅,但我可没什么特殊癖好,你还是去会所吧,放心,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告诉溪姐的。”
    毕衍嘴角疯狂抽动,“屁!老板,你在放什么屁呢?”
    说完这话,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已经锁上的门,“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老板,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不是不让你出这个门的。”
    林默也不着急,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喝着。
    这个情况,让毕衍郁闷不已,“老板,你到底说不说?”
    “说也行,不过需要毕哥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老板这话,毕衍眉头一动,心中忍不住升起了警惕,“什么条件?”
    林默看到毕衍满脸警惕的样子,嘴角艰难地扯了扯,“至于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吗?”
    “至于!”
    毕衍用力地点了点头,反问道:“老板,你能不能对于自己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腹黑吗?”
    “放屁!”
    林默眼睛一瞪,不服气地出声质问:“毕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这么真诚一个人,哪里腹黑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小心我揍人。”
    毕衍呵呵一笑,“真诚?老板,你这么夸自己,难道不会觉得脸红吗?你和这两个字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听到此话,林默鼻子都气歪了,“嘿…毕哥,你别太过分啊!哪有员工这么和老板说话的?”
    毕衍眼睛一闭,也不看林默,道:“老板,你别卖关子了行不行?快点把你的杀手锏告诉我!”
    “你让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
    林默看着满脸郁闷的毕衍,嘴角一咧笑了起来,“毕哥,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先听听我的条件。”
    毕衍神情无奈,坐回到了沙发上,“行,说吧,什么条件?”
    “下个月六号,我和小鱼儿举办婚宴,到时候来的人很多,麻烦你给我当一下场控,没事控控场,争取把每一个来参加婚宴的人都给照顾好,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听到林默提出的条件,毕衍有些错愕,“只是这样吗?”
    林默翻了个白眼,“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能让你上九天揽月,下九洋捉鳖?”
    “这种条件就算我敢提,你能做到吗?”
    “咳——”
    毕衍十分尴尬地笑了笑,爽快地点头答应,“这种事情,绝对没问题啊!”
    林默微微点头,对上毕衍那双满含期待的目光,低笑道:“毕哥,其实我的杀手锏也很简单,你担心咱们墨鱼科技的车还造出来,名声就臭了,对吧?”
    毕衍点头,“没错,照目前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估计顶多一个星期的发酵时间,咱们墨鱼科技造车一事,就会成为国内的一个笑话,到时候就算咱们墨鱼科技真把车造出来,估计也很难卖,甚至无人问津。”
    说到这,他害怕林默不相信自己,继续补充道:“老板,你可别认为我是在夸大其词,这一点也没夸张,网络舆论的力量强大到超出想象,等咱们墨鱼科技名声臭了以后,谁买咱们造的车,谁就成为周围人的取笑对象,你想想这样后果,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
    等毕衍说完,林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毕哥,你分析的这些确实是事实,但我不允许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
    毕衍:“老板,麻烦你说的详细一点,你准备怎么改变目前这种风向…不对,准确来说,你准备怎么接下国内各大车企的这一波联合攻击?”
    “怎么接?”
    林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然是用实力接。”
    “用实力接?”
    毕衍有些听不懂,不等他出声询问,林默的声音便继续响起。
    “毕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在你看来,和国内这些车企相比,咱们墨鱼科技什么地方厉害?换言之,咱们墨鱼科技的优势在哪?”
    “优势吗?”
    毕衍低着头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后,正色道:“老板,我们墨鱼科技的优势应该是技术,技术优势,按照你之前的那份造车计划来看,咱们墨鱼科技一旦把车造出来,那其他车企的车……”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便变得无比高昂,无比自信,“都是渣渣!”
    “哈哈哈哈……”
    听到毕衍这么说,林默先是大笑,随后点头表示赞同,“毕哥,虽然你的这话比较嚣张,但是我喜欢。”
    “话说回来,确实,一旦我们墨鱼科技造车成功,那么其他车企的那些车全都是渣渣。”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丝毫不担心这些车企现在的抹黑行为,造车嘛,比的就是技术,谁造的车牛逼,谁就有资格坐在餐桌前。”
    “无论这些车企如何抹黑我们墨鱼科技,我们墨鱼科技的名声再怎么臭,都掩盖不了我们造出来的车牛逼这个事实,只要我们造的车牛逼,就不愁卖不出去,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林默这么一分析,毕衍愣住,沉默了数秒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说关心则乱,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这么浅显的道理,我竟然都没想到,丢人,丢人啊!”
    “哈哈哈哈……”
    林默的笑声,听得毕衍老脸一红,“老板,你别笑了,我知道你的杀手锏是什么了,墨鱼科技造的车,就是杀手锏!”
    林默止住笑意,点头道:“没错,我们造的车便是杀手锏。”
    毕衍一扫之前的郁闷,神采飞扬地看着林默,“老板,技术整合团队的人选已经定下,目前大部分已经和我们墨鱼科技签了协议,唯一就差一位整合总监了。”
    林默直接问道:“差的是谁?”
    “刘德水。”
    毕衍介绍道:“老板,你或许不认识这个叫刘德水的人,他可不是一般人,最近几年有一个刚崛起的造车势力,你一定听说过?”
    “三太子?”
    “对,就是三太子!”
    毕衍点头给予肯定,继续道:“这个刘德水就是三太子的技术整合总监,其管理能力以及在专业能力在业内公认强的可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默微微点头,“现在和刘德水接触了吗?”
    “已经接触两次了。”
    “哦?”
    听到毕衍的回答,林默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这么说来,结果不太乐观对吧?”
    “确实。”
    毕衍脸上浮现出苦笑,“老板,这个刘德水十分高傲,压根就看不上我们墨鱼科技,我给他开出的薪资足足是三太子的两倍,可他依旧不为所动,甚至一见面就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压根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听到毕衍对刘德水的评价,林默失笑不已,“毕哥,也不能这么说,人才嘛,有点性格很正常。”
    “到了刘德水这个职位,不能说他视金钱如粪土,但钱已经不能决定他的选择,相比钱财来说,他更看重一个企业未来的发展,我估摸着,刘德水应该是认为我们墨鱼科技难成大器,所以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不然,他肯定不会是这个态度,毕竟就算他不缺钱,也跟钱没仇,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对于老板的分析,毕衍点头附和,“确实,我的看法和你差还不多,关键是现在卡在了这,技术整合总监这个位置很重要,虽然也有几位备选的人才,但我还是比较中意刘德水。”
    “毕竟造车这个项目事关咱们墨鱼科技的生死,无论是技术还是人才,我都想用最好的。”
    “理应如此。”
    林默点头赞同了毕衍的想法,“确实,无论是技术还是人才,都要用最好的,拿出最好的东西,才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才能创造常人眼中的奇迹。”
    毕衍长叹一声,“没事,大不了我厚着脸皮多去见几次刘德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还请不动一个刘德水了!”
    等毕衍话一说完,林默便摇了摇头。
    见状,毕衍满脸疑惑,“老板,你摇头是几个意思?你相信我的能力吗?”
    “毕哥,你别误会,我不是相信你的能力。”
    林默连忙出声解释,“有些事情,讲究一个眼缘,尤其是挖人这种事,更是如此。”
    “这个刘德水在心里已经给你打上了一个骗子的标签,你再怎么厚着脸皮,不止不会成功,反而会让刘德水更加坚定自己现在的决定。”
    毕衍脸色一沉,“那怎么办?”
    “简单。”
    林默笑了,“我说了挖人这种事比较讲究眼缘,既然你不合适,那就换个人去和刘德水接触。”
    毕衍一脸问号,“换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随着林默这句话说出口,毕衍瞪大了眼睛,“你?老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去和刘德水接触?”
    见毕衍的反应这么大,林默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对啊,就是我,怎么了?”
    毕衍面部抽搐,沉默了十多秒后,突然大笑起来。
    林默一头黑线,“毕哥,好端端的,你笑什么?看不起人吗?”
    “咳,老板,不是我看不起你。”
    毕衍止住笑意,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动连连,“而是我对你比较了解,就你的这种性格去挖人?别开玩笑了,真让你去,你也是去得罪人。”
    “算了,这个想法你还是打消吧,挖刘德水这件事我再想办法,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林默:“……”
    他去得罪人?
    这话…真他妈的气人啊!
    “毕哥,你就是在瞧不起我。”
    林默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毕衍,“我说了,这件事情交给我,话放在这,三天之内,我要是挖不来刘德水,老板你来当,我给你当总经理!”
    扔下这话,抬步就走。
    来到办公室门口,林默看着反锁的门锁,也没有和毕衍索要钥匙的想法,伸出手轻轻一拧。
    “咔咔咔……”
    一道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十分刺耳。
    接着,房门开了。
    毕衍看着林默远去的背影,眼睛瞪得溜圆,急忙起身跑到门口,看着门锁的反锁柱断裂的缺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喃喃自语道:“乖乖,这……”
    好半晌儿,他才算是缓过神,“我没说错,老板…确实不是人,这也忒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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