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并州军全体将士收拾好行囊,推着上百辆大车,离开了这座坞堡。
    “还真有些不舍1
    吕义骑着战马,站在坞堡外吊桥边,注视着鱼贯走出的军卒。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死守琅琊,也不想寄人篱下。
    但琅琊实在是守不祝历经曹cao的三次东征,徐州大地,已经是一片染血死地。除了下邳,到处都很荒凉。
    这样一块地方,尽管位置独特,却不是并州军修养的最佳场所。
    而且,自古北兵强于南兵。并州军之所以名震天下,那就是并州军的士卒,皆是来自北方边地,常年与异族厮杀的敢死之士。
    若是想要重振并州军的声威,河北之地,吕义不得不去。
    坞堡外旷野里,已经出现了大批的袁军,袁谭为了表示对吕义的重视,亲自带着人马,前来接应并州军北上。
    今ri的袁谭,显得容光焕发,面上很是激动。与吕义寒暄了几句,一双眼睛,就盯住了行军的并州军,眼神灼热。
    “真虎狼之师也1袁谭指着肃穆行军,排着整齐方阵的狼骑兵,、大声的称赞道。但他话音未落,一群杀气腾腾陷阵士又是昂首挺胸,快速的穿梭而过。
    他们步伐快绝,只是随意迈步,寻常的袁军却要小跑着才能跟的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陷阵士就超过了一群群行军的袁军。
    许多原本走在前面的袁军,都被迫纷纷闪避,退让到两旁。暗骂不已。
    陷阵士却毫不在意,他们除了对吕义驯服,在外人面前,陷阵士从来都是张狂霸道,充满了边地人的桀骜不驯。
    “真凶戾之士也1郭图拊掌长叹。心中颇为鼓舞,暗道青州一ri之间,多了两只强兵,终于可以与三公子那边分庭抗礼了
    袁谭与郭图心有默契,看着如狼似虎的并州军,露出会心一笑。
    这让站在一旁吕义脸se发黑。觉得微微有些不妙。不用说,这两个人肯定是盯上了自己的兵马的主意。
    好在吕义早有准备,经过了上次的大规模叛逃,留下的,皆是忠心耿耿之辈。吕义并不怕袁谭挖墙角。
    “也不能让你们太舒服了1
    见袁谭与郭图满眼放光,盯着自己部下转动着歪脑筋,吕义心中冷笑,大声问袁谭道:“大公子,不知道你答应我们军备,什么时候能够送到啊?”
    袁谭闻言,脸上立马发黑,觉得身上有快肉在揪心的痛。尴尬的笑了笑,“吕兄不用心急,我保证,回到临淄,一定把甲胄如数奉上1
    “那就多谢大公子了!吕义保证,全副武将的并州军,会是大公子手下最强的一支兵马1吕义郑重的道,还不忘随便表忠心。
    “那是自然。”袁谭表情僵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任谁得了那些甲胄,都能拉起一支强军.
    身旁的众将,却是满眼的嫉妒,盯着吕义的目光,神se很不善。为了凑齐答应给吕义的甲胄,袁谭可是把他们手下的甲胄都给扒了下去。
    唯有管平管承两兄弟,在坞堡待过,深知并州军可怕,看向吕义的目光,充满了小心,唯恐触怒这头猛兽。
    一边聊着,一边行军。
    淮泗大地渐渐远去。
    一ri后,大军彻底远离了琅琊,进入了青州地界。
    青州多山,常有黄巾盘踞。袁谭新定青州,还来不及彻底肃清。沿途之上,有许多荒村废墟,也有旷野草市。
    时不时,还能听到有探马禀告,发现黄巾山贼的踪影。显得很是混乱。与徐州百姓的安居乐业大不相同。
    但相应的,青州的民风也极其彪悍。曹cao的青州兵,更是天下jing兵。只是可惜,他们比起并州的边地人,还是少了一些凶戾。
    不然的话,吕义都打算干脆就在青州招兵算了。
    经过一整天的行军,直到ri落时分,大军才寻到一个有着人烟的田庄。袁谭下令全军扎营,将要在这里过上一夜。
    吕义无所谓,也跟着下令扎营。按照习惯,他要在营中安歇,也要命人竖起军帐。
    甄俨看到大笑。一路之上,他不止一次希望能够拿回婚书,都被吕义敷衍过去。心中气的要死,见状哪里还不拼命嘲笑。
    袁谭也感觉有些好笑,拦下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吕义,说道:“吕兄不必如此,让士卒们在外,我们去田庄歇息就是。”
    吕义这才明白,甄俨在笑什么。别的武将都在田庄安歇,自己却是露宿野外,这传了出去,绝对会引人嗤笑。
    如今的他,也不再是那个整天逃亡,随时提防曹军杀到的无根浮萍,更是抱住了河北这条粗腿的小小将军。
    入乡随俗,吕义没有拒绝袁谭的好意。吩咐了诸将看守着营寨之后,随后跟着袁谭一起住进了田庄之中。
    “主公,袁大公子求见1
    田庄之内,吕义正要安寝的时候,一个亲卫闯了进来神se有些紧张的道。虽然投靠了河北,并州军很多人对河北都不是很信任。
    如今袁谭深夜而来,吕义的大军有驻扎在城外,亲卫举得很不安。
    吕义一开始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随后一想,却是有些恍然。这几天忙着和谈,他倒是忘了当初引诱袁谭出现的信物。
    若是没有那封书信,吕义相信,袁谭是绝不会急吼吼杀过来,哪怕甄俨被自己捉祝现在袁谭过来,恐怕就是要询问那封书信的事情。
    想到这里,吕义赶忙起身,命人捧来了一直带着的一个红木盒子。就这样抱着它,迎了出去。
    “吕兄,深夜来访,还请勿怪,只是我有一事,必须私下里跟你说才行1深夜的袁谭,穿着厚厚衣衫,外面照着一件亮银se软甲,显得很有些不伦不类的臃肿。
    吕义同情的看了袁谭一眼,暗道长的不行,只能靠身上衣甲来衬托了。发现了青州的荒凉之后,
    吕义已经明白,袁谭这个大公子看似风光,还得到了一州之地。其实说白了袁绍看不顺眼,被发配过来的。
    难怪他要迫不及待的跟袁术勾结,都是给逼的啊!
    “大公子,你的来意我多少猜到一点,这是我攻打吴敦营寨,获得的红木盒子,听说里面有封信,我也没有打开看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1
    吕义把红木盒子递给了袁谭,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道,暗中却在观察袁谭的反应。
    果然,听说吕义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袁谭很是高兴。赶忙接过红木盒子,打开盒盖,把那封书信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火漆完好,却是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方才放下了心。
    吕义嘴角立即露出一丝冷笑,这个袁谭,疑心还很重,跟他老子真是一个德行。面上却是问道:“大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吕兄,你做的很好1袁谭合上盖子,放下了心中的一件大事,袁谭浑身都觉得轻了许多。看向吕义的眼神,也顺眼了许多。
    觉得吕义不但武勇非常,更是善解人意。若是能彻底为他所用,当是一个不错的左膀右臂。于是拉住吕义的手,亲热的道:“吕兄,你是武人,袁某也是武人,我素来最敬佩武勇之士,今ri我当于你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我靠1
    吕义脸se发黑,心中有一万头的草泥马在奔腾,他可不想跟一个大男人同睡一张床,赶忙转移话题道:“大公子,你深夜过来,不光是为了找我长谈,我既然已经加入大公子麾下,若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大公子尽管吩咐就是了1
    袁谭一听,脸上更是和缓。觉得吕义识趣。他今夜过来,还真不是只为了取回书信。本来他还想委婉一点,试探试探,见到吕义表情认真,作出一副大忠臣的模样。心中顿时暖呼呼的,什么试探都不要了。
    “吕兄,是这样的,你看,我刚占据青州,境内盗匪横行,民不聊生,我yu追讨群寇,却少jing悍士卒,不知道可不可以从你这里调一部人马…….”
    袁谭说到这里,赶忙住了口。他已经看到,吕义的脸se微微不对头了。
    吕义何止是不对头,简直想要一脚把袁谭给踹出去。这还没有河北呢,竟然就开始挖z自己墙角了。
    若真把并州军借给袁谭,那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吕义就要反对。
    但很快,他就忍住了心中的冲动,很明显,今天的事情,肯定是袁谭早就计划好了,或者说,是郭图计划好了的。
    自己的兵马太jing锐,这两个人明显眼红了。
    很有可能,袁谭故意选择了这个田庄安歇,就是为了把自己与部下分开,还方便试探。
    这些念头,只是一转念就在吕义的脑海里闪过,表面上,吕义却是作出思考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拍手道:“大公子,你只是借一部兵马,青州那么多匪患,怎么够用,我倒是有个主意1
    “哦,吕兄有策,尽管说来1见到吕义松口,袁谭长吐一口气,、很感兴趣的问道。
    “我看不如这样。”吕义脑子里回忆了刘大耳的经典托词,沉声道:“不瞒大公子,我军中,与我本领差不多的人,共有四个。大公子若要使得青州安定,可令张辽镇琅琊,高顺镇东莱、臧霸镇泰山,孙观镇河上,然后我与大公子居中策应。在辅以陈宫的谋略,何愁匪患不灭?”
    “子诚,你此言当真?”袁谭大喜。若是按照吕义的办法,那不是说,并州军就是彻底的名存实亡,完全被他掌握在手中了。袁谭怎能不欢喜。
    在看吕义的目光,越发的亲切。觉得吕义真正是赤诚之人,他还在谋划着如何分化并州军,人家干脆就把并州军整个的送给你。
    绕是袁谭疑心病重,也觉得有些愧对吕义。
    吕义却是毫不在意,大义凛然的道:“自然是真的,我们并州军,早晚是归顺大公子的麾下,若不是碍于叔父的遗愿,吕义现在就能归顺大公子了!不够,大公子,此事关系重大,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跟郭军师商议一下碍..”
    吕义实在不忍心袁谭太过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忍不住提点道。
    “对,对,此事关系重大,我这就问问军师!他一定会同意的1袁谭彻底的兴奋起来,赶忙起身,急冲冲就跑去找郭图了。
    吕义冷笑着看着袁谭消失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声。“除非那郭图傻了,才会答应这个建议。好你个袁谭,这么快就想打我的主意,我们走着瞧1
    愤愤诅咒了袁谭全家十几遍。吕义才跑去安睡。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郭图会糊涂一把,若真是按照他方法,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整个青州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了。
    再一想到这个主意本该是刘备用来应付刘表的,吕义的心中又是凌然,觉得对于刘备,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军离开田庄,继续赶路。袁谭的治所在临淄,不过他现在大军,却全都云集在北海城中。
    于是吕义只好跟着袁谭先往北海赶去。
    穿过了重重山林,人烟总算是密集了起来。有了城镇,乡村。旷野里,还是不是能够看到行走的马队。
    这些马匹,很多都是辽东从海上运过来,都是筋骨强剑若是放在南方,可以作为不错的战马,但在北方,这样的马匹一般都是用来代步。
    绕是如此,吕义看着那些马儿,还是会忍不住流口水。狼骑兵的战马虽然也是辽东战马,但落在泰山军手上的,多数都已经偏老。
    若能有一群更加雄壮的战马,狼骑兵的威力无疑更加的强大。
    想到这里。吕义急忙策马跑去找到袁谭,询问马匹的事情。
    袁谭昨夜没有睡好。吕义见到他时候,袁大公子还盯着两个黑眼圈。见到吕义过来,袁谭还以为吕义是询问昨夜的事,神态不由有些尴尬。
    昨天夜里,袁谭已经与郭图连夜商议过吕义的提议了。老实说,袁谭极其心动,郭图却以吕义新降,其心不明拼命反对。
    当然,在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郭图害怕陈宫得到袁谭信任,取代他的位置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见到吕义,郭图立即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吕将军,我久闻陈公台的大名,只是为何近ri去不见他呢?”
    吕义愣了愣,搞不懂郭图好端端的干嘛提陈宫,难道连自己的军师墙角也要挖,那太过分了。赶忙道:“陈军师近ri感染了风寒,身体一直不好,还在军中调养,怎么,郭先生要见他吗,我立刻叫他过来1
    “呵呵,不必,不必,公台既然有恙,我改ri当亲在去探望,怎能让他过来呢?”郭图微微一笑,轻捻胡须,作出一副名士的风范。
    心中却恨不得陈宫早死,哪里肯让袁谭与陈宫见面。
    吕义见到郭图这样说,微微的松了口气。以为郭图只是随口一问,是自己多想了。
    “子诚啊,你找我何事?”
    经过了昨夜的事情,袁谭虽然被郭图劝住,没有赞同吕义的提议,但对吕义的个人好感,无疑要提升了很多。
    于是开始称呼吕义的表字。
    吕义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大公子,你在青州,有很多战马吗?”
    “有那么一点点1袁谭立刻jing觉起来。以为吕义又要敲诈,慌忙打起了jing神,斟酌语句道。
    “那太好了,大公子,你可是答应给我三千匹战马的,我希望你能尽快把马交给我们,要知道,只有骑上战马的并州军,才能为大公子横扫一切大敌1
    “这……吕将军,我们答应的一定会给你,何必急在一时呢?”郭图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吕义的嘴脸,比河北最贪财的许攸还要来到贪婪。
    “郭军师,你有所不知啊,骑兵与步卒不同,想要训练出最jing锐的骑兵,那就必须让他时时刻刻骑在马背上才行。若是时间久了不起战马,将士们的骑术会退步的1吕义振振有辞。
    郭图撇了撇嘴,觉得吕义有些像是胡扯。但他到底不懂骑兵的具体训练方法,于是很明智的闭嘴。
    袁谭见郭图不说话,尽管肉痛,又不好反对,只能艰难点头,咬牙道:“既然吕将军这样说,这样,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马场,我们先不回北海,可以去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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