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吃饭吃饭!”肆多率先冲了出去,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四人行至正厅,走到饭桌前坐下,面前已经摆好了美味佳肴,肆多开始大快朵颐。
    他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不时发出满足的咀嚼声。
    一边吃着,一边大赞鹿子云府上厨子的手艺。
    “来,我们先举杯敬泰兄一杯,祝他与茑萝姑娘琴瑟和谐,生活充满美妙旋律。”鹿子云举杯相邀。
    “好好好!”泰源榆满脸笑意,拿起酒杯。
    四人举杯对饮,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鹿子云拿出一幅画来与众人欣赏。
    与其说是与众人欣赏,倒不如说是与泠晚欣赏,因为在场的肆多与泰源榆这两人对画作根本不感兴趣,除了好看、不好看、看不懂以外,便没了其他言语。
    而泠晚其实对于艺术这方面也没有多大兴趣,但奈何鹿子云鹿师兄喜欢,总得上去白话几句。
    “鹿师兄,你这幅画...”肆多缓缓开口。
    鹿子云眼神一亮,莫非肆多刚好认识此画?
    “画的是真好啊!”
    听完肆多这句话,鹿子云放声一笑。
    “我还以为肆师弟今天要憋些其他话出来呢。”
    “我也觉得甚好!”泰源榆跟着附和。
    “泠师弟呢?你可认识此画?”鹿子云转头问向泠晚。
    泠晚开口回答:“释子桀的《云中游》”
    “果然还得是泠师弟啊!”鹿子云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觉得如何?”
    泠晚细细看了看画,画面中的男子一身青衣,背负行囊,正行走在云雾缭绕的山谷之中。
    男子的头仰望云海,眼神中满是对那被云雾遮挡的山谷的深沉兴趣。
    在画面的背景中,树木葱茏,花草繁茂,山峰重峦叠嶂,形态各异,有的高耸入云,有的低矮平缓。
    泠晚其实也很想说一句“画的真好”给敷衍过去,可是看到鹿子云那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敷衍。
    “这幅画色彩运用出色,青色的长袍、白色的云雾、绿色的山林,以及点缀在画面中的红色花朵,都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色彩搭配非常和谐,让人感到舒适愉悦。”
    “细节的处理上,释子桀也展现了高超的技艺、独具匠心。”
    “青衣男子的面部表情,手中的书,背负的行囊以及脚下的步伐都刻画得非常细致入微。”
    虽说泠晚白话了这么多,但总结起来就三个字“非常好”。
    鹿子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肆多和泰源榆听到释子桀的名字也来了兴趣。
    肆多虽然不知道画,但是知道人,对于这位俊都离人府的上任大府,是早有耳闻。
    泰源榆就更不用说了,这释子桀在他的心目中,是自己的启蒙先生,多年以前,帮他爷孙俩杀过“豗”,还拿钱让他去读幼学学堂。
    肆多凑了上去。
    “这释子桀画的?听说他的画不是卖很贵吗?”
    泰源榆也上前开始细看。
    “子云兄怕是花了大价钱吧!”
    “泰兄,你还不了解我么,我怎会花钱去买画。”
    “这是很多年前,释子桀送给我在丹青院里的前辈,在我请辞丹青院时,前辈又转赠给我的。”鹿子云说完将画卷给收了起来。
    泰源榆听后不禁感慨。
    “这释子桀都失踪那么久了,他的一幅画就能让一家一辈子吃穿不愁,这直接送你一幅,可真是大方啊!”
    “画本应无价,奈何人逐利。”
    “哦!泠师弟此话何意?”听了泠晚突然冒出的一句,鹿子云表现出了兴趣。
    肆多赶忙插嘴。
    “他意思不就是名家画的画是无价之宝,只是大家为了钱才买来卖去的么。”
    泠晚开口说出自己见解。
    “也差不多是肆多理解的这意思,一幅画作之所以能以天价成交,并非仅因其墨色之美,而是因为富商巨贾们在竞拍中相互抬价,以此彰显其财力。”
    “竞拍一结束,这些画作便成了他们手中的筹码,他们拿着这些名画去钱庄借贷,用借来的金银去投资生意,以期获得更多的利润。”
    “这些名画,不仅仅是墙上的装饰,它们变成了一种凭证,可以像地契一样兑换成金银。如果到了约定之日未能偿还债务,这些画作还能作为抵押,确保债主的利益。”
    “而且,拍卖还能让一些旧日的藏品重新得到世人的认可,它们的价值得以重新评估,从而保值增值,抵御了物价的波动。”
    泠晚总结道。
    “简而言之,这些富人通过拍卖会向世人宣告,某件物品的价值。他们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幅画值这个价钱,这样一来,在钱庄兑换金银时,这幅画就成了公认的财富。”
    “这群人就说这幅画值那么多钱,以后在钱庄换钱的时候你们不许说这个不能换钱。”
    说到此处,泠晚拿起茶杯润了润口,继续道。
    “这些富人们通过这种方式,不仅展示了自己的权势,也巧妙地利用了艺术品作为交易的媒介,这便是他们操纵市场,增加财富的手段。”
    “我是这样理解的,虽然不赞同,但是因为人本逐利,这些行为是真实存在的。”
    鹿子云听完后点头表示认同。
    “嗯,我虽与泠师弟见解不同,但是觉得泠师弟说得也不无道理。”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的?”肆多算是听愣了。
    “怪不得现在这些个什么藏品卖这么贵啊!”泰源榆仿佛悟了一般。
    鹿子云举起酒杯。
    “来来来,说了这么多,我们继续饮酒。”
    四人喝毕放下酒杯后,肆多拿肩撞了撞泰源榆,表情玩味。
    “这快要当新郎了,什么心情啊,给我们几个说道说道。”
    泰源榆脸上发红,不知道是那喝酒喝的,还是想未婚妻想的。
    “说不出来,我家萝儿,对我好着呢,我只希望这辈子和她在一起。”
    肆多并未体验过恋爱的滋味,只是从小对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较感兴趣,这身边有人即将成亲,还是第一次遇见。
    而好兄弟泠晚似乎更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那凤凰宫里的娇梦蕊,怎么看怎么好,他就是对别人敬而远之。
    “你和茑萝姑娘怎么个认识的呢?”
    泰源榆打了个酒嗝,似乎已经有点微醺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桌上的菜。
    听到肆多这么问自己,手停在半空中,回忆了起来。
    “之前不当康郡出了一‘虬厌’吗,那街上刘家老三变的,我去捉拿它...”
    “嗝!”
    泰源榆又打了个酒嗝,将手中的菜给吃掉,接着说道。
    “后面虽然成功斩杀,但也被它撕断了胳膊,这穷乡僻壤的,也没有明施院的在。”
    “于是便拿上胳膊,准备去“影渊城”里找明施院的给我接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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