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觉得累了。
    三个月了,居然还没能逃脱宋瑞阳的追杀。
    自己就睡了他一次,顺了他一对什么角,这厮就下了这样的狠手,之前以为他已经够坏,没想到还是个这么狠绝的主。
    那公孙燕比太子年长,以前是太子太傅的儿子勉强算个伴读,后来没有入仕倒做起了他的幕僚,谁知道这孙子武功竟然也不差。
    看来漕帮这些年只管闷声发财,在搞情报方面确实大意了,早知道姓宋的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自己也不会就这么跑出来。
    那狗燕还带了船粮人手,流月孤身一人为了躲避他们,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已经快把自己弄成一条狗了。
    最要命的是,她怀孕了。
    前段时间一直觉得不对劲,动不动就乏了困了,犯恶心想吐倒是没有,但时不时就犯懒只想躺下去,不是要送命给狗燕吗?
    这小崽子可真是自己的克星啊!可惜自己现在在逃命,都没办法也没时间去找医馆把这灾星给去掉!
    逃了三个月,这眼看着就要到边境了,流月挺发愁,难道还真要跑出梁国?自己带的盘缠已经不多了啊,真要命!
    带着一身疲累和满心的愁苦,流月缩在一堆柴火后面心惊胆战地睡了过去。
    换做在京城那会,公孙燕不敢公然动员自己暗中积蓄的力量,而且谁也没想过一个女子会藏在烟花之地,所以流月很安全。
    现在山高皇帝远,公孙燕避过宋瑞阳给的人手,调动那些情报得心应手,于是很快就带人摸到了这家不入流的ji院。
    这一晚流月不知不觉睡得沉了,几个人已经进了后院开始捣鼓柴房门,她才猛然惊醒。
    这柴房里除了那扇破破烂烂的门并没有窗户,如果不是怕动静太大外面的人恐怕早就直接破门而入了,眼下怎么办?
    不出去在里面等死,出去就是让人瓮中捉鳖。
    然而公孙燕并没有给她想办法的时间,流月还来不及飞上屋顶暂避,门已经被他们撬开。
    刚才听呼吸声来的是五个人,先冲进柴房的是三个喽啰,流月站起来和他们对视着,三个月了,终于交锋了。
    三个先冲进来的人借着月光看清流月后不由得一楞,他们只知道追杀的是一个女人,但主子没说过是如此年轻的大美人。
    就在这一瞬间流月瞄准敞开的门,一缩身子贴着地面从他们三人的空当中间哧溜一下蹿了出去,一招缩骨功已臻化境。
    刚才在房里听着外面人的呼吸声,流月早就判断好了他们的位置,当下出了柴房门便直直往他们相反的方向提气飞掠出去。
    流月摸进这家ji院的时候就已经踩好了出去的点,三个月来每次藏身都是这样的习惯,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仗着比旁人都好上两分的轻功,流月自信只要出了那小房子就可以摆脱他们,外面布置的那些等着堵他的人等同于蚊子。
    只是流月忘了计算肚子里的孩子,三个月的身孕已经让她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收放自如,提上一口真气便马上感到不妙!
    以往轻盈如飞的脚步滞缓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变小了,流月霎时间感到了一种不真实的惊恐。
    直到她体力不支重重跌倒在江边,看着公孙燕举起明晃晃的剑朝她刺来,那惊恐终于落实了,并且重重地将她砸晕了过去。
    眼前漆黑的那一瞬间,流月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阵来自心里的痛,是被他刺中心窝了吗?那可能真的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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