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廖勇说什么,杨尘始终呆立的蹲在地上,因为他探过陈敏的呼吸了,陈敏的呼吸是停止的,也就是说陈敏根本没有了呼吸,如果能够活下来,那叫奇迹,如果不能活下来,叫正常。
    其实杨尘和陈敏之间的感情并不怎么深厚,可以说是谈不上什么很大的感情,但是杨尘和陈强的感情深厚啊,“小敏是强哥唯一的女儿,当初强哥因为我而死,他在临终前把他唯一的女儿嘱咐给我,如今我却是没有好好保护,连强哥唯一的女儿也死了……是我对不起强哥,如此,叫我如何对得起在九泉之下的强哥啊?叫我杨尘如何心安啊?”
    杨尘讷讷的看着地面上的那个女孩,看着她的两只大眼睛还是睁开的,心中百味交杂,“小敏的死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之前和我保持低调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我之前一直打算如此安静的过往此生,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表露我自己的身手和身份……现在看来,小敏的死和我之前的处事风格有着莫大关系。说到底还是和我自己有很大关系啊……有很大的关系啊。”
    杨尘良久后赫然抬起头来,仰头望着天空,然后深深叹息,“天做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杨尘叹息之下,表露出深深的痛苦,张虎紧紧的搭着杨尘的肩膀,“尘哥……”
    杨尘微微点头,伸手轻轻将陈敏睁得和珠子一样大的眼睛轻轻合起来,然后缓缓站了起来,“事已至此,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也不要自责了,再说这件事情怪不得你。这一切都是雷虎做的孽……”杨尘将蹲在地上的廖勇拉起来。
    “这个女的好生可怜啊,不过我看他相貌清丽,虽然说不得是大美人,但好歹也是个五官标志可人的小姑娘,好好的怎么就跳楼自杀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人们对此事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绝大部分人都对陈敏的死表示惋惜和同情。但是突然有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我看这女人多半是被强x了,不然不可能一个好好的姑娘会跳楼自杀啊。这念头因为强x或是艳罩门之类的事情而走上自杀道路的人我见得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不检点,这也怪不了别人。”
    杨尘猛的回头,眼睛锋利如鹰,一眼就从几百个人群里面寻找出了个说话讽刺陈敏的人。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约莫三四十岁,说不上太老,但是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大嘴大唾沫型的女人,杨尘平生最烦恼的就是这种口无遮拦、尽知道讽刺别人的人。
    杨尘当下几个踏步走到人群里面,一把将那个大妈从人群里面揪了出来,冷冷的盯着那个大妈,“你刚刚说什么?”
    大妈一开始惊了一下,而后看清楚杨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后马上嚣张起来,“我说这个女的肯定是因为被人强x了才会自杀的,这年头像她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更没什么可值得同情的,那是她活该。自做孽。”
    杨尘目光一冷,直接把大妈拉到了人群中间的那个空间里,右手紧紧的揪住大妈的衣领,几乎让大妈说不出话来,大妈惊骇的看着杨尘,“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啊你?难道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动脚啊,我可告诉你啊,我有一个表弟在警察局工作,你要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我一定会告诉我表弟,到时候把你告上法庭。”
    杨尘冷笑一声,“哥对你不感兴趣,你给我听好了,刚刚跳楼的人是我妹妹,你要是再给我在这里胡说八道,哥就对你不客气了。”
    大妈从杨尘的延伸里面感觉到一丝惊悚的气氛,一开始大妈的确是吃了一大惊,但是当大妈看到周围这么多人群的时候,顿时又胆大起来,当下咳嗽一声,加大了声音,“呦,你还真当自己很了不起啊,还自称自己是哥,你以为你是犀利哥啊?像你这种毛的偶没有长全的人,最好不要在大妈面前指三点四。大妈见过的东西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就这两下子就想吓倒我?你也太天真了,我告诉你,大妈不怕你,大妈就是要说,你妹妹跳楼,那是他自己作孽,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未等杨尘说话,大妈又马上加了一句,“哼,这年头生活不检点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死个把人没什么好奇怪的。很多大明星的女人,就是因为生活不检点才会有这么多的艳罩门事件,才会这么多的明星自杀,这一切怪谁啊?说到底就是怪他们自己,你家妹妹就是这样的人。”
    杨尘本来就对陈敏的死感觉到十分内疚,现在被一个围观的大妈如此诽谤,他岂能不生气,当下杨尘揪住大妈衣领的手猛然加大了力道,几乎把大妈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大妈见杨尘似乎动真格的了,脸色白了那么一下,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瞎子都知道警察赶过来了。刚才陈敏跳楼的时候就有人报警了,也有人打了10。大妈听到鸣笛声后胆子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大,几乎可以用嚣张来形容,只见大妈用近乎尖叫的声音咆哮出来,“你快放了大妈,不然大妈可要生气了,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伙子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大妈动手动脚,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现在的年轻人还真的是年轻气盛一个,个个年轻人都火气大,你当大妈好欺负是不是……”
    杨尘感觉大妈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他们是那种不跟你讲道理的人,你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这一群人也最让杨尘头疼,当下杨尘冷声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
    杨尘说着抬起右手来,似乎就要对着大妈的脸给她扇上那么一巴掌,但是大妈忽然大喊一声,“警察来了,你真敢对大妈下手啊你?啊啊啊啊啊?”大妈严厉的警告杨尘,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惧意的,不过上了这么大年纪,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下不来台而已。
    杨尘往大妈后面看了一眼,的确是有几个穿警服的人朝自己冲过来,这几个警察远远的就朝杨尘大喊,“那个青年,听好了,快把大妈放下。”
    带头的还是一个女警察,正是杨洋,她穿着一身警服,远远的朝杨尘道,“杨尘,你快放手。”
    大妈更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杨尘,杨尘微一皱眉,再不犹豫,直接一个巴掌扇在大妈的脸上,把大妈扇的身体几个跄踉,差点就摔倒在地,稳定身体后大妈半边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五个青色的指印留在她脸上。
    大妈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那高高肿起来的半边脸,然后用手指着杨尘大声道,“真是反了天了这,你居然真的敢对大妈动手……大妈活到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大妈我动手,更没有人敢扇我的巴掌,今天……大妈非跟你拼了不可。”
    大妈手着就朝杨尘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大叫,“你妹妹就是该死,活受罪,罪有应得!”
    “啪!”杨尘身体往前一移,再次一个巴掌掴在大妈的另半边脸,结果大妈两边的脸颊都高高的肿了起来,几乎让人认不出大妈的容貌来,这回大妈不敢嚣张了,而是乖乖的捂着两来年,躲在一边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看杨尘的脸,显然是被杨尘这两个巴掌给打怕了。
    “杨尘,你干什么……”杨洋这个时候猛的冲了上来,将杨尘推开。
    杨尘死死的盯住大妈,“你这臭老biao子,再敢辱骂我妹妹一句,小爷今天我就活劈死你!!!”
    杨尘火气很大,几乎是爆喝出来,这话听起来让人感觉到很真实,似乎如果大妈继续辱骂杨尘妹子的话,人们丝毫不怀疑杨尘会把大妈给活活的劈死。杨尘觉得在大妈面前不需要讲什么礼仪道德,况且还是一个屡次触犯侮辱自己做人底线原则的大妈。
    “杨尘!!!”杨洋继续大喊一声,这才将杨尘给推开。
    大妈躲在旁边的人群旁边,低声的哭了起来,趁人不注意灰溜溜的离开了,大妈离开的时候杨尘还大骂一句,“臭老biao子,我妹妹死了,小爷已经够伤心的了,你居然还屡次侮辱我妹妹的人格,叫我妹子在九泉下如何安息。”
    “杨尘,你给我冷静一点,这里是公众场合,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警方的协调。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们警察说,我们身为人民公仆会为你门伸冤做主,你不要在这里闹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洋看到杨尘想冲上去奏这大妈,忙用大力把杨尘拖住。
    杨尘指着地面上的陈敏,“你自己不会看啊,我妹妹死了……我妹妹死了啊!!!”
    杨尘的口气依旧很大,杨洋倒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在这个时候她完全理解杨尘的心情,对于杨尘对自己的咆哮,她没有生气,当她看到地面上陈敏的尸体后,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昨天晚上还和我们好好的在一起烤火,当时我还和陈敏聊了不少天,没想到才一个晚上,一转眼的时间,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杨尘看着杨洋上身上的一身警服,开口道,“你知道我妹妹是怎么死的么?”
    杨洋道,“怎么死的?”
    杨尘看着杨洋冷笑道,“是被雷鹏的儿子雷虎活活逼死的……是雷帮的人把我妹妹给活活逼死的……我妹妹是被雷虎给逼死的啊!!!!你们做警察的怎么不为我去伸冤做主啊,怎么不去调查雷帮啊?”
    杨洋大吃一惊,她断然没有想到杨尘会出这一番话来。
    要知道雷帮可是青州市内的三大黑道势力之一,势力很大,和政府挂钩得很紧,别说是他杨洋搬不动,就连警察局的老大都未必搬得动。
    杨洋不置信的反问了一句,“你确定是雷虎逼死你妹妹的?”
    杨尘道,“只要是和我妹妹、和我接触得比较深的人都清楚,这事情就是雷虎做,不需要什么确定。”
    杨洋道,“你有确凿的证据么?”
    杨尘冷笑一声,“如果我有证据,那么我妹妹就不会死……如果当时在场,死的人就是雷虎。”
    杨洋心里很苦涩,不过她还是强自笑了笑,“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警方会介入调查的,一定会还你一个公正。”
    杨尘道,“你们是不可能找到证据的,因为我妹妹是自己跳楼死的,你们警方所能够追溯到的就是这一个事实,你们警方办不了雷虎,你们警方也不会办雷虎。”
    说着杨尘蹲下身将全身带血的陈敏横抱起来,准备离开,杨洋追上来道,“杨尘,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做警察的?”
    杨尘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你们自己把自己的公信力一点点的摧毁了。我没时间和你们扯,我现在要带我妹妹离开这里。”
    杨尘说完就抱着陈敏往人群外走去,人群见到杨尘抱着陈敏走来,纷纷往两边散开,原本密集的人群很快让出一条通道来,廖勇和张七纷纷跟了上去。
    杨洋站在原地,凝望着杨尘离开的背影,表情深邃,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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