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错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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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昝维点头道:“不错,‘回风拂柳’,分毫不差。只不过要从那大木头上借力,是难了些。”

    袁七郎点头称是,忽然叫道:“啊哟不好!那木头没伤着人吧?”

    两人遂往落处望去,却瞧见一个甚伟岸的丈夫已拄着那树干站在原地,正是卓洪新交的朋友哥舒延。

    昝维道:“鸿儿别闹了,快快下来!”

    上官笑道:“大个子,快认输!”

    温如泰道:“你、你、你瞧我没了兵刃,还、还用剑对付我,便、便是、便是不好……你们怎地不拦着她!?”

    最后一句乃是对着台上一众裁断说的。

    他运起百斤重的树干尚且没有累成这幅模样,足见上官在人家没有兵刃的时候使了些什么坏。

    裁断叫他一吼,只得插嘴道:“欧阳少侠并没有对你下杀手,只是……唔……照说你没了兵刃,便算弃剑认输,只是你总不认输,我们便默认你尚有拳脚功夫并未施展。她迫你一迫,我们也都是认可的。温少侠,认输否?”

    要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认输,温如泰一张老脸如何也拉不下来,他正待说几句狠话,却见上官一脸恳切,俏生生地瞧着自己,狠话便化为一江春水,不知流到哪里去了,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口中也不由道:“认、认了!”

    裁断点点头,遂高声道:“本轮——峨眉——欧阳鸿——胜——”

    上官高高兴兴跳下来,一脸天真烂漫,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昝维偏不要她得逞,一掌拍了她的头,斥道:“真是胡闹。”嘴角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师父,我用的对不对?”手却指着庄外北边。

    “对,太对了,不枉我平时的教导。”昝维知她说的是要去北边鹤头集候越悯,便点点头,亦指指庄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好,窝是更文小助手~\(≧▽≦)/~(《=逢年过节偶尔也不是死鱼眼情人节也是一个人过呢(—▽—)y

    ☆、南湖山庄 11

    昝维便与袁七郎道:“我带她出去走走。”

    袁七郎点头称是,心里却不大是滋味,心道眼看我也不是鸿儿的对手了,子画上哪找了个少年英杰做徒弟呢?真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了。

    连袁露也道:“七叔,鸿儿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袁老幺袁享插嘴道:“看面相只怕没有十六,可这身手……七郎你说。”

    袁七郎瞧着昝维的背影,谨慎地摇了摇头。

    二人出了庄子,兜了个圈往北走去,途中春景诱人,不由得流连一番,然上官催促道:“快走,还有正事要做。”

    昝维撇嘴道:“你便是要扫我的兴。”

    上官道:“好师父别闹了,等忙完正事,你想怎么玩,我就陪你怎么玩。”

    昝维眼睛一亮,亮得好像天上繁星,熠熠生辉,而眼波顾盼流转,真真逼人,瞧得上官心里突突直跳。

    “此话当真?”

    上官道:“怎地突然问这么奇怪的话?哪次不是陪你玩了?”

    昝维道:“你这家伙最近也不知跟谁学的,满嘴跑马,越来越不老实了,需得与我立下字句。”

    上官为难道:“这……这怎么立?难道要写下姓名?”

    昝维道:“你便写‘我忙完正事,定与纪子画纪师父出去玩,师父想怎么玩,我就陪师父怎么玩’然后按手印。”

    上官心道写就写,瞧你如何让我按手印,她正写着,昝维笑吟吟往她正写的那个小册子上搁了一盒胭脂,上官心中暗骂昝维鬼灵精,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盖了手印。

    昝维笑嘻嘻端详着胭脂上留下的指纹,扔来一张手帕道:“快擦擦手。”

    上官擦擦手,两人继续往鹤头集走去。

    集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鸡鸭鹅满地走,路边小贩叫卖,好不热闹。忽然有人撞了上官一下,低声道了一句“对不住”,便要往后走去。

    昝维道:“你东西让人摸了,不追么?”

    上官大梦初醒的样子,推开人群追了过去。昝维微微奇怪,那小偷跑得也不见得多快,上官何时跑得这么慢了?

    上官跑得慢悠悠,边跑边叫:“你站住!”

    前面那人倒也跑得不紧不慢。昝维忽然福至心灵,遂跟紧两步,跟住了上官。

    果然跑进了一条小巷子,前面那人站住了,上官也跟着站住,低声道:“二郎,你这是哪一出?”

    越悯道:“我怕有人盯着你,就演一出木兰替父从军……”

    “替父从军可不是这么演的。”

    越悯道:“啧,你真是越长越不讨喜。寻个吃饭的地方,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上官道:“前面就是一家,走吧。”

    下午不是吃饭的时候,客栈中只有掌柜和小二,倚着柜台打瞌睡,见这三人过来,连忙爬起来端茶倒水。

    寻了地方坐定,越悯点了一壶酒,两碟小菜,自顾自吃了起来。

    昝维老僧入定,在旁边闭着眼睛小憩。上官摸不清越悯卖什么关子,不由得问道:“二郎,有什么话要当面和我说的?”

    越悯道:“三妹,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跑丢时的事情?”

    上官心里突突直跳,心道难道二郎知晓了我的秘密?

    那日原是越悯忽然大叫,上官恐他有事,跑出来瞧他,岂知他直直从门口跑了出去,上官去追,追着追着便堕入雾中,在雾中遭雾人围攻,反抗之下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几许春秋,终于力竭倒下,再醒来之时已然过了小半年。

    昝维也必是想到此事。两人当年在雾中,乃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好搭档,因此这会儿忽然不知怎么地心有灵犀起来。昝维在上官身后不露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叫她宽心。

    上官忽然得了昝维的安慰,心中稍宽,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当时我们在大郎家捉迷藏,你忽然怪叫一声。我怕你看到什么毒蛇毒虫,便出去瞧你,就见你似没看到我一般,直直从大门跑了出去。我追出去捉你,可无论怎么喊你,你也是不答,我脚下一绊,摔了一跤,大约是磕在了石头上,便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之后便听大人说你丢了,他们四处放榜寻人,也寻不见你。”

    越悯又是久久不语,一个人默默喝酒,半晌又道:“你可记得那处宅院后来如何了么?”

    上官忽地也沉默了,道:“天枢影阁派人暗杀了大郎的爹爹和阿娘,那宅子一把火被烧了,生满了荒草,那地方大郎见了伤心,便卖给了别人家。”

    越悯道:“当日我跑出去,后来你们怎么说?”

    上官道:“大家只说你癔症发作,怕是只能自己好了自己找回来。可我想你从小就不大认路,怕是以后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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