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肚子又叫了。
    那对儿情侣发生的事只是个小插曲,方向阳并未在意。
    他在街道上到处转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此次突破不亚于平地惊雷。
    说不定就是六阶的开端。
    他拿起联络器,其他消息暂且不去看,方向阳目光停留在一条几天前的消息上。
    【方哥,你得加把劲了,再不突破的话,我可能就要超过你了。】
    方向阳莞尔,没有发送消息过去。
    江游这小子隔三差五就会找他单挑,实力肉眼可见的上涨。
    按照这种速度的话,给江游一段时间,兴许能向他发起真正挑战。
    不过现在来说,江小子大概要再加把劲了。
    也不知他从陷落区回来,见到此刻方向阳后,会有什么反应。
    “炒饭、炒河粉、炒面。”
    “烤猪蹄,烤鸡爪。”
    “正宗北都臭豆腐,臭豆腐烤冷面。”
    拐过街角,远处小吃一条街映入眼中。
    想了想,方向阳掏出枚禁物,挂在腰间。
    原本频繁引得路人观看的面庞,在大众认知中变的普普通通。
    他走进小吃街。
    “老板,来份炒面,多放辣椒。”
    “得嘞。”
    热油滋上铁锅,发出噗呲噗呲声,升腾火焰影影绰绰,带来极高温度。
    方向阳从别的摊位买了些小吃回到这里。
    刚巧他的炒面出锅。
    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着诱人气味,他拆开双筷子拌了拌,随后夹起一大筷,送入嘴中。
    “来,给您赠份小咸菜。”
    摊主乐呵的端上来小份咸菜。
    “谢谢老板。”方向阳接过来。
    “不客气,您这一身看起来才像是大老板,不能亏待您胃口。”摊主乐乐呵呵。
    方向阳这一身气势确实与众不同。
    不止周围这一圈食客,就连路人经过时,都忍不住投来目光。
    尚未升到六阶,可生命形态确实产生了不小变化。
    方向阳并未在意他人目光,埋头吭哧吭哧吃着面。
    说实话,味道还不错。
    这种小吃街烟火气十足,各类小吃味道也都在水准之上。
    但不知为何,看方向阳吃饭,总有种形容不上来的别扭感。
    说直白点……上等人怎么来吃起下等人的饭菜了。
    这种格格不入,从周围人距离了他一圈就能看出。
    很快,饭菜消灭干净。
    没饱,是肯定的。
    普通食物提供的能量难以维持高阶超凡者日常所需。
    真想饱,还得吃营养液。
    方向阳仅仅是想让胃里有东西,不那么空。
    拿起纸,擦嘴。
    “老板味道不错。”
    “有空常来。”
    告别摊主,方向阳继续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他的眼中萦绕着寸寸白芒,久而不散。
    路过某座大厦底部,光滑的镜面倒映出他模样。
    凝视着镜中自己,方向阳细细思索。
    ——
    嗡嗡嗡……
    机器轰鸣作响,嗡嗡运作着。
    很快,结束扫描。
    热浪逸散,方向阳从仪器上下来。
    “方战将,可有哪里不适?”
    研究员出声问道。
    “还好。”方向阳摇头。
    “检测报告需要时间,方战将请您稍等。”
    “好的。”
    他点头应下,没有在房间内等候,而是选择离开房间,坐在楼道长椅上,静静的待着。
    咔哒、咔哒……
    墙上钟表一分一秒转动着,这种钟表其实没有声音,但方向阳自动脑补出了老式钟表应有的响声。
    方向阳食指交叉,头仰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普普通通的坐姿,看起来有种浑然一体的韵味。
    仿佛屁股沾了胶水和椅子粘连着。
    当然,这么说有点不大好听。
    总之方向阳哪怕是坐着,都给人种神秘非凡的感觉。
    路过人员不自禁放慢脚步,不敢打扰。
    无形力场环绕在身体四周,发丝扬起落下,这一幕还挺搞笑。
    时间推移,不知哪个瞬间,方向阳睁开双眼。
    与此同时研究员也推门而出。
    他也一同站起身。
    “方战将,结果出来了。”
    “好的,怎么样?”
    “您这边请。”
    研究员将他请回到房间。
    “您看数据,所有曲线图较为正常……”
    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条数据。
    人员耐心讲解,一个个指标介绍下来。
    “和您刚刚突破时相比,身体素质还有体内的超凡能量产生了提高,精神意志不太容易数值细化,不过看曲线也提高了许多。”
    人员开口道,“方战将您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子吗,健康就好。”
    方向阳微微点头,“多谢几位。”
    “哪里,这是我们的职责,方战将您如果感觉身体哪里存在异常,随时可以来我们这。”
    “好的。”
    寒暄几句,方向阳走出房间。
    他没有直接离开研究院,而是查看了几件物品情况。
    最后,他朝核心区走去。
    经过层层验证,来到启源石前。
    斑斓色彩映入眼中,遥相呼应。
    启源。
    起源。
    小小一块石头,名字起的倒是不赖,十分贴切。
    凝视良久,方向阳抬腿走向另一间室。
    神系物。
    跳动的心脏。
    它悬在空中,逸散的气息难以捕捉。
    它不断变换形状,每一次震动,都仿佛能够牵引众人心脏。
    在这里工作的研究人员,不得不带上特殊耳麦来屏蔽干扰。
    “来巡视?”
    一道苍老声音在身旁响起。
    “叶司主。”方向阳看去,“您也在。”
    “过来看看研究进度。这东西,我现在越发觉得它是个烫手山芋。”叶司主眯着眼睛道。
    “不如超位禁物稳定,不成为神眷者,也难以完全发挥神系物作用,它散出气息也可以由先前的神明尸体来替代。”
    方向阳接替过他的话,轻声道,“如此看来,神系物的确鸡肋。”
    叶松柏开口道,“相比之下,启源石研究进展十分迅速,它的能量太过万能,以此延伸出的项目不知能有多少,你这次突破,它能占个首功吧。”
    “是的。”
    方向阳没有否认。
    叶松柏随着他的目光,也一同看向被囚禁住的神系物。
    二人沉默良久。
    “那么突破之后,可有感到什么不适?”
    方向阳静静看着那悬浮的心脏。
    神色平静,嘴唇张合。
    “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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