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看到什么了?”
    这下轮到水银先生一脸懵逼。
    “我看到了生生不息的激荡。”
    “?”水银更加懵逼,“你神经病啊。”
    “别吵我。”
    江游喉结浮动,双目微微失神。
    他终于明白了,这层漆黑空间不能使劲看,只能在放松,不经意的状态下才能窥探到一小角。
    真是非常微弱的一角。
    仿若有无数信息屏障遮蔽,太多太多内容无法映入眼中。
    可不管如何,说到底他真的做到了,看到了那片空间!
    江游身体僵硬,眼睛也僵硬。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他生怕自己动作过大,或者注意力变化,空间又从眼中消失。
    这也就导致他没办法非常细致观察。
    有点像是一个人用斗鸡眼去看世界,总归和正常视角差别很大。
    没关系,一点点来。
    江游令身体适应着这种放松状态,尽量感受关于更多的漆黑空间信息。
    他发现这层空间好像真的完全独立了出来。
    现世中苍焰浮动,粒子流转,都对漆黑空间造不成任何影响。
    同时,那黑黢黢屏障之内空无一物。
    偶尔泛起阵阵涟漪,就像海浪一样产生波涛起伏,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是。
    不可能一个空间位面,什么东西都不存在吧?
    江游如此想到,然后下意识集中注意力。
    结果就是这么稍稍改变,整个黑暗空间在他眼中迅速黯淡,消失。
    别说是看清楚具体细节了,直接连大体都不给看。
    江游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斗鸡眼时间长了,眼睛有点累。
    他缓了好一阵,眼睛终于舒坦许多。
    “别吵,我还要看。”
    江游制止了正准备开口的水银先生,然后再度瞪大眼睛,慢慢失焦,进入斗鸡眼模式。
    慢慢的,黑色空间重新浮现。
    “确实没东西啊,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翻版阴影层?”
    “黑黢黢一大片,空无一物……更关键的是,其他生灵知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玩意儿?”
    “魅神这老妖婆生命足够悠久,没有提起过这些,莫老同样没有提到过。”
    “是这层空间不不重要,没必要提,还是说,它形成的时间其实比我想象中要短得多?”
    江游感觉大概率是后者情况。
    一处独立空间再怎么不重要,都不会提都不提,连点资料都没有,完全不被外人所了解。
    即便里面没有什么资源,这位面本身就是最大的资源。
    所以,它如何成型的,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怎样才能进入其中?
    江游在保持斗鸡眼状态的同时,尝试挥洒力量,强行在空中开辟出一条裂缝。
    噗呲噗呲。
    呼哧呼哧。
    力量一次次涌动,苍焰也是变了又变。
    不论如何,最多影响到深渊和虚空位面,完全对这黑暗空间造不成丝毫影响。
    “奇了怪了,这玩意儿真不像在一个维度里的产物。”
    江游摸不着头脑。
    “哼?呜~哼哼?嗯哼?唔~”
    歌声?!
    他瞬间打起精神。
    结果就是这么一激动,空间再度消失,刚出现在耳畔的轻吟也消失不见。
    擦!
    江游连忙调整状态,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仅仅是个歌声而已。
    结果就是越是这种情况,他越是静不下心来。
    他能做到控制身体机能,如设定好的程序般精准无误。
    却没办法真正的做到“静心”。
    “思绪被扰乱了。”
    江游揉揉眉心。
    看到那片黑暗空间需要将注意力卡在一个固定区间。
    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这歌声在脑海里划过却不留下任何印象。”
    “音色……似乎有点熟悉,又好像没那么熟悉。”
    “是谁呢,很空灵,有种历经生死的沧桑感,该不会是什么老妖婆夹着嗓子哼哼吧?”
    如此无奈想着,没有任何答案。
    他重回圣焰,这下是真的准备踏踏实实疗养身躯。
    “该说不说,哪怕这老狗被囚禁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又和一群皇者战斗了半天。”
    “即便如此承受我全力一击,都没能把祂的【阳】完全敲掉。”
    “仅仅敲下来的这一小部分,吸收到现在距离彻底消化都差得远。”
    “想必这种伤势对烈阳老狗也不是非常严重,至高真是强啊,我还是太弱了。”
    ——
    “白皇!!!白皇!!!!!”
    “该死的白皇!!!!”
    “啊啊!!”
    晨星炸裂,火海蔓延,宛如恒星坍缩所释放的无尽光和热席卷整个领地空间。
    所过之处,毁灭一切物质。
    烈阳之主本体是一尊八臂巨人,无头,胸口生长着一颗独目的奇特造型。
    神明情绪不多。
    很少有神明会像祂这般气急败坏。
    简直就如同一个正在喷发的火山,不停宣泄着自身情绪。
    祂倒不嫌累,扯着脖子一直在嚎。
    “我说烈阳,你不能歇歇么,一把老骨头还不赶紧愈合伤势?”
    一道声音的出现,令处于发狂状态的烈阳之主动作稍稍停顿。
    “梦魇?”祂转过头来,密密麻麻的烫金线条封锁在眼球当中,此刻祂疯狂的简直不像正神,“为什么当时没有人帮我,为什么!!!”
    “你最好冷静冷静。”梦魇之主倒是显得很冷静,“受伤的不止你,我损伤同样惨重。”
    “那白皇必须死!为什么没有人出手,为什么!!”
    烈阳之主依旧格外暴怒。
    “这是无人出手吗,当时环境下谁来得及出手?那群皇者会干看着让我等干扰白皇?”
    梦魇之主话语中多出来几分不耐,“事实上,谁都没有料到他会拥有这般能力。刚刚登基的新皇,竟然胆敢主动朝至高挥刃,他好大的胆子。”
    “这个该死人类,我必须要亲手焚烧他的肉体与魂灵,将他种族全部以烈阳之焰焚烧百万年!”
    “你先消停消停,他已经没有种族了。”
    梦魇之主开口。
    烈阳之主这才想起来,“你们成功了?真的没有遭受殿堂阻拦?”
    “殿堂都没了,谁可阻拦我等?”
    梦魇之主嗤笑一声,“是的,我再重复一遍,殿堂告破,人族,已然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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