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微笑,“徒手拍苍蝇,为人民消灭害虫,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玉凤姐你也挺有意思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变脸耍杂技玩得挺溜,也能逗大家一乐,当个笑话。”
    “你…你!”孙玉凤怄得呀,胸膛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死丫头好一副尖牙利嘴,沾毒药了还是镶刀片了?
    不带半个脏字,听起来甚至文绉绉的,可就是能气得人心肝脾肺肾都疼。
    顾铮握拳轻咳,眼底划过笑意。
    小媳妇今天不咋虎了,但蔫坏蔫坏的,那小模样,让他很想把她抓进怀里亲两口。
    黎芳憋笑,心中感动,又有些暗爽。
    被皎皎妹子这么护着,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一层盔甲,挡住了那些刺耳伤人的话,不让它们进到心里去。
    她正了正表情,“孙同志,我们用不着偷听,因为你背后议论我的声音不小,从街角拐弯过来就能听到,我们过来是为了把手帕还给你。”
    背后说坏话,被当事人撞破,孙玉凤还是知道难为情的,脸颊发热,眼神回避不愿跟黎芳对视。
    池皎皎将孙玉凤借给黎芳擦水的手帕递过去。
    就是为了还这块帕子,他们三个从医院出来后就骑着自行车往车站这边来,正好撞见了那番话。
    “玉凤姐这么瞧不上我干姐,那她手里肉联厂采购部的正式工名额,想来你也是瞧不上的。”
    孙玉凤眼睛像拉电灯泡一下噌的亮起来,“采购部的正式工?”
    肉联厂职工工资高,内部福利丰厚,除了猪肉还有很多其他好东西,采购部更是肥差,可比供销社的售货员还要吃香。
    池皎皎瞟她一眼,尽说些戳心窝子的话,“对啊,黎芳姐本来觉得你嘴皮子利索,想介绍你进采购部的,一个月工资三十八块钱呢,但现在嘛,都跟你没关系了。”
    这话不假,是黎芳在医院提出来的。
    她性子和善仗义,自己有能力就想帮朋友,看到孙玉凤那么渴望进城工作,她帮忙提供一个试岗的机会并不耽误事儿。
    也因为孙玉凤确实比很多女同志都能说会道,人多也不怯场,如果可以胜任采购部,也免了她和林青川聚少离多。
    说到底,还是出于跟池皎皎的情谊,可没想到,对方背地里是这副面孔。
    孙玉凤被池皎皎吊起了希望,又被一盆水浇灭。
    她气愤、后悔,忙跟黎芳赔礼道歉好话一箩筐一箩筐不要钱的说,黎芳却只对她摇了摇头。
    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谁敢放在身边?
    孙玉凤又去拉拽林青川,急道:“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快帮我跟他们求个情,都决定让我进肉联厂了,怎么能因为几句话就作废呢?”
    林青川木着脸没有理会。
    打了声招呼,池皎皎坐上顾铮自行车后座,和黎芳一起离开了。
    孙玉凤见机会彻底泡汤,捶打林青川出气。
    “你哑巴了啊,帮我说句话都不肯?你还想不想跟我结婚?我削尖脑袋往县城挤,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不用了。”
    “你说什么?”
    林青川嗓音温和而坚定,“我说你不用为了我们的将来往城里挤了,玉凤,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合适。”
    “我明天回林家沟,让我娘去你家退亲,退亲名声不好,对外我会说是我的原因。”
    孙玉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眶很快就红了。
    “就为这点小事你就要跟我断?我不同意!凭啥你说退亲就退亲,我……”
    见她还没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林青川失望地摇了摇头。
    掏钱买了张车票塞进她手里,“早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他转身离开,任由孙玉凤在身后怎么骂怎么喊也没回头。
    林青川年龄不小了,退掉这门亲事同样承受很大压力,可孙玉凤不改,他宁愿继续当老光棍,也不会把两人带入一个充满争吵矛盾的婚姻生活里去。
    孙玉凤握着车票呜呜哭起来。
    怎么办,工作没着落,林青川还要跟她退亲,她该怎么办?
    视线划过旁边大婶手里拿着的布料,一个身影跃上了她的脑海。
    对啊,她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
    池皎皎是个冒牌货,那个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城里姑娘,听说还是干部家庭呢,一进城就把亲生女儿安排进纺织厂了。
    孙玉凤擦掉眼泪,收起车票,一边打听一边朝纺织厂走去。
    哼,池皎皎,黎芳,你们别得意,不就是在肉联厂当了个小领导吗,那个人如今在县里肯定比你们混得好!
    只要想法子进到纺织厂工作,相信林青川肯定会扭过头找她和好的。
    一场饭局,黄了两对情侣。
    池皎皎陪着黎芳说话,让顾铮去找他的老战友兄弟熟人打听宋科长家的情况,两个小时后,他骑着自行车回来。
    宋科长虽然不是南阳本地人,但工作生活久了,有些事情哪怕刻意隐瞒也是纸包不住火。
    正巧顾铮有一位老战友,是宋科长同乡,对他家里的情况了解七八分。
    撑着下巴听顾铮转述完,池皎皎眉头拧起,“黎芳姐,你这是遇到妈宝男了啊,还好你跑得快!”
    “什么是妈宝男?”
    黎芳对好姐妹口中蹦出来的新奇词语很是不解。
    池皎皎清了清嗓子,跟她科普起来,“妈宝男,字面意思就是妈妈的宝贝,什么都听妈妈安排,丧失自己的主见。”
    “宋科长虽然在事业上逃离了他母亲的掌控,婚姻大事却一直被拿捏,你看他转业回地方的这些年,相看女同志的数量竟有几十个之多。
    可再多,还是统统被他母亲以各种理由搅黄了,宋科长心里也许不满,可一直没反抗,还是听从他母亲的安排,生生拖到了三十几岁,这不是妈宝男是什么?”
    顾铮那位老战友也是个爱八卦的性子,居然打听到宋科长曾自己处了一个对象,两人感情很不错。
    那姑娘样貌秀丽,性格温柔,还烧得一手好菜,就是家庭条件差了点。
    宋母知道后,趁儿子上班,悄悄把那位姑娘喊到家里当保姆,做饭、洗衣伺候一大家子,还找来婆子用偏方试那姑娘是不是处子,将来能不能生儿子。
    姑娘被欺负的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路过人好心救起,宋母不仅不内疚,反倒认为她被人抱了摸了不干净,配不上自己儿子,辱骂一通,将那姑娘给赶走了。
    这件事最让人心寒的是宋科长后面的处理态度,宋母一哭二闹还没上吊,他就妥协了,跟那个姑娘断了关系。
    而姑娘的名声被宋母败坏,最后不得已只能嫁给一个眼睛有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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