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知道了佟薪在离开饭店后,上了谢清舟的车。
    去茶馆谈了将近一个小时,说了什么,她无从知晓。
    她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能够一直这样恶劣下去,他如果真的帮她,她会很烦恼。
    佟薪下午让她去把合同签了,她找了个借口推了。
    她与谢清舟夫妻间的信任,崩塌了了。
    她不知道谢清舟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就算是好意,她也不想接受,不想欠着他什么。
    晚上江南招待了一个潮牌的品牌方,从包厢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乔正,给杨知使了眼色。
    杨知很懂,就跟品牌方先下楼了。
    他们进了电梯后,乔正跟谢清舟也进来了。
    谢清舟有了些醉意,看了杨知一眼,“江总,没来?”
    “没有,江总有别的事。”杨知道。
    谢清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拆穿她。
    今晚应酬的地方,是乔正刻意定在这里的,因为知道她在这儿。
    她就这样不愿意见他?
    ……
    江南拖了十分钟才下楼,杨知送客户去了,她站在门口准备叫车,乔正就过来了。
    “太太,我送您回去吧?”
    江南不想,就听到乔正说,“谢总,回家了。”
    “行。”她道,没有一点躲着人被抓包的窘迫感。
    上了车,江南还在看工作消息。
    乔正从后照镜里看她一眼,道:“那天,我送过去的东西,没有备份。”
    江南微微一怔,知道他说的是有关周潜打冯梨月的相关视频。
    “周潜已经出国了,那些东西也不重要了。”她道,视线重新落到手机屏幕上。
    “太太,我说的是真的,让冯梨月拿出视频,那事是我亲自去谈的……”
    “你去找冯梨月谈的?”江南疑惑。
    花重金从保安手里买走视频的人,不是谢清舟?
    “对,我谈的……那天,看着你们从汤泉会所出来,他其实是想对你做出弥补的……”
    江南听闻笑了笑,“乔正,有句话叫出发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行为本身。”
    伤害就是伤害,不必为谢清舟开脱!
    “可是……”
    “乔正,以前没发现你话这么多!”江南说,想让他闭嘴。
    乔正有些嬉皮笑脸,“当时找我打听老板在国外过的怎么样的时候,也没见您嫌我话多。”
    江南:“……”
    她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第二天去了公司,她拿着佟薪送来的合同去找谢清舟。
    这栋大楼很新,刚搬过来办公,江南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谢清舟就下来了,看到她,语气还挺温柔的:“怎么不上去?”
    “我报谢太太的身份上去,合适?”她说,这话有些嘲讽了。
    谢清舟叹气,“这气,打算什么时候消?”
    “你签字,我就消了。”江南说。
    “之前我犹豫过,出于对你的愧疚,我应该要离婚的,可是看到你跟周潜一起出来的那一刻,我没了离婚的念头。”他说,眼睛专注的望着她。
    “所以……l.s是你的诚意?”江南问他。
    “不是。”他道,“你要跟我在这儿聊?”
    江南哼了声,写字楼大堂,人来人往的,要是被人拍到,那冯小姐不要疯吗?
    她也实在是不想与他传绯闻。
    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说:“我对冯梨月没有男女之情,她的孩子……”
    “我无所谓。”江南打断他,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佟总那边,我还是希望通过我自己的努力。”
    所以,无论是他的诚意也好,别的什么原因也好,她还是不接受。
    谢清舟望着她,想起他找佟薪的那个晚上,乔正也很疑惑。
    他对自己的这个太太,过于的刻薄与无情了,他只是纯粹的想帮她,看见她那么难,他还选择视而不见,真的太差劲了。
    “可你手里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一线奢侈品品牌。”谢清舟说。
    “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希望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毕竟……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干,如果我想让人帮我,我去找谢董事长不比你更好使?”江南道,她这一路,是自己蹚过来的,就算是现在比较难,但是只要给她时间,别人会认可的。
    其他,她也不愿多说。
    从他选择了冯梨月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与他没有可能了。
    谢清舟看着她走到门口了,眸色微沉,“这如果是周潜拜托我的,这个情,你也不领?”
    江南回头,“什么意思?”
    “周潜去负责周氏的海外市场,去的洛城,要从深城走,临走之前,他专程见过我……”
    那时,他正与客户在高尔夫球场打球。
    周潜拎着球杆,“谢总,我们来一局?”
    高尔夫这项运动考验的是打球者的体力与耐心,以前周潜不喜欢,觉得不刺激。
    可真下场打的时候,他虽落后,却胜在稳得住,不疾不徐的,竟一点点的在超越。
    谢清舟堪堪赢了他,已经是昏黄时刻了。
    周潜坐在地上,“我用我的离开,换你对她好一点,可以吗?”
    他待江南好,他会失去很多机会的。
    可是他仍旧那样的说了。
    “周潜说,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用他的离开,换我帮你搞定一个品牌方,你不接受,我无所谓。”他说,坐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江南回头,从小茶几上拿起合同就走了。
    下午,江南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市北监狱。
    前些年,房产好的时候,父亲在依山傍水的有氧区,建了庄园别墅群,只不过曾经非常受瞩目的项目,一场大火连山都烧了,附近的村庄都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当年犯事的人被判的很重。
    公公谢靖远很给力,帮他约了人,说有个人一直都在上诉。
    只喊冤,说只是收钱办事想要教训江家,没有放过火。
    只不过线索都指向了他们,百口莫辩,喊冤也不过是脱罪的理由罢了,无论是证据,还是什么的,上诉总被驳回。
    江南去见了那个人,原本嚣张恶毒的人,眼里全是没有光的麻木。
    “你一直说没有放火,可是我的父亲跟我哥哥,都葬身那场大火里了。”
    整座山都烧了,附近的很多居民都遭了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抽烟了,那天风很大,很容易起火的,我走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吵架的声音,一个男人好像说,你拿了什么东西?”
    江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有呢?”
    她的手机响了,是李嫂的电话。
    “喂?”
    “江江,你快来呀,你妈妈来医院跟人吵架发病了。”
    江南去医院的路上,网上的消息就传开了,冯梨月的轮椅掀翻在地,而她妈妈抓着冯梨月的头疯狂的打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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