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线报,李唐即将出兵攻打我郑国。此番领兵之人乃是秦王李世民,凉王凌云。”洛阳,皇宫大殿内,王世充高坐主位。
    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他是在接到自己心腹投降李渊时匆忙从前线赶回来的。
    为了对抗李唐,王世充不得不向窦建德求和,甚至让出了自己不少战果。
    对于手下的背叛,他恨,更恨的是,李渊向自己进攻。
    “诸位,李渊那厮来势汹汹。都说说吧,怎么办?”王世充把问题抛给了大殿内的文武百官。
    底下鸦雀无声,都知道,这时候王世充还在为卢达投敌生气。而且,这些人中,有些人跟卢达还是朋友。
    有部分人甚至也生出过投降李唐的心思。毕竟,隋末混战这么久,那些人是明主,谁能统一天下,聪明人都已经看出来。
    “陛下,李唐无耻,没什么害怕的。李家也只会玩点偷袭的把戏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儿臣愿领我大郑精锐和李世民等人好好较量一番。”单雄信站出来了。
    他对李家的恨是实实在在的,在整个郑国,就算是王世充投降,单雄信都不可能。
    “贤婿有此心,朕很是欣慰。不过”王世充话锋一转:“李唐乃是强敌,强敌当前,朕可不希望再次出现投敌之事。”
    “陛下,我等愿与大郑共存亡!”
    “我等愿誓死效忠陛下!”……王世充的话刚说完,立马有一堆人跪下表忠心。
    都不是傻子,知道这时候王世充要动手了,而且,灵敏一点的人,已经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果然,王世充接下来的话,让人胆寒,心寒。
    “好了诸位,尔等的表态朕很欣慰。不过,人心险恶,有些话,朕还是要说在前面的。
    朕不想对敌之时人心散乱,也不想有人背后捅刀子。所以,从即日起。
    但凡有一人逃跑,全家不论老小,都要接受惩罚。
    父子,兄弟,夫妻之间只有相互告发方可免罪。”王世充的话杀气腾腾,让大殿内不少人直吞口水。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心寒:“为了防止亲人之间不忍告发,朕决定,大郑范围内,五家为一保。一保之内相互监督,若有人全家叛逃,领居没有发觉,一保之内,全部处死!”
    “这,陛下,这会不会太残忍,牵连太广了?”还是有人不忍心的。
    “怎么?诸位觉得不妥?”王世充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开口说话的人,只要他下一句话,有什么不妥,估计都回不了家了。
    “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冷汗从劝柬者的额头流下来。
    “看来大家是没有意见的,乱世用重典,不是朕心狠,也不是残暴。当年大秦统一天下,靠的不就是连坐之法,让所有人积极参战,杀敌立功吗?”
    王世充这是在解释,也是在安慰自己。却不想,当年大秦之所以能统一天下的乃是商鞅变法,秦国数代君王的积累,加上战功封爵,种种原因一起成就的。
    而他想学秦国,差得太远了。
    接下来王世充又说了一通鼓舞士气的话,然后宣布退朝,只不过,退朝时每一个郑国的大臣脸上都显得忧心忡忡,显得非常无奈。
    而洛阳周围也在这一天开始,变得混乱不堪。首先是一些人收到消息,知道连坐后,趁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举家逃离洛阳。
    然后开始引发连坐,逃跑者街坊四邻被杀无数,处罚力度也越来越大。
    被杀的人也越来越多,所谓民心堵不如疏。王世充越是这样,手下人也就越想逃跑。
    然后王世充又来了一个时间限制,每天出城,上山,下地如果超过时间,就会被认定为有叛逃嫌疑。
    叛逃嫌疑者,遇到抓捕时反抗或者逃跑,就会被直接处决,因此洛阳城到处都是关押的人。
    甚至连王世充的皇宫,一些不用的房间,宅院都被当成监狱使用。当然了,这里面关押的,都是洛阳城内的达官贵人。
    可以说,李世民,凌云的大军还没到,洛阳城里已经是人人自危。
    “快快快……”这天夜里,趁着城门守卫松懈,又是一队百姓准备逃出生天。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在阴暗的角落中,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并且,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在黑夜中冒着寒光。
    “驸马,这些刁民,居然还想逃,是不是马上动手?”
    单雄信站在城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到手下的问话,轻轻摇头:“算了,这段时间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这,若是让陛下知道!”部将有点为难。
    “父皇那,我去请罪便是。”
    “遵命!”听到单雄信主动承担责任,部将松了一口气,可以看到,其实要杀无辜百姓,他也是有些不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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