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而吴铭回头,不是逃跑就是跳崖,双腿不停地颤抖,生死关头即使跳崖,也得看一看。下方哪个地方能用手扣住,哪个地方能用脚踩住,甚至哪个地方有树,而这具身子能支撑自己多久,这些还没来得及考虑。猩猩迈着步子向吴铭跑来,不管了,先下去奔着那棵树去好了。
    在跳与不跳之间只徘徊了一秒左右,此时猩猩已到身后,慢慢想用它那大号手指碰碰虫子,吴铭蹲下,双脚先下去双手扣住悬崖边,留了个心眼,万一那猩猩眼神不好自己不久可以在爬上来嘛。
    俗话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咳咳,跑题了。幸福只是一瞬间,是的。还没等吴铭放下心来,一颗巨大头颅从悬崖边上探了出来,这种近距离全景vr模式玩生化危机的感觉瞬间出现了。
    结果就是吴铭手松了,捂着胸口,闭上眼掉了下去,本能反应是没办法强行克制的。
    尤其是一点思考空间没有的突然惊吓。那会想的怎么抓岩石,怎么攀岩趴下去都成了空话,现在耳边只感觉到风声。
    心神在松弛紧绷松弛紧绷下,又昏了过去。
    从猩猩角度来看,小虫子,直接被自己威武霸气的样子吓得掉了下去,掉在半山腰一颗突出来的树上,仅仅1秒就断了。继续掉到悬崖底下去了。猩猩站起身来,扛着拔下来的树,打着哈欠,一步步往洞府走去,呵,又是无聊的一天。
    吴铭被脸上痒痒得感觉弄醒了,感觉有湿漉漉的东西在舔-他的脸。
    湿湿的、粘粘的,本能的想到以前自己养的小柴火,是只斑点,喜欢早上醒来舔脸,手抬起想翻个身把它打到一边自己再睡会,手一动,疼。翻不过来身,深入骨髓的疼痛使吴铭扭曲着面庞睁开双眼,一直小黄狗蹲坐在旁边,瞪着眼睛朝吴铭汪汪几声,便回头看着。
    远处声音传来:“迷路,你是不是又迷路啦?跑哪去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汪汪汪”的声音。
    一双麻布鞋,一身粗布衣,头上扎着一条蓝白相间的头绳。无一多余装饰物。清丽脱俗,这是给吴铭第一印象。容貌不算上等,蹲下摸着名叫“迷路”这只小黄狗的时候眉毛弯弯眼睛里透着一股灵动。
    “迷路,在乱跑你看我来找不找你。”
    “汪汪”
    小姑娘抬起头,先是看看天,然后看着躺在地上得吴铭问道:
    “天上有什么啊?”
    吴铭咳嗽两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应该是摔得时候胃摔伤了,双手感觉跟断了一样,任由鲜血在嘴角留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呀,你嘴里有血。你是受伤了吗?”
    吴铭在心里拼命地喊着,是啊,你是天使来救我的吧,快带我找医生啊。浑身动不了,话也说不了,如果可以请帮我叫个救护车可好?
    小姑娘先是皱着眉头打量着吴铭。
    然后又开口:
    “你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找医生吗?”
    吴铭内心狂喊。天使,真是天使,老话说的好,善有善报啊,古人诚不欺我。
    小姑娘看吴铭不说话,只是嘴角溢着血,歪着头瞅着她,顿时慌了。
    “那个,我只是路过,我来时你就这样了,你可别讹我啊?我家庭条件不好,我身上真没钱。”
    天使,我只要医生我不要你的钱。
    小姑娘看吴铭还在外头看着她,嘴里血越来越多,一下子急哭了,站起身来。
    吴铭内心狂喜,还是好人多啊。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弯腰。
    吴铭内心再次狂喜,终于得救了,姓严的小娘炮,你就等着小爷好了去报复你把,我要让你天天打擂台,不给饭吃,对,就是这么恶毒。
    姑娘弯腰,鞠躬,转身一气呵成,跑的是干净利落,跑时还不忘喊了一句:
    “迷路。我们走。跟上跟上。”
    吴铭眼睁睁的看着死神与自己擦肩而过,又转过身来说“小伙子,不好意思走过了”
    眼一黑,又晕过去了。
    一股发霉的味道钻进吴铭鼻腔,睁开眼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干草砌筑的屋顶几根木头横在下方,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旁边木凳上放着破了一个口子的陶碗,屋子不大,20平米左右,除了这一张草席床以外。只有一张不规则的方桌摆在屋内,甚至在角落还能看见堆在一起的杂物。
    门开了,一位满脸褶皱的老汉走进来,也许是没有注意到吴铭已经醒来,左手提着熬得药壶,右手端着一碗稀粥,轻轻地把门关上,在把稀粥放在桌子上,陶碗拿过去,小心翼翼的把汤药倒入陶碗中。
    在口袋里掏出一把木勺子,端着药颤颤巍巍的走到吴铭床前,舀起一勺,慢慢碰到吴铭嘴唇,分开灌入嘴中,吴铭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大郎喝药的画面,忍不住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小哥醒了啊,快把这药喝了,你现在需要调养,村口王大夫说了,你这命大,五脏摔裂了,骨头断了4根,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老伯把药一勺一勺的喂入吴铭口中,然后喂些清水,一些清粥,也没说什么,收拾陶碗颤颤巍巍的走出房门,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而吴铭却像植物人般躺在床上,身子不能动,也说不出来话,至少眼睛耳朵还可以用。远处汪汪几声狗叫,渐渐远去,伴随着隐约传入耳朵里“迷路”等等的话语。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此时吴铭已能下地走路,只不过需要拐杖的搀扶,脚下很软,走不几步就得歇息一会儿,而活动空间从床上只是扩大到了这间屋子而已,身上深红色染着血迹的甲胄早已不知所踪,穿在身上的是如同老伯那身,深青色,带有一丝白的长衫,麻衣制的,穿在身上磨得皮肤很疼。
    往常一样,又是喝药以及吃饭的时间,老伯推开门先把药罐子放在桌上,竹子编的容器里放着一些吃食,清炒白菜跟一点点白面与很多玉米面蒸的粗粮馒头,吴铭第一次吃的时候,本就不太好的身子被噎的够呛。
    为了活着,还是伴着白菜不知名的野菜以及这粗面馒头,狠狠地吃了下去。
    这次老伯没有出去而是坐在吴铭对面。
    吴铭放下手中粗面馒头,后退一步,先是双手抱拳,弯腰四十五度,对着老伯鞠躬行礼,老伯没有站起身来扶一把吴铭。而是先倒了一碗水在口中喝了一口。
    慢慢放下碗,说道:
    “起来吧,这一礼老伯我受着了,你穿的是我们蓝枫帝国兵卒的衣服,上面有你的名字跟职位。你们为我们百姓安稳的生活驻守边疆,征战沙场。相信每个蓝枫帝国人,遇到这样情况都会像老汉这样的选择。”
    吴铭坐下,拿起筷子又放下,看着老伯双眼,沉吟一下。
    “老伯,我该怎么称呼您?”
    “看你你跟我孙女一般年纪,不嫌弃的话就叫方爷爷吧,我还有一个孙女,叫方玉,现在不知道带着迷路又去哪玩了。”
    吴铭听到迷路这两个字,脑海里会想起想起那只小黄狗,以及那双灵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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