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道红色倩影,闪身进了正厅。
    李玲儿检查了下丫鬟的伤势,见只是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吩咐她下去包扎,近几日不必再做事。
    “李玲儿?”
    赵楚希听到声音,这才睁眼看向李玲儿,不确定道。
    他是见过李玲儿的,但那时的李玲儿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燕王送她去都城的书院读书。
    但都城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世家的公子哥,都被她和另一个使双锤的小姑娘,揍了个遍。
    燕王也是无可奈何,才将她又接回了燕山城。
    没办法,那时的燕王府和当今陛下,可算是如胶似漆。
    皇帝唯一的云和公主,是燕王妃的唯一弟子。
    当今皇后生性寡淡,但偏偏对李玲儿宠溺万分。
    那时的景安城,纨绔不少,但能带着暗冰卫在城里逛街的,李玲儿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太子殿下!为何要纵容恶奴,伤我燕王府丫鬟?”
    李玲儿面色冰冷,凤眸死死盯着赵楚希,厉声道。
    赵楚希打量了李玲儿两眼,暗叹原来那个都城里的胖丫头,如今也生的如此水灵。
    但眼下一颗心都揪在许幼芷那里,何况方才一时鬼迷心窍,确实纵容了刘福全,此刻已是骑虎难下。
    正不知该如何说辞,便听刘福全压着嗓子道:
    “郡主娘娘,都是奴才的错,方才贵府的丫鬟,无意打翻了茶盏,差点用那滚烫的茶水,烫到太子殿下。之后命她去唤人出来,也迟迟不见,奴才这才是昏了头,请郡主娘娘责罚。”
    李玲儿冷哼一声,嗤笑道:
    “呵!唤人?唤何人?我倒是不知,燕王府何人与殿下有旧,不知殿下要唤何人?”
    李玲儿清楚,打翻茶盏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要在明面上占理,便要从后面的事情入手。
    别看李玲儿别的事上没什么城府,但打了人还要让对方理亏的事,当年在都城可没少干。
    今日,这个恶奴,李玲儿无论如何都要惩治,所以一定要有个由头。
    赵楚希见事已至此,索性便将话说开便是,也不再畏手畏脚,直言道:
    “唤府上的一个丫鬟,幼芷姑娘。”
    李玲儿没有想到,竟从赵楚希的口中,听到许幼芷的名字,旋即很快反应,冷冷说道:
    “殿下认识幼芷?不知唤幼芷何事?”
    赵楚希有些犯难,正在犹豫时,一旁的刘福全接话道:
    “方才在府门前,是这位幼芷姑娘引的殿下入了王府,殿下觉得姑娘有些面善,些许是在哪里见过,便想请人来问问。”
    说着,话锋一转,阴阳怪气道:
    “也不知是哪里学的规矩,殿下请人,人不但不来,连声招呼也没有,真是好大的架子!”
    赵楚希初听刘福全的话,还觉得这个理由不错,但后来见刘福全将矛头指向了许幼芷,便有些心生不喜。
    虽然这里面,更多的是在指责,燕王府管教不严,没有教好下人规矩。
    但赵楚希还是站起身呵斥道:“小全子退下!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郡主讲话的。”
    李玲儿眯着眼,死死盯着面前做戏的主仆,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
    说她可以,但说燕王府的坏话,便是触了她李玲儿的逆鳞。
    声音冰冷的打断了赵楚希训斥下人的话语:
    “既然如此,那我打杀了他,殿下应该没意见吧。”
    话音未落,李玲儿裙下的脚向身旁的茶几一勾,整张茶几便直直的向刘福全砸去。
    这要是普通人,挨上这一下,少说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但刘福全眼疾手快,见茶几向自己砸来,口中惊呼:“殿下小心!”
    随后踏前一步,挡在赵楚希身前,身上凝出一层真气护罩。
    茶几还未接触到他的衣角,便已然被真气震的粉碎。
    随即眼珠子一转,指着李玲儿叫道:
    “郡主娘娘,您要罚奴才,奴才自是不敢说什么,但你万不能伤了太子殿下。”
    “够了!”
    这时,赵楚希怒喝出声,打断了刘福全的话。
    随后拱手对李玲儿赔罪道:
    “是本宫管教不严,回去后本宫定会好好责罚,就不必郡主动手了。”
    看清方才一幕,李玲儿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刘福全的对手,心中隐隐生出些许委屈。
    脑中想起的不是燕王,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李牧。
    「要是他在就好了。」
    李玲儿正想着李牧,忽听赵楚希又说道:
    “今日之事,确是因本宫而起,只因本宫对那幼芷姑娘,一见倾心,不知郡主可否割爱!”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府外道:
    “本宫此次来,本是来为世子道贺,这些礼物索性也不会带回去,左右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赵楚希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这么多东西,换你燕王府一个丫鬟,里子面子全给了,燕王府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然而李玲儿听到赵楚希的话,越听越是好笑,最后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拱手回礼道:
    “因二哥要出远门,所以事情便提前了,这些礼物,我便提二哥和幼芷收下了,感谢殿下远道而来,亲自为他二人道喜。”
    赵楚希见李玲儿如此态度,心知有门,也是拱手赔笑,然而当他听到李玲儿后面的话,不由愣住,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叫提他二人?”
    李玲儿此时的怒气已然少了很多,语气悠悠道:
    “殿下来道喜,都不知道给谁道喜吗?”
    赵楚希皱眉,疑惑道:“那女子,难道不是纵横家的苏雨薇?可我刚说的。。”
    李玲儿心知说多错多,也不过多解释,直言道:
    “我不知道殿下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七日前二哥与幼芷,便是在这间屋子拜的堂,燕山城人尽皆知。”
    赵楚希脑子像是被天雷劈了一下,沉默良久,怒喝出声:
    “好他个李牧,他难道不知父皇有意将初一指给他,他还敢娶亲?”
    “什么叫有意?有圣旨吗?”
    李玲儿不屑的看着赵楚希,淡淡说道。
    这话将赵楚希怼的哑口无言,他知道,讲理怕是讲不过对方了,看了眼身旁的刘福全,底气又足了几分,冷笑道:
    “无论如何,我今日来便是替初一教训李牧的,速速叫他出来!”
    “殿下明知我二哥不在,才敢来我燕王府闹事?是真欺我燕王府无人?”
    李玲儿对身旁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去取自己的银枪来,随后对赵楚希嘲讽道。
    赵楚希心中一横,今天这口气一定要出,暗怒那李牧,何德何能,有望成为赵楚依的驸马,还霸占了如许幼芷那般纯净的姑娘。
    转身坐回椅子,语气霸道:
    “也罢,今日,只要你燕王府,有人能胜过本宫这奴才,我扭头便走,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你要干什么?”
    “呵,干什么?幼芷姑娘本宫便带回都城,叫那李牧练好功夫,亲自来本宫这里要人!”
    赵楚希话音方落,便觉得不对,这回话之人的声音,明显不是李玲儿,而且这声音明显是从厅外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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