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柔假装清醒,起身踉踉跄跄走过来,一咬牙,从花从筠的手中夺过瓶子,抬头一饮而尽。
    “这下你可以救爹娘他们了吧?”
    看着花千柔这满眼噙泪的委屈模样,在场的人都觉得花从筠做事有点过分了,竟然将曾经作为一家人的亲人逼上这个绝路。
    然而,花从筠却不理会某些人的目光,只是笑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恭喜你,替他们去死。”
    “你,你一直都想弄死我……”花千柔眼里满是惊恐,捂着脖子,想要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看着花千柔这狼狈的样子,花从筠嘴角扬起,没有再理会,径直越过前者,走向花鸿德等人。
    发现花夫人竟然还是清醒的,她有些意外,决定先用血清救了花夫人再说。
    她并没有让花夫人知道自己是如何施救的。
    在注射完血清后,她淡淡地看了花夫人一眼,“这毒蛇,本来是花千柔和花睿聪花小婧三人合谋放到我的马车中,想要让萧家人被咬的,如今你们出事,都是你们自食其果罢了。还有,你们都被咬了,就她一个人没被咬,你觉得合理吗?有时候,要擦亮眼睛识人,有些人是最擅长伪装的!”
    说完后,她转身。
    在经过花千柔身边的时候,她轻蔑讥讽地笑了笑,“别怕,药效还没这么快发作的。”
    “解药,把解药给我……”花千柔眼眶通红,丝毫没有往日的温和,脸上有的只是狰狞和怨恨愤怒。
    “没有解药。”花从筠摆摆手,“你也知道,我不想让你活着。既然你选择吃了,那就要承受结果。”
    话罢,她转身往马车走去。
    看到这一幕,花千柔眼里的恐惧无限放大,她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说什么也不要就这样丧失性命!
    既然花从筠不将解药给她,那她就不信在爹娘的逼迫下,花从筠那小贱人会不将解药给自己。
    思考清楚后,花千柔也转身往自家马车走,将花家其他人给搀扶到车厢里。
    解差见状,过去问了一下花从筠,在得知已经没有大碍,可以继续赶路之后,这才在前面领路。
    只要花从筠这些人能遵守规矩,安安分分到凉州,那他们自然不会再给花从筠等人上镣铐,毕竟谁不想轻松点啊!
    幸好,这次事情之后,花家人也没有再来烦着花从筠,而萧家某些人也安分下来了。
    后面的行程都很顺利,因为有马车的缘故,行程缩短,半个月到达了凉州。
    只要到凉州,剩下的事情就跟解差没有任何关系了。
    此时,凉州。
    凉州是西北最偏僻的一座城,底下有六个镇子和八个村子。
    萧家和花家的人被流放到凉州,就只是庶民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不管是解差,还是凉州的官员,都不会理会这么多。
    不过,因为箫北乾身份很特殊,所以刚踏入凉州的地界,就有很多凉州百姓围观。
    这些百姓的目光都是愤怒的,手中都提着菜篮子。
    “逆贼!”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我们诏国边境才没有安全之日!”
    “滚出去!滚出凉州!”
    “滚!”
    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拿起手中的臭鸡蛋给砸到箫北乾等人身上。
    箫北乾捏着拳头,黑着脸,沉默着抵挡在花从筠面前,不让那些东西砸中她。
    “够了!”
    解差们走上前。
    “从今日开始,他们就是凉州的百姓,百姓之间应互帮互助才对,你们这样是要做什么?”
    “不管再怎么说,曾经贵为定北王的箫北乾也是保家卫国将近十年,老定北王更是护国几十年,功大于过,你们这样,真是让人寒心!”
    “虽说陛下让箫北乾等等人流放,成为庶民,但他们可不是罪犯,你们没权力这样对待他们!”
    “……”
    看到解差们竟然帮着箫北乾等人说话,百姓们都是诧异的。
    就连在暗中看着这一幕的凉州刺史和凉州都尉也都难以置信。
    凉州作为流放最多罪人的地方,什么样的罪人他们都见过,但能被解差这样好好对待,还坐着马车过来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否说明,箫北乾的威望还是在的?
    但是,他们收到命令,不能让箫北乾等人踏入凉州半步,要赶去乡下住,所以他们必然不能让箫北乾等人顺利进入凉州。
    至于在凉州置办的房产,只能先封着……
    不过,因为解差们的这一番话,有很多从众心理的百姓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面色愧疚地后退,不再掺和。
    但也有人不理会,想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定北王如今跟他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百姓,那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呸!”
    “这抄家流放的圣旨都下来了,之前再立功,也挡不住他有乱臣贼子的野心!”
    “对!对!”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进凉州,省得害了我们大家……”
    不过三两句话,长期生活在凉州这贫瘠偏僻地方的百姓心中的不满被点燃。
    对于他们有些嫉妒心重的人来说,生来就是凉州百姓,跟箫北乾这些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上京人是两个阶层,他们自然看不顺眼这样的人。
    “滚出凉州!”
    “不许踏入凉州半步!”
    就这样,在一群百姓阻挡和僵持之下,凉州刺史在凉州都尉和凉州军的护送下走出来。
    “刺史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本来还人声鼎沸的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花从筠抬头看去,回想起原书中所说。
    当时原主和箫北乾等人也是进不到凉州的,原因是凉州的官员都被买通,他们接到命令,不会让箫北乾等人顺利进入凉州,并住在相比较繁华一点的凉州。
    而书中,箫北乾本就有所怨言,再被这样对待,那骄傲的心被踩碎,整个人性情大变,变得暴躁又不讲道理,甚至不再像以前那样关爱体恤百姓,凡是不顺眼的,他都直接动手。
    第一次跟动手,就是进入凉州这一次。
    箫北乾直接用拳头去解决周围的议论声,暴力压制,让百姓有怨言也不敢再阻挡这么多。
    凉州刺史和都尉欲要镇压,结果那个时候有人来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刺史他们就没有阻拦,让箫北乾带人进了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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