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依旧是多搜罗了些失望而归。
    夭七七心下抱怨道:“又不能当饭吃我要这么多扰乱心神之物做什么。”
    一连五六七日,夭七七与榕枫把这京城的犄角旮旯寻了个遍,卜卦问命的、乞丐讨饭的、行走闻医的……统统问了个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失望之感果然是扰乱心神之物,在京城的这几日天空一日日云淡风轻的闲散度日。
    夭七七亦无精打采的在西城街道上踱步,前两日又将东城,南城逛了个遍且想着今日想必也没有什么收获了。
    一无所获总归是有些倦感,榕枫却一派从容淡定自若的说道:“七七,你不要心急,我们总会找到的,我们再多寻几遍就是了。”
    夭七七睨了一眼榕枫看着他这张脸一叹,还真是没有办法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好吧,但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
    不曾想终还有那柳暗花明的一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俗话说,还真是没错,像这般俗话说多来些也是无妨的。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夭七七与榕枫闻声看去,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夭七七凑上前去拨开人群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瘫倒在地上,身上丝丝的血痕刺眼痛目。这孩子满身的伤痕,委屈的哭声戚戚。
    一衣冠楚楚的男子却视若不见一般仍旧挥了鞭子抽打着她,周围的人在窃窃话语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天子脚下京城之地还有没有王法,怎么对一个孩子这般虐待,夭七七实在看不过去便出手呵止于他:“你一个仪表堂堂之人怎么如此对待一个孩子行此衣冠禽兽之事,放开这孩子。”
    那人凶神恶煞的眼睛恶狠狠的瞪了夭七七一眼:“哪来的野丫头少多管闲事。”
    他几步靠近夭七七似在威胁她,若是再多管闲事别怪我不客气。夭七七本能退了两步吸了一口气冷气心底生出一丝怯懦,榕枫恰时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眼神里的坚定似给了夭七七吃了定心丸。
    回眸勾了嘴角一视榕枫那波澜不惊的脸颊,蹲下身去扶起那个满是伤痕的孩子,那男子竟挥了鞭子朝着夭七七打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鞭子打到夭七七身上之时,榕枫横了眉目旋身拽住那皮鞭呛手夺了过来,瞬间那男子身上锦衣扯破一处,渗出些许血丝。
    围观之人皆退后几步,不知是谁低头攀谈咬耳:“谁人这么胆大,竟敢动这国舅爷他姨母家小叔子奶娘家的儿子”。
    “唉,这混账东西仗着和国舅爷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欺辱民女横行霸道,如今竟有人这般真真的大快人心。想必这孩子还不知是糟践了哪家的姑娘,如今寻上门他却不认了,真真是作孽呦。”
    一声冷呵,毛骨悚然,“你还真是没有教养,孩子,女人你都打得,还真是畜生都不如”。
    榕枫话语狠厉,眼神凌厉,说罢他未出剑刃,以剑鞘击之其腹部,随之其后一记飞脚。
    转瞬只见那男子白净净的脸上便现了一个红红的脚印。围观之人拍手叫好,夭七七却是为之一震,“先前见识过榕枫的厉害,但也是吊儿郎当一般,不想今日竟如此冷酷神色,亦如冷风袭来。”
    那男子眼中立时火冒三丈手上却不敢再同榕枫一丝计较只甩下一句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便进了那朱漆大门,关闭了个紧实。
    夭七七轻柔的将那孩子扶起,生怕弄疼了她。心疼的看着她,只是轻抚摸着她不敢多说一句,不知道仅仅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经历了什么,缓缓的摸索着她的弱小单薄的背脊。
    那孩子似乎平静些许踉跄起身施了个礼:“多谢哥哥,姐姐救我。”
    “不必如此,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刚刚那人为何要毒打于你?”夭七七见那孩子平静下来满脸疑惑且小心翼翼的问着。
    那孩子略有些迟疑,夭七七见其神情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想说也不打紧的。小妹妹那你还有其他地方可去,我们送你可好?”
    那孩子怯懦懦道:“我叫莺儿”。复又抿了抿小嘴,“我并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打我的那人是我…父亲,待他消气了我……再去求他”。
    “果真…?”夭七七和榕枫几乎同时用诧异到惊愕的语气喊出。
    夭七七愤懑不平道:“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亲,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毒打至此。”
    榕枫一脚踹开了门。一管家装束模样的挡在面前:“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擅自闯进来。”榕枫不顾他话语便闯了进去,那老管家看到我身后领着的孩子有些惊诧。
    “是谁啊,这么吵闹”,那男子的声音传来,嘴中还叼着花生便唾沫横飞:“是你们,老子歇了盏茶的功夫还怕你这小兔崽子跑了现在倒好竟主动送上门了正好,来人”。话毕十几个肌肉健壮胳膊较夭七七的大腿还略粗壮上几分的门侍拿着棍棒冒出。
    “七七,你带着孩子一边去”。
    榕枫言毕便华丽一闪躲过一攻击而来的棍棒。那十几个门侍将榕枫团团围住。
    夭七七一旁看着榕枫躲闪之间如行云流水,剑鞘一出承接这阳光便闪瞎一人双眼,便以剑面击其脸部瞬时那人便鼻血喷出。
    一人颈部、一人肩膀、一人手腕、一人腹部、一人腰部……转瞬间全部青紫血色上染。那男子见状气愤填膺丢了手中未被他糟蹋的花生果仁…“来人,拿我那青石剑来,你们这帮废物都给我滚开。”
    他啐了口唾沫:“小子让大爷我来会会你。”剑尖便向榕枫袭来,可惜略略笨拙了些一个后倾仰腰以剑撑地便躲了过去。
    顺势一脚便将他的剑踢掉。榕枫起身腾空而起又是一脚正好两边脸匀称了。
    “我们好心将你女儿给送回来,你不说好好招待我们罢了,反到如此对待难道你就不觉有欠妥当吗?”榕枫一番话夭七七倒是颇为苟同的一瞥。
    “我呸,这小丫头骗子不回来正好,什么女儿老子我只有一儿子。”话里话外不曾有对这孩子的一点疼爱。
    “你……是这孩子有你这样的爹才是她偌大的不幸”夭七七领着那孩子的手紧了紧,话也一口而出。
    榕枫一剑划了他手腕,反手便扭了他手臂锢于身后。“疼,疼,疼,你小子算你狠。”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榕枫。
    “你现在知道疼了,当时鞭子打在这孩子身上你怎么不晓得她有多痛。”夭七七无视他那恶狠的眼光说道。
    “哼,她就是百香搂一说唱之女所生,谁知道是不是我女儿,强赖在我身上不可能。”话语粗鲁不堪,“疼,疼。”榕枫禁锢着他的手又使了使劲儿。
    那孩子挣脱了夭七七的手委实有些激动:“才不是,我娘才不是什么……你胡说,如果我不是你女儿我娘怎么会在她临终前告诉让我前来相认。”
    “认还是不认,既然这孩子确是你女儿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不然就将你脚筋给挑了可好啊。”榕枫一踢他两腿便跪倒在地:“疼,疼,少侠饶命,我认,我认。”
    那男子眼神瞥了一眼那老管家,“小姐跟我来吧!”
    夭七七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去吧!”
    “如若以后你对待她不好我定会回来的”,榕枫将禁锢着那男子的手臂松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长的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不想这行事作风却是衣冠禽兽。”其后偕同夭七七出了那朱漆大门。
    走了没有多久夭七七甚是不放心道:“我担心我们走后那禽兽又会对那孩子拳打脚踢拿她撒气。”
    “当时那种境况之下,他怕了你自然是话都顺着你说,我们是帮她留了下来,可如此做是对还是错?”夭七七皱起了眉头一丝担心之色浮上脸颊。
    “我们回去看看好不好?”
    “好”,榕枫眉眼带笑。
    就在他们快至门口处,却见那孩子独自一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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