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兼程,已日薄西山。
    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吁”一声车驾停了下来,一行下了车。
    夜色甚美,看着这满天的星辰,夭七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而淡淡的呼出,伸了一个大大的绽腰,只觉通体舒畅。
    不想,旁边竟有条河流经过,迎面吹着微风,看着潺潺流水缓缓平静的流淌着,饶是心情甚是不错。
    夭七七转头之际看得皎月说道:“公子,今日天色渐暗怕是赶不及到下一镇子了,就在这休息一晚吧!”
    幽白没有说话,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同意。
    夭七七转回了头,却瞧见榕枫那温煦洒脱的脸凑了上来。夭七七后退了几步:“不要吓人嘛!”。
    榕枫笑嘻嘻的说道:“好啦,好啦,瞧你盯着你那救命恩人看的如此认真连我走近了竟都没有发现。”
    夭七七忙解释道:“哪有,我只不过……”夭七七还没有说完榕枫便插话道:“还哪有,你看脸都红了。”
    说着榕枫用手指了指羞红的脸颊。
    夭七七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装作生气的样子:“才怪,天这么黑,你还看得到我脸红啊,你真是和那夜行猫有的一拼了。”
    榕枫轻轻一笑:“篝火够亮啊”说着抱起夭七七身旁的雪团儿,“走喽,雪团儿我们去吃饭喽,你那不靠谱的主子我看满眼的美色已经吃撑了,唉,可怜的雪团儿只有我这般心疼你惦着你了 。”
    夭七七跟在他身后碎裂的眼神似剑一般凌厉看着他的后背:“你要是不挖苦我一番是不是就找不到存在感是不。”
    榕枫却置若罔闻一般逗着雪团儿满脸和风笑意的朝着那篝火走去。
    皎月不知从何处弄了两只野鸡,莫乾轻巧的动了动手指自河中弄了几条鱼给加餐。升腾的火焰哔啵哔啵作响的炙烤着果腹之餐,散发出食物的香味儿勾引着腹中的馋虫。
    饭后,夭七七坐在河边看着草丛里的萤火虫渐渐点起缕缕幽光。
    忍不住伸出手指偶尔一两只萤火小虫飞来落在夭七七柔白的手指之上,轻轻一动它便飞走了,慢慢的越飞越高,一团一簇拥着飞舞着萤光闪烁着。
    天边的圆月,清泠明了的映在这静静流淌的河水里。皎洁的月光,稀松的星光,点点的萤光,这夜色还真是迷人醉目啊!
    莫乾背倚在藤树之下,淡淡的月光,盈盈火光照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高贵的气质散发的一览无遗。
    幽白衔了一枚树叶嘴边溢出清冷孤寂的调子欣长的身影立在河边被篝火拉的更加长丈。
    榕枫抱了雪团儿挨着夭七七坐了下来,听着那调子有些着迷。此时,一切静了下来只有那调子曲折百转肠回。
    猛时夭七七突然冒出一念头想起他们所说飘渺仙境只有东、南两界,那是否还有其余西、北之界呢?
    脑袋甚是灵光的冒出这一想法可那早已上下打架的眼皮儿将夭七七强行拽了会周公去了。
    月落日升,清晨树影的晃动似那狗尾草轻轻叫醒昏沉的眼眸。
    夭七七慵懒的动了动,微微开出一条缝便见雪团儿伸了嫩白小爪扑了上去。夭七七抱了抱雪团儿一阵腻乎便将雪团儿放下撒欢儿去了。
    “早啊!”夭七七伸了腰肢和早已睡醒的那几位俊俏公子打招呼。
    莫乾笑意岑岑的回道:“早啊!”。榕枫温煦一笑拍了夭七七肩膀而过。幽白似在同皎月说着什么事,没搭理夭七七就是了。
    夭七七嚼了一口那有些硬的糕饼,猝然想起昨夜未问出口的话,心中又过了一遍那瞳绮阁和拓苍山各据东、南两方那西、北是不是还有什么阁,什么山的……想到此,夭七七拽了拽邻她而坐的幽白开口问道:“冰块儿……”
    不想夭七七这刚一开口榕枫却诧异一声:“?果然挺相配的,哈哈……
    夭七七不顾榕枫那臊人的笑声,眼神未瞥便一拳落在榕枫后背之上,若无其事一般接着问道:“这飘渺仙境除了瞳绮阁、拓苍山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幽白未来得及回话,只见榕枫痛苦呻吟了两声装作被挖心掏肝一般惨痛:“夭七七,我不是打不过你啊,我只是好男儿不和你一小女子计较。”
    明明是后脊被打却揉着胸口卖弄疼痛,夭七七转眸瞪了榕枫一眼。
    “装,也要装的像一点才好。”榕枫这才假模假式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委屈的一瞥夭七七。
    可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动,树梢飒飒作响。一道道黑影忽而出现。
    寒刀掠影,夹带了杀气迎面袭来。夭七七一阵寒颤。
    幽白冷冷瞥了一眼,忽而消失不见那黑衣之人背后一记冷光,湮灭消失。
    下一秒便出现在夭七七眼前,在她还未看清幽白的动作之时便已拽了她的胳膊护于自己身后。
    黑衣之人人数众多。
    莫乾榕枫连同皎月纷纷与这黑衣之人相击搏杀。
    刀剑相击,榕枫身法诡谲多变,剑法凌厉,“小爷我多日不曾舒展筋骨,不想今日如此多免费的陪练靶子,正好让小爷我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说着一道道寒光之气毫不留情的刺向那群黑衣人之中。
    莫乾身法轻巧,移形换影之间一手轻轻略过,呼吸弹指之间敌人便倒地一片。
    一黑衣人有些见识的刚要开口道:“天……之人”。莫乾面色未改,呼吸未乱,仍旧是那么淡雅从容的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丝血腥的痕迹。
    皎月,拳法强劲,猛如猎虎,“公子已经一忍再忍你们竟还这般不肯放手”,说着一拳下去却将一黑衣人全身结冰碎骨只留下一地的冰碴,不曾想体型消瘦的他有如此这般法力,想是幽白心腹之人必定亦是不凡。
    夭七七被幽白紧紧护于身后,心里不觉暖暖之意四溢流窜。
    他身上散发着清冽幽墨的香气,侵入夭七七的鼻腔之中,让人沉醉不知将云归何处,眼神却冷似冰霜,仿若利剑出鞘。
    黑衣人黑压压一片冲着他而来。纷纷刀剑利落的不留一丝情面的取人性命。
    只见幽白柔软的手腕轻轻一转,手指微微一动,片片树叶似寒冰匕首,嗖嗖嗖只那么一下便割喉而过。
    未有一滴血色便将其黑衣人一一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他衣袂襟摆未粘一点灰尘,发丝未有一丝波乱依旧飘逸。
    夭七七一时忘记将雪团儿抱过来,见雪团儿趴在树下慵懒懒得一动不动。
    危险近前岿然不动若不是禅意修行之人窥得那上善若水的境地,便是没心没肺不知天高地厚显然雪团儿是属于后一种。
    遂夭七七犯身冒险跑过去将雪团儿抱起,正甚是欣慰一笑,却听得背后幽白凌厉一声呵斥:“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危险”。
    幽白身影一隐一现重叠了身影一把揽了夭七七入怀,发丝拂过她的脸颊。
    将要划过夭七七身体上的刀刃硬生生划破他的手上,鲜血瞬间流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幽白目光若冰一般鲜血染红的指尖酝出一冰凌花瓣,嗖一下划过那黑衣之人咽喉。
    莫乾见状柔色的眸子古井无澜的崩裂出一丝阴鸷。手疾眼快,衣袖一挥将朝着夭七七与幽白扑面而去的黑衣人个个打出了几丈之远,重重摔地的惨叫声惨绝人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黑衣之人便一个不剩的被他们都打趴下,消散于着空气之中不着痕迹,微风吹过,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夭七七看着幽白手掌流出的血色,慢慢映入眼帘沁入心底,蹙着的眉头,眼角添上的忧忡之色一目了然的赤裸了她的内心。
    颤抖的手慌忙的扯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幽白捂上。
    夭七七触碰到幽白皙白冰冷的手掌,温热鲜红的血液,一瞬间心底的悸动她让不自觉的眼泪噗簌的落下。
    幽白却无关痛痒的似乎不是他受伤一样说道:“哭什么”。
    见夭七七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又略温柔的说道:“无妨,过几日便好了”。
    夭七七略拭了脸上的泪痕虽有些惊魂未定,但看着此刻如昔一派淡漠镇定的幽白似乎心底浮起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莫乾,榕枫一道跑过来看了一眼幽白的伤势:“怎么样,还好吧?”
    “这些利器之上似被施了破音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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