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到自己房间的唐玉斐顾不上多想,先竖起耳朵去听门外的动静,大半夜的走廊上怎么会有说话声?
    但不得不说,多亏了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她才能最快从宋恕的房间逃出来。
    走廊上逐渐多了更多细碎的声音,是玩家们都被惊醒了。唐玉斐也打算开门听个真切,毕竟游戏只是规定不能出门,没规定不能开门。
    可不巧的是,唐玉斐的手刚落在门把上,玩家们的行为竟然触发了警告。
    机械人声头一次在休息时间响起,语调淡漠地说道:“警告,警告,普通玩家在21点之后以任何形式试图获取房间外信息的行为都将视作违规,违者将淘汰处理。”
    “重申一遍,玩家在21点之后......”
    隔着门,唐玉斐陆续听到有关门的声音响起,走廊上的动静渐渐消失了,然而两次警告播报结束后,第三句话却让人意想不到。
    “19号玩家违规出局。”
    19号?唐玉斐想了想,对这个数字没太多印象,只记得是个年纪不大的男性玩家,这是被杀鸡儆猴了?
    而那些缩头动作快的玩家无一不是暗自庆幸,还真是分毫侥幸都不给,差点就要被淘汰了!
    所有人都以为之后要安分了,走廊内却突然响起了啪嗒啪嗒的沉重脚步声,略显急促,清晰可闻其主人的怒意。
    “妈的,淘汰了是吧?那老子就偏要趁现在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
    “警告,请19号玩家迅速回房,否则严肃处理!请19号玩家迅速回房,否则严肃处理!”
    冰冷的机械人声持续不断地响起,然而19号玩家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给老子闭嘴!搞明白是谁在瞎叫唤就回去了,否则我是不会甘心的!反正现在其他人都出不来,我能影响谁?”
    奇异的是,他吼完之后,播报声竟然真的沉寂了下去。
    随后不久,暴跳如雷的骂娘声以及有物什被砸碎的哐当碎裂声响起:“他妈的,是个录音机!谁他娘的在这里放了个录音机?!”
    “一个个的都在门后听着是不是?谁干的这缺德事,老子今天还真是开了眼了!挖坑等着别人跳?我呸!”
    随后是一连串骂骂咧咧的声音,知道自己是被人摆了一套才淘汰出局,19号玩家显然是气疯了。
    而得知真相后,门后偷听的玩家们都心惊肉跳,各怀心思。谁都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淘汰会愈发暗藏锋芒,毕竟就连夜晚都无法平静了。
    19号玩家闹了一阵,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房间,夜晚再度陷入平静。
    当然,没有玩家能睡得着,每个人的心里都筹算着什么。
    唐玉斐打开浴室的灯,从半身镜里她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几处明显的指印,宋恕掐她脖子的时候用的力气可不小。
    同时,她看到自己被咬的耳朵上有个明晃晃的牙印,正疼的厉害,渗出的血迹已经凝结了。
    实在想不到,在男女力量相差悬殊且她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宋恕竟然会用牙齿攻击她,还真是阴险又小心眼。唐玉斐也骂骂咧咧的,拿出医药箱处理外伤,万幸之前拜他所赐受的箭伤没有崩裂。
    这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并且在脑中复盘今晚和宋恕的斗智斗勇。
    思来想去,唐玉斐排除了自己的运气实在是背这个微小的可能。
    她觉得宋恕的伏击一定是提早就预料到了什么,要么是收到了与她相对的任务卡,比如午夜后某某会夜闯他的房间,你要抓住她;要么她的任务卡干脆就是他下的,他早就窥透了她的老底。
    可之前的那一连串质问又让唐玉斐觉得他不太像是后者,宋恕的演技是好,但是那种情况下他还要掐着她的脖子同她演戏么?
    唐玉斐砰地扣上了医疗箱,仰倒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皱着眉毛沉思。
    在陶月身边的这些年,宋恕将自己的性子和脾气收敛的极好,心思诡谲,短短几天的接触唐玉斐根本摸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性格,她唯一能确保正确的思路就是将事情往陶月有利的方向去想,这样准没错。
    当然,她还记得宋恕同她说的话,他说他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牌。
    难道说......唐玉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宋恕就算知道自己可以改变游戏也并没有窥探太多,他其实是同她一样在享受游戏追逐的过程呢?
    她眼睛微亮。
    想了一晚上的唐玉斐最后撑不住眼皮子打架睡过去了,时针指到9点时,铃声照例响起。
    唐玉斐特地挑了件衬衫,并且用遮瑕膏仔仔细细的盖住了脖子上的痕迹,最后披散头发盖住了耳朵。
    在确定伤痕不会露出后,她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到的比较迟,宋恕、陶月和梁添都已经坐好,圆桌前陆续有玩家落座,气氛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唐玉斐不动声色地瞟了宋恕一眼,对方耷拉着眼睫,眼眶下有些发青,脸上的憔悴感和疲惫感重的竟像是一夜没睡。
    难道是因为没杀了自己耿耿于怀?他半夜该不会还翻阳台了吧?唐玉斐有点想多。
    宋恕再一次敏感地捕捉到了唐玉斐的视线,然而他刚抬起头,这视线就被陶月挡住了。
    此时陶月偏过头,将声音压的极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宋恕:“阿恕,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出了什么事吗?”
    “姐姐,我昨晚不小心让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很疼。”面对陶月的关心,宋恕回答的很积极,他牵起一个无奈又苍白的笑容,脸上心虚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被姐姐发现无法自己照顾好自己、需要依赖的弟弟一般。
    “怎么这么不小心?”陶月果然皱眉,“有没有好好上药包扎?”
    “嗯,换了新药。”宋恕轻点了头。
    陶月还想说他两句,但她知道时候不对,她只好用充满警告地瞪了宋恕一眼,暂时收回目光。
    昨天晚上又淘汰了一位平民玩家,号码播报出来后,对方先是不敢置信,随后满脸死灰色、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圆桌。
    圆桌前,所有玩家都没有开口,周围的人在日渐减少,没有人不替自己捏一把汗。
    “昨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是有人故意将录音机放在外面。”中学老师率先语气沉沉地开口,“干这件事的人目的不纯,身份牌或许也不简单,所以单单针对这件事而言的话,你们谁有可疑人选?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我觉得8号有问题。”
    中学老师的话音刚落下,唐玉斐的正对面,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且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女玩家语气冷厉地开口了。
    宋恕闻言抬了头,神色淡漠地看向对方。
    唐玉斐则立马坐直了身体,开始看戏。
    面对众人的注视,这位女玩家面色十足镇定,逻辑也很清晰:“昨晚不仅我们睡不着,想必放录音机的那个人会更加心虚难以入睡。”
    “8号,我想问问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一副彻夜未睡的模样,之前我观察你们每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是正常的。在事发的第二天,你的状态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放录音机的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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