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陶月脸色微变,第一反应是将身侧的圆脸小男孩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放心,你对我没有价值,我也没空跟你浪费时间。”西装男说着取下挂在皮带上的麻绳,这是他们用来捆住那些未被淘汰的玩家、防止他们逃跑的工具,此时他盯着陶月冷笑道,“但是,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你,更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坏我的事。”
    陶月面色发沉,下意识环顾了一圈,想找个能逃的路径。可是健身器材室只有一个出去的门,已经被这帮玩家堵死,更遑论她现在还带着一个孩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陶月的心思,西装男嗤笑:“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你逃不了。”
    其余玩家也都紧盯着陶月,似乎她稍有动作就会一拥而上,眼神中满满都是对游戏通关和离开这里的渴求。
    最终,陶月和圆脸小男孩被反绑在固定器械的两侧,这帮人走后甚至锁上了健身器材室的门,那些原本拿来砸门的东西都堆在门口成为了堵门的工具。
    “其他人肯定是躲到隔壁房间去了。”西装男带头砸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门,随后就看到阳台门敞开着,地上躺了一条捆成长绳状的窗帘,却不见人。
    “不在这里?可是我没看到有人出来。”
    “你们看地上的东西,刚才他们肯定是翻到这里来的。”几个玩家疑惑地嘀咕着。
    西装男走到阳台,眼神阴沉地朝其他房间的阳台打量了一圈,却没发现其他可疑的踪迹。
    而就在这时,身侧的衣柜内突然响起一道像是憋不住的抽气声,西装男猛然转头,冷笑着说道:“原来是藏在这里。”
    说罢他快步上前,伴随着女人尖锐的尖叫声打开了衣柜的门。
    “他们跑去那边的房间了,你们放过我吧!只要你让我通关,我可以给你钱,我爸很有钱,你放过我......”她缩在一堆衣服里,瑟瑟发抖、语句破碎地说道,似乎是急切地想表达自己的价值。
    这是之前停在窗沿上崩溃的女玩家,她在爬到这间房后说什么都不敢再爬,腿软的根本无法站立,于是其他人走了,她一个人藏进了衣柜里,自我催眠这样就能躲过其他玩家的搜查。
    “钱?那都是后话了。”西装男面无表情地扯着女玩家的头发,将她从衣柜里拖了出来。
    头皮被撕扯的剧痛让女玩家惊恐不已地尖叫着,她试图挣扎,可又上来几个玩家按住了她的手脚,她被五花大绑并塞住了嘴,随后重新丢进了衣柜里。
    身后有玩家发出一声欢呼,因为多一个人就说明他们多了一个通关的机会。
    “现在就差那个叫梁添的和他带着的几个人,接下来我们分开找,抓紧时间,把这层楼再彻彻底底地翻一遍。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长翅膀飞走不成。”
    于是这帮玩家分散开,在楼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房门被一个个踹开,乒乒乓乓的响声不断,然而奇怪的是,时间过去十几分钟,没有一个人高喊找到人了。
    距离电梯出现的时间越近,西装男的内心就越焦躁,他着急的不仅是通关一事,更是着急报复这几个让他吃了亏的人。
    他心怀怨气又打开一扇门,这个房间他之前来过,一个玩家被捆住手脚蒙着头固定在了床脚,此时正呜呜乱叫乱动,却怎么都无法挣脱开。
    西装男冷笑着踹了他一脚:“叫唤什么,扭来扭去你就能挣脱绳子了?省点力气老实待着吧。”
    被一脚踹翻的玩家听到他的声音后挣扎的更加剧烈了,他似乎很迫切地想说些什么。
    西装男不想去理会,可他刚要转头,脑部却突然一阵剧痛,随后他眼前模糊,眩晕感袭来,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
    梁添举着台灯从他身后出现,他反锁了门之后用脚尖踢了踢西装男,发现对方一动不动,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翻到另一间房后发现了一位被捆的男玩家,并替他解开了绳子,随后他们意识到一直躲来躲去反而会让这帮人更加猖狂,他们必须反击。
    知道他们最大的劣势是在人数上,于是梁添等人开始解救其他房间内被抓住的、还未淘汰玩家,并且在那群人分头行动后开始下黑手,逐一击破。
    梁添垂眸,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还在呜呜乱叫的玩家,这其实是上一个走进这间房的人,而真正被这帮人抓住的玩家早就逃脱了。
    不过,梁添等人不知道的是,现在还没有回8号房间的唐玉斐同样在做这件事。
    在想通了某些点之后,她并没有急着回宋恕的房间,而是也开始着手解救其他玩家。
    所以现在楼内的情况很混乱,好些玩家甚至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而正在积极寻找替罪羊的那帮玩家也已经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这栋楼内似乎越来越安静了,身边的人似乎悄无声息的减少了。
    直到终于有人喊道:“这只羊跑了!快来人啊!”
    ......
    宋恕曲着一条腿,窝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坐在一片乱七八糟之中。
    房间因为之前的打闹乱的不行,地上的棉布里藏着碎片,水渍浸透了书页,他毫不在意,就像是没看见,转着手里的身份牌,似乎在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往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门大敞着,没有其他动静。
    唐玉斐还没有回来。
    宋恕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继续转牌,游戏没有播报,那她肯定不是中途掉下去摔死了。
    还以为在发现自己耍了她之后,她会怒气冲冲的回来找他算账呢,原本他在期待那一刻,可她拖的时间太久,他等的有些烦,兴趣也灭的差不多了。
    不过,不管磨蹭多久,她终究都要回来的。
    想到这里,宋恕微微抿了抿唇,露出一个似乎是笑的弧度。
    方才他脑中动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唐玉斐在爬的时候失足摔下去,但是这个想法没有像他让那些箭调转方向一样生效,唐玉斐还是活的好好的。
    于是他又想,让唐玉斐现在就回到这间房。
    结果还是没用。
    宋恕觉得有些无趣,或许他的想法只能改变游戏的某些部分,并不是全部,而至于具体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他尚不清楚。
    至少,到现在他也没想到这个游戏的通关方法会是什么,并没有像在其他游戏时一样,脑中会自然而然的涌出想法,就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现在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一团雾挡着,让他无法看清。
    如果唐玉斐知道宋恕竟然在她爬窗户的时候这么认真的咒她去世,她肯定要再感叹一遍幸亏这个游戏给执行者套了一层不会被任务男配直接影响的buff。
    楼里的情况越来越乱,她为了避开麻烦,更多时候都是极其危险地吊在大楼外的。
    她看出了梁添的意图,就花了些时间去帮他,同时也给其他玩家多一分求生的机会。
    不过她没有出现在梁添的面前,因为这个游戏的最终结果还没出来,还需要她去解决。
    唐玉斐看了一眼某个房间内的闹钟,距离电梯出现不到半个小时,她得回去了。
    而此时此刻,楼里的情况确实已经混乱不堪,双方玩家已经起了好几次肢体冲突,甚至楼道里也满是打斗的痕迹和凌乱的碎片,还隐隐可见血迹。
    为了能出去,几个平民玩家已经红了眼。
    直到——
    某个厨房内冒出滚滚浓烟,随后轰的一声,爆炸声伴随着尖叫声、带着砖块碎屑和刺鼻的气味一股脑喷发。
    爆炸过后,楼道陷入短暂的死寂。
    梁添和中学老师脸色难看地看见厨房内走出一个人,那人穿着西装皮鞋,打过发蜡的头发被烧的焦曲,脸上也脏污一片,甚至西装内的白色衬衫上还有血迹。
    这是中途醒来的西装男,他不知用什么方法走出了房间,并且引发了这场爆炸。
    不仅如此,他一只手拖了条正在燃烧的窗帘,另一只手里捏着打火机,脸上满是疯狂。
    “谁也别想拦着我,否则我就烧死你们!”
    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好几个房间里冒出来,不少玩家脸色大变,这里根本无处可躲,若是火势大了,单是滚滚浓烟都能让所有人窒息。
    可现在要灭火,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你疯了!”梁添冷声喝道。
    西装男笑了:“谁疯了?再过一会儿电梯就要出现了,我只要一个位置,要不然,你替我去死?”
    梁添还要说话,身后又是轰的一声,另一个厨房也爆炸了!
    巨大的爆炸冲击将一位还来不及走远的玩家瞬间吞没,他被埋在了破碎的墙壁和大门之下。
    所有人趴倒在地上。
    外面的一切根本影响不了8号房内分毫,这扇大门仿佛能隔绝一切,除了声音。
    宋恕在听到外面的爆炸声后结束了发呆,他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时间心脏揪紧了几分。
    他想到了陶月,以及还在外面的唐玉斐。
    她要是死在外面,应该就算输了吧?
    宋恕忍不住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而不是姐姐的安危。
    可在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他觉得很是索然无味,还可疑地有些烦躁,宋恕忍不住朝着门迈了两步,身后却传来了动静。
    他猛然回头,看到唐玉斐跃下阳台,轻盈落地。她除了形象有些狼狈外,却是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还以为你摔死了。”宋恕的眉心狠狠跳了两下,嘴里却已经忍不住吐出讥讽的话来,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喑哑。
    “多谢关心,我还没这么倒霉。”唐玉斐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盯着宋恕,朝他走来,“更何况,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下一刻,唐玉斐的袖中露出了那把匕首,匕刃寒光凛凛。
    “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我觉得我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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