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对我来说虽然夜夜都会发生,可春梦到底也只是梦。
    即便很像真的,却也少了很多触感。
    当我知道这一遭怎么也躲不了的时候,已经努力放松身体,准备去承受,却还是疼得狂飙眼泪。
    下肢像被重重凿成两半,弓着腰想往后撤,又被那双强有力的手臂箍住,进退不得。
    他多半也觉得紧涩,俯身吻住了我的唇,留给我慢慢适应的时间。
    但这个吻就像他的人一样,冰冷克制中又带着浓重的侵略感。
    或许是那杯合卺酒的作用,我的意识渐渐迷离,这场貌合神离的交融到最后终于春潮涌动。
    我是一条仿佛离水的鱼,浑身瘫软在棺材里,大口喘息着稀薄的氧气。
    刚过了片刻,他又从背后贴了过来,连体温都被这浓烈的氛围焐热,冰蓝色的眸子沾满情欲。
    “你快点结束行不行啊……”我哭着哀求,指甲深切陷进他的肩膀里。
    “快不了。”那沙哑的嗓音从喉结滚出,落在耳边是那么无情,“龙族交合短则三天三夜,长则一年半载,这才刚刚开始……”
    一年半载,你怎么不说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呢!
    我崩溃的大喊,“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一声低笑,是那般磁性而好听,“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留着后面几天再叫比较好。”
    这三天三夜,我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
    昏迷的时间占了大多数,每次睁眼都能看到他眉心那颗朱砂痣轻轻晃动。
    起初我还下意识的去记次数,到后来已经记不起清了,大概七八次是肯定有的。
    彻底失去知觉前,看到他在轻吻我的手指,目光虔诚而执着,似藏匿着难以言说的情愫,喟叹道,“这一世,我定会保护好你,绝不让你再落得那样的结局……”
    我很想问问他,是什么样的结局?
    可我累的眼皮子像有千斤沉,头一歪,陷入冗长的梦境里。
    -
    “小鹿,快醒醒!”
    “小鹿,不要再睡了,立刻醒过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奶奶!
    奶奶,是你吗?
    我倏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躺在那口镇龙棺内,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棺盖被暴力劈成两半,横陈在地上,而身侧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揉着昏沉沉的脑袋从棺材里坐起来,茫然向四处打量着,可庙宇内空无一人。
    睡梦里我明明听到了奶奶的声音,而这里并没有奶奶的身影。
    唯有头顶那座龙王神像庄严肃穆,用那双无情无欲的石眸俯瞰着我。
    一想到我竟然在神像面前做那种事,羞愤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棺材上。
    小腹肿胀的有些难受,我艰难的从棺内爬了出来,把那些撕碎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
    这时,我瞥见裙摆上多了两抹花瓣般深红的印记,顿时清醒。
    与以往的梦境不同,这次我是真的破了戒……
    糟了!
    奶奶之前说过,我的处子之血会破开封印,放跑镇压在棺材里的那条恶蛟。
    可我现在不仅破了处,还和那条恶蛟做了这样的事……
    命中注定那一劫最终也没有渡过去,我真的会死吗?
    未知的恐惧漫上心头,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死。
    只求上苍垂怜,让我在死之前能够找回奶奶的魂魄。
    如果我一定是要死的,那么请让我救活奶奶吧!
    想到奶奶,我强行打起精神,穿好那件破败不堪的嫁衣,步履维艰的走出庙门。
    连绵了一整月的大雪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天际隐隐有放晴的迹象,那些在家里憋闷许久的村民也开始外出活动。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我愈发忐忑不安。
    途经温家的院子,温婷正在里面哼着歌晒太阳,那条烈犬见了我便狂吠不止。
    “汪汪汪——”
    她扭头看到了我,如同见鬼般嚎叫,“爸,那个煞星又回来了!”
    温婷转身要跑,被我一把抓住了衣领,冷声质问,“那片黑玉在哪?把它还给我!”
    温有才和付红梅从屋里跑了出来,见我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皆是一惊。
    “怎么会?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是吧?”我自嘲般的笑了笑,“可惜天煞孤星是没那么容易死的,祸害遗千年,这话你们总该听过吧?”
    温有才好歹是一家之主,壮着胆子吼道,“我们已经不要你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揪着温婷的衣领,把她狠狠摔在地上,“她拿了我的东西,必须还给我!不然你们以为,我还想再看到你们吗?”
    付红梅扶起温婷,心疼的问道,“宝宝,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快让妈妈看看?”
    “温婷你拿了什么东西?快还给她,煞星的东西你也要,真不嫌晦气!”温有才低声呵斥。
    温婷咬唇,怒瞪着我,似乎还不想给。
    我故意恐吓她,“这黑玉吊坠可是棺材里那位送给我的,你不想还也可以,我让他亲自出来找你聊聊,怎么样?”
    温婷果然面露恐惧,停止抽泣,把那片黑玉扔给了我。
    我接过,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转身便往外走。
    温有才却眯着眼睛打量起我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红嫁衣,“等等,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
    我怔住。
    付红梅上前推了他一把,不解问道,“你要做什么啊?”
    “那衣服上的珍珠可值不少钱呢,不能就这么便宜她!”温有才小声对她嘀咕道。
    我冷笑出声,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然而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温有才却抓住我的胳膊,硬生生扯下了半截袖子!
    雪白的肩头赤裸在凛冽的寒风里,露出乌青发紫的牙印与残留的吻痕。
    光是看着都触目惊心,可想而知这三天的欢爱该是多么疯狂。
    温婷的表情既嫌恶又惊恐,与付红梅一起别过了头。
    而温有才仍想伸手扒我的衣服,我顿时怒火中烧,把掌心里那片黑玉当成武器,在他手腕上划了一道,“滚开,不要碰我!”
    黑玉边缘射出一缕微淡的红光,温有才的右手竟从腕骨处截断,掉进了雪地里,登时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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